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文心……”抱着宝宝正坐在床上喂女乃的齐惠,听到施治的梦呓差点没有将孩子给掉下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名字从施治的梦呓里,冒出来,进入了齐惠的耳朵。
她从来没有想过,施治会有背叛她的一天,也没有想过会从丈夫的嘴里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也许她是太自信了,优秀又骄傲的她不认为自己会得不到男人的爱。
这打击来得突然又剧烈,她站起来,抱着孩子走到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忍得过分辛苦的呜咽,听得人心里添堵。施治的行为彻底打击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自信,也伤害了她对他信任的心。
从那以后,齐慧原本还准备努力爱上施治的心,慢慢的冷却下来。她完全的封闭自己的心,以前没爱上他,那么以后她更不可能爱上他了。对待施治就像是对待同一个屋檐下的房客一般,客气、疏离,只是努力的维持着这个家的和睦,不论施治做什么,她都不再放在心上,过着淡漠的生活。
就这样有平静的过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直到发生那件让齐慧现在想来都像是一场噩梦的事后。齐慧那颗还有着一丝温热的心,彻底的凝固、石化。对婚姻,对施治,完全不再抱有任何的幻想。每天只是虚假的笑着,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齐慧想到这事,就感觉身体没来由的一阵发凉,不由抱紧了宝宝小小的身体,想在宝宝暖和的体温中寻求温暖的安慰。宝宝在齐慧的怀里,不安的动了一下。
“妈妈,你冷吗?”女儿细小的胳膊绕过齐惠的脖子,努力想给她点温暖。
“嗯,突然有点冷。不过抱抱宝宝就好了。”齐慧不由放松抱着女儿的手,亲亲宝宝的小脸蛋。
过去的就过去了,无论是好的,坏的,都让它过去吧。如果自己一直都只记得这些的话,那自己永远都不会真正的快乐起来。
当她静下来细想今后要面临的问题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安抚完宝宝睡觉后,她静静的躺在宝宝身边了。
窗外月光皎洁,随风摇曳的梧桐,将婆娑的身影留在了她的身体。晃动的黑影就像一个个奇形怪状的恶魔,幽灵魔爪要将她撕裂成千百块一般。
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这次没能调到技术组,要不所有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不用随时加班的话,离婚后,她就有时间自己带孩子,不用像现在这样的为难。现在唯一难以解决的就是,施治是否愿意在她加班的时候,帮忙看顾一下宝宝。
俯身模模宝宝柔顺的头发,她用力的摇摇头,这是自中学毕业后就形成的一种习惯。每每她遇到难以决定的问题时,就喜欢摇头,好像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烦恼抛出体外一般。
轻悄的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坐进了旁边的椅子上。毫无预兆的,下午那刻意不去回想的噩梦,在此刻悄然而至,让她不由用力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仿佛这样就能够将自己给保护起来。
多久了,她刻意的回避这段记忆有多久了?在她几乎都以为那不过是个噩梦的时候,今天她又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其实,当年要不是同学的劝说,要不是因为宝宝还小,要不是因为她的工作太忙,要不是她没有人可以依靠,要不是……她早就在那事发生之后,就和施治离婚了。
齐慧站起来,放下手里的杯子,不能再想了。她开始在房间里做起了下蹲运动,不想再经历一次回忆的痛苦,只能靠不停的运动来让自己的身体疲累,好让自己能够入睡。
记忆就像老城墙上粗糙的沙砾,年代越久远,凸显得越明显。埋藏记忆最深处的,往往才是最痛楚、最难以割舍的。
倦极入睡的齐惠,紧蹙眉心,身体的疲累并没有影响到大脑。
如果将意识比作现实,那自我意识就好比是守护警察,而人的潜意思就是那些不愿被现实接纳的囚犯。每当警察放松警惕的时候,这个万恶的罪犯就会伺机潜逃出来。
“不,离我远点!畜生!……”深陷噩梦的齐惠紧闭双眼,身体蜷曲,手掌握紧,全身紧绷的抖索。
“妈妈,妈妈”女儿的哭叫声,将她从噩梦中唤醒过来。
“没事,宝宝,没事。”手背将额头的汗水胡乱的擦了一下,就将女儿搂进怀里安抚。只是梦中那可怕的一幕,还是让她身体不自觉传来一阵阵颤栗。
不一会,宝宝再次睡着。可齐惠却浑身冰凉,再也不敢入睡。梦中那可怕的场景真实得就象似刚刚发生一样,仿佛还能感觉到那恶魔般手掌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