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后,齐惠的生活暂时稳定了下来。
白天偶尔和秦远发条信息,夜里她开始了自学高中的课程。她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参加明年的成人高考。如果成功的话,她会辞职进修,开始另一种生活。因为在施治家庭的影响下,她根本不可能在单位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像那天主任将她叫到办公室对她说的一样。
“齐惠……很抱歉,我参与了打开你工具柜的过程。你知道,施治的妈妈找到了一个领导来和我说,而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我下跪。何况他们还说就是我不来,他们也还是会将你的工具柜给撬开。我……不得不参与……”
齐惠沉默着,一个不能维护下属的领导,怎么能让下属衷心为他办事呢。
“你其实很有能力,如果你一直在这单位待着的话,这样的事,估计还会不断的发生……”齐惠知道,他这算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考虑了几天后,她就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施治,我们就不能和平的分手吗?”
“那你说怎么和平个分手法?”
“我准备继续上学,孩子暂时你看着两年,等我毕业后,我再将她接到我身边。”
“那房子得给我。”
“你知道,这房子根本就不是我的。我将房子公证到孩子名下,你看可以吗?”
“名字是你的就行啦。公证到孩子名下?我又没死,干嘛要给她遗产。”
“你得讲道理。或者,你说你需要多少的钱,我可以给你打欠条,等我以后慢慢的还你,这样行吗?”
“不行,没保障。”
“我……我答应过的事,有什么是没做到的。”
“以前没有,并不等于以后也没有。”
“那你的条件就是,非要这套房子不可啦?”
“是的,如果不能满足我的条件的话,我是不会离婚的。”
齐惠只能和他就这样耗下去了。现在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几天后。
“表姐……?”晚上,齐惠刚吃过饭在收拾,就见施治带着他表姐进了家门。
“惠,你和我说说,就不能不和施治离婚吗?”齐惠没想到,施治走后,他表姐开口就来了这样一句。
“……”齐惠没有开口,不过心里却有点乐了。
这是什么事?前两天还口口声声对她说爱的男人,转身就能大张旗鼓的将自己的工具柜给洗劫了。事情都已经做得这样绝了,这会又找个人来劝和?
“我看了你的日记,那简直就是一个荒唐的闹剧。你这么冷静的一个聪明人,怎么会就相信了呢?”齐惠给她倒了一杯水,没有接口,心里没来由的对施治恨上了几分。
“你知道,当年施治在我们家帮我照顾他表姐夫的时候,也有女的很中意他。当时我就说,是我将他从家里带出来,你又有身孕,不能让他在那时候出什么状况。他后来听了我的话,克制了下来。”
“他是忍耐了下来,将我瞒得好惨。只是在宝宝出生没几天,他就在梦里叫出了那女孩的名字。你说,这不比明白告诉我更加的残酷吗?要是当时他坦白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不会拦着他,立刻放他走人。”
“这……那你真的铁了心要离?”
“他们做的那些,难道不是铁了心要离的准备?”这话让他表姐脸红了红。
“你知道,我们在这地方还是有点能力的。当年我那儿子年龄不到,学历不够,也是从这个区里找关系就到了部队。”齐惠有些迷惑她干嘛告诉她这些。
“以前你表姐夫的妹妹离婚也是我们找的人。那时本来是他妹妹的不是,可是最后呢,他那妹夫却只带了一床被子和一个孩子,就这样出了门。你说要是你们真的闹上了法庭的话,你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如果你真的打算离的话,那不如还是好好的答应他们的条件好。上法庭的话,对你没什么好处……”
齐惠这下知道他表姐是为什么来了。原来是为威胁她才来的。她这人就有一个怪脾气,从来都没有向任何的强势低过头。
“我相信,中国还是一个讲,法制的国家,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只手遮天的。”说完她不再理她,进自己的房间自顾看书去。
她表姐讨了个没趣,悻悻的站起来,招呼一声,开门而去。
曾经她觉得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施治很可怜。现在,她只觉得他可恨,而且是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厌恶过谁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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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人说有爱才有恨,但不竟然,有的人,你除了能对他产生恨之外,再不会有其他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