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晴搬着自己的行李,不知何去何从。茫然地望着大街上来往如梭的车辆,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株浮萍。
她不知要去哪里?父亲林堂现在也不知何处?以前她和父亲租住的小屋,已经欠了房东好几个月的房租了。以前都是靠她父亲微薄的工资支撑着。
她模了模口袋里的钱,仅剩下不到一千块钱。一千块钱在这个繁华的S市,只可以买几件普通的衣服,不足够到大酒店里吃顿饭。
等这一千块钱花完了,她岂非就要饿死了?不,她林以晴绝不可以活活地饿死。她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她要自己养活自己。
她茫然地走在路上,身边是呼啸而过的汽车,没有人正眼看她一眼,在茫茫的人海里,她只过是那一滴小小的水珠,没有人在乎她的去留,更没有人在意她的去留。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过天桥的时候,看到那里坐着几个乞丐,他们穿的衣服很脏很破,蓬头垢面,他们只是坐在那里,面前摆着只破碗,碗里放着好心人施舍的一些零钱。
落魄的林以晴,甚至产生出了从乞丐碗里抢钱的想法。也许你对这种想法很不齿,可是等你到了林以晴这种地步的时候,也许你也会产生出这种想法。
林以晴呆呆地看了乞丐几分钟,她觉得就算这些乞丐过得也比她好得多,她苦笑,现在的她竟然连乞丐都不如。
晚上,他们还可以拿着草席睡到天桥下面,可是她呢?她将要住在哪里?
走过天桥,是一片繁华的小区,这里有卖各种各样的小吃,和便宜的服装,还有娱乐的场所。
走过小吃区的时候,一阵扑鼻的香味向她的鼻孔袭来。她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现在是该吃中饭的时候了吧!她走的忘记了时间,她去路边买了几张瓶,往嘴里塞。
吃着大饼,喝着矿泉水,看着过往的行人,林以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今天她已经流了太多的泪,她忽然很恨自己,恨自己没用,她想难道她真的就这样一无是处吗?
林以晴啊林以晴,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连份工作都保不住?你究竟还能做什么?
想着想着,她又委屈地流泪了。也许是她太单纯了,在这复杂的社会里,她不可以这么单纯。
俗话说的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不可以这么善良了。可是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本来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她站在路旁发了几个小时的呆,走了几个小时的路,想了几个小时的事情,黄昏渐渐降临了。
冷风吹过来,她不禁感到有些冷了。街旁的小店里开始陆续亮起了灯,属于林以晴的黄昏是那样的凄凉。
她身后的小店里传出女孩爽朗
的笑声,她们为什么笑?她们可以笑的那样开心?
渐渐地,亮起的灯越来越多,夜幕完全降临了下来。
她只有这样走在街上,不知何去何从,她想给凡柔打个电话,可是又不想麻烦她。还是翟凡柔先给她打来的电话,“以晴,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一个朋友的家里。”林以晴撒谎说。
“你找到地方住了吗?”凡柔问。“嗯。”林以晴说,“我朋友说明天就会带我去找工作。”“好,那我就放心了,以晴,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凡柔真是个好朋友,林以晴这样想着,又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夜色更加深了,路旁走过几个男人,用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心里非常地害怕,他们的眼神里是猥亵,她想他们一定是流氓。
他们开始向她吹口哨,她很怕,开始大步地向前走,后面传来那几个男人的笑。
她走到一家小宾馆里,看来今晚要住在这里了,“老板,我要一间房。”那老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身份证。”
林以晴掏出身份证递给了他,“多少钱一间?”
“带空调带电视的一间八十,只带电视的五十块。”
林以晴模了模口袋里仅剩的几百块钱,“我要一间只带电视的。”老板把身份证和钥匙交给林以晴,“五零三,自己去找吧!”
林以晴拿了钥匙上了楼,找到五零三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房间很小,放了一张床,一台小柜子,小柜子上面是一台破旧的彩电,彩电旁是一只风扇。
林以晴躺在了床上,她感到特别地疲劳,一动也不想动,就这样静静地躺着。
口渴了,想喝点水,她起身找到只一次性杯子,走出去,来的时候她看到门外面有饮水机,可是饮水机并没有插电,水是冷的。
她倒了一杯冷水,喝了。
走回房间,打开窗帘,看到外面的夜景,远处的楼房还有几处亮着灯。
房间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味道,她睡不着,躺在床上,想着这,想着那,可是究竟在想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实在睡不着了,她就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并没有她喜欢看的节目,她就让灯亮着,电视开着,她害怕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了,又仿佛还醒着。就这样半睡半醒着,捱到了天亮。
天气有些冷,她在这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林以晴,你一定要坚强。”她对自己说。
一个人的日子是那样的辛苦,她又想起了诸城风,也许死是一种解月兑吧!她这样想着,特别地伤感,走到楼下买了几只包子。
天气冷冷清清的。她独自一个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记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