田寻开始还真认为林小培要开枪打他,心里已经做好送死的准备,这时见林小培挤眼睛,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迅速低头,伸右手从下往上握住枪管往上一扭,林小培顿时拿捏不住、手枪月兑手,田寻顺势翻转右腕枪交左手,再揽过林小培脖子挡在胸前,枪口对准她的额头。
这些动作只在不到两秒钟内,在场所有人均目瞪口呆,田寻身边那三名黑衣人虽已迈上几步却也来不及了,田寻大喝:“都给我退后!不然我开枪打死她!”
林之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大喊:“别开枪、别开枪,我放你走!”
所有人都退到田寻对面五、六米开外,田寻挟着林小培慢慢向大门退去,黑衣人紧张地跟着田寻移动脚步,林振文投鼠忌器,怕田寻翻脸开枪,连忙道:“都给我退回来!”黑衣人依言退回。
田寻伸手去拉大门,纹丝不动,林振文说:“这扇门与沙发的电压机关联通,刚才已经被锁死了,打不开。”
田寻举枪对准他的头:“少废话!打不开我就打爆你的头!”
杏丽吓得脸都白了:“振文说的是真的,这扇门真的被锁死,不信你看门上的警示灯!”田寻用余光一扫,果然,雕花大门右角的一个小红灯急速闪动,他眼睛看着林小培,林小培悄悄点点头,同时有意无意地瞄了一眼那扇白色金属门,再看看田寻。
田寻会意,又挟着林小培来到对面金属门前,林振文斥道:“你想干什么?快放开小培,你可以走!”
田寻不理他,拉开金属门出去反手关严。外面是一条走廊,阶梯向上直通,田寻小声问:“通向什么地方?”
林小培说:“通到大厦顶的停机坪,刚才我二哥应该是乘直升机回来的,他的司机肯定在上面!”
田寻大喜,松开了勒林小培的右臂,林小培揉揉脖子,委屈地道:“疼死啦!人家帮你,你却用这么大力气。”
田寻感激地笑了,和林小培快步上到楼顶。
大厦顶劲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夜空繁星点点,从楼顶俯瞰地面,一片灯光通明、车灯如织。前头就是停机坪,地面上画着长方形白色线条,中间有十字标记,周围闪着指示灯,一架白色小型直升机正停在长方形区域中间。
两人打开直升机后舱门爬上来,驾驶员正靠在驾驶椅上打盹,田寻关上舱门,用枪管轻敲那驾驶员的脑门:“喂,快起来,天亮了!”
那人一下醒来,道:“林先生,要回去吗……啊,你是谁?”
田寻枪口对着他:“少废话,快起飞,去东南终南山方向!”
驾驶员不敢多说,连忙启动电钮,直升机桨片开始慢慢转动,引擎声越来越响,桨片带动气流在清冷的夜空中上下盘旋,直升机后缓缓离地起飞,朝东南方向驶去。
西安城南就是终南山北麓,直升机以三百公里时速飞了一个多小时,田寻透过玻璃窗见下方是一片旷野,几条公路穿插其间,于是命令飞机降落在一片树林中,他问林小培是回家还是跟着我,林小培毫不犹豫地说要跟着,于是田寻将驾驶员用绳梯在座椅上捆牢,和林小培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向镇安县开去。
镇安县公路紧依乾佑河,不多时就到了镇上,田寻找了一家比较偏僻的旅馆,林小培问可不可以找一家四星级的宾馆,田寻说这里连一星的都没有,要么凑合住,要么你自己回去。林小培自然不能睡大街,但要求找镇上最好的旅馆,田寻觉得这样太张扬,坚决不同意,林小培无奈只好住下,但表示必须把床单、被褥等全部换成新的,田寻掏钱给旅馆老板让其照办。
在房间里,两人各睡一张单人床,田寻问:“小培,在大厦办公室里你为什么帮我?”
林小培躺在崭新的雪白床单上,盖着新鸭绒被,伸着懒腰说:“嘿嘿,谁叫人家喜欢你呢!唉,我被二哥给骗了,那天你没收了我的手机,其实我有两部呢,我好担心你想害他们,就偷偷给二哥
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你们之间有点误会,让我带你去公司总部好好谈谈,结果他们骗了我,真讨厌!你相信我吗?”
田寻也笑了:“你这丫头,我当然相信你。”
林小培有点不悦:“刚才你骂的话好难听,我伤心死了。”
田寻满含歉意地说:“那是我在气头上,你不知道我如果被你爸爸抓住,下场会很惨……”
林小培哼了声:“你得向我道歉!”
田寻说:“没问题,我对刚才所说的……”
“这样不行!”林小培打断道,“你打开窗户向外面大喊三声:我田寻是王八蛋!否则我不依!”
田寻哭笑不得:“你不是认真的吧?”
林小培歪着头坏笑:“你觉得像吗?要是不做,我就偷偷溜回去让二哥抓你!看我做不做得出!”
田寻没办法,只得打开窗户,回头说:“声音小点行么?我怕太引人注目了。”
林小培毫不让步:“不行!”田寻无奈之极,只得朝窗外快速大声说了三遍:“我田寻是王八蛋,我田寻是王八蛋,我田寻是王八蛋!”
说完赶紧关上窗户,林小培早已在床上笑得直抽筋,外面行人不多,幸好没人注意。田寻连连叹气,林小培笑着说:“怎么,不服气了么?”
田寻道:“不说了,算我倒霉。对了,你故意帮我,就不怕你老爹和二哥二嫂以后不要你了?”
“他们才不敢呢,哼!”林小培抱着枕头在床上来回打滚:“不过刚才真的是太刺激了,哈哈,我每天都过得那么无聊,只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才觉得生活真有意思,唉,可惜……”
“可惜什么?”田寻问。
林小培打了个呵欠:“可惜我们不能天天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