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里,王丽在站在**的墓碑前,对着**那张已经泛黄带着浅浅笑容的相片,喃喃地说:“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已经得了绝症?”
已经没有人可以回答她了。徐功灿轻轻走到她的身旁,温柔地说:“王丽,雨越下越大了,我们该回去了。”
冰冷的雨水淋在他的身上,他很冷,冷的牙关都打起战来了。王丽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喃喃地说:“为什么会这样?”
徐功灿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雨水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头发上,她的脸上,和她脸上的泪水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哪是雨水哪里泪水。
徐功灿很心疼她这个样子,看到了她,他仿佛看到了林以晴,如果他死后,以晴知道了,是否会和她这样伤心痛苦。
“好啦!”徐功灿扳过王丽瘦削的肩膀,“我们回去吧!再在这里呆下去,你会被雨水淋病的。”
“病了又怎样?病死了岂不更好?”王丽苦笑说,“死了,我就可以去地下找他去了。”
“你傻啊!”徐功灿说,“**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为什么不把他得病的事情告诉你?他就是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不想让王丽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王丽却已知道了,世事就是这样造化弄人。
王丽喃喃地说:“**你瞒得我好苦,好苦……我的心好痛好痛……”泪水不可遏制地从她的美眸里涌出来。
徐功灿伸出手试图要把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擦拭掉,却发现那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她的泪水是滚烫滚烫的,雨水却是冰冷冰冷的。“王丽,你清醒一点,如果**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不开心。”
“对。”王丽喃喃地说,“他一定会很不开心,我不能让他不开心。”
“所以,你必须要跟上车,离开这个鬼地方。”徐功灿这样说着,也觉得四周阴气森森的,更加恐怖了。
“对,我不能让他不开心,我要离开这里。”王丽失去了理智般喃喃地说着。
徐功灿抱起她就往自己的车子方向跑去,冰冷的雨滴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身体在打着哆嗦。
王丽的身体很轻,轻的有些吓人。
好不容易来到了自己的车子旁,他打开车门,把王丽塞了进去。他掏出纸巾,替她把头发上和脸上的雨水擦拭了干净。
他的身体因寒冷而颤抖,这该死的天气,他不禁咒骂着。
徐功灿说:“我们回去吧!”王丽仍然没有从痛苦中缓过神来,茫然地点着头。
徐功灿把车子往回开。
雨很大,前面雾茫茫的一片。
雨声哗哗,连柏油路上都积满了水,终于开出了这该死的墓地,开到了大街上,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只偶尔有几辆车行过。
徐功灿突然月复痛如虫蚁咬啮,他体内的毒素又开始发作了,他的手颤抖着,几乎拿捏不住方向盘了。
车子差点撞到路边一棵粗大的柏杨树上,徐功灿踩了紧急刹车,把车子停了下来。
刚才他淋了不少的雨,冰冷让毒素再次发作,这他娘的究竟是什么毒?徐功灿痛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王丽这才发觉到徐功灿有些不对劲,回过神来,担心地问:“你……你究竟怎么了?”
“我……”徐功灿痛的说不出话来,手颤抖的没有丝毫的力气,最近毒性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频繁,看来离他毒发身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你别吓我,功灿,你究竟怎么了?”王丽急出了泪水。
“我……口袋里……有药。”徐功灿断断续续地说着,王丽会意,赶快从他的口袋里取出一只药瓶来,倒出一颗,塞进徐功灿的嘴里。
把药咽进了肚子里,徐功灿才不那么疼痛了,过了良久,他才逐渐恢复了正常。王丽满脸疑惑的神情,“功灿,你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徐功灿摇了摇头说:“我没有得病,我只是中了毒。”“中了毒?”王丽不解地问。
徐功灿说:“每当毒发的时候,我的月复部就会像是被一万只蚂蚁在咬一样。”王丽心里揪紧了,那种痛苦一定疼痛难耐。
王丽说:“这毒什么时候能好?”徐功灿摇了摇头说:“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什么?”王丽的脸色变的很难看,“你说这辈子都好不了了?”徐功灿点了点头说:“很快我就和你的**一样,离开这个人世了。”
“怎么会这样?”泪水再次从王丽的美眸中涌出来,“功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徐功灿苦笑说:“我也曾经想过这不是真的,我也曾经想过要和自己的妻子白头偕老,养儿育女,可惜上天却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莫大的悲伤涌上他的心头,两滴泪水悄悄爬到了他的脸上,为什么上天会对他这样不公平?他想不通。
王丽唯唯喏喏地问:“这件事情你告诉你妻子了吗?”
徐功灿摇了摇头说:“我是不会让她知道。”
王丽说:“为什么你们男人都这样?**是这样,你也是这样,你们总是自以为是。”
王丽的话深深刺痛了徐功灿,他不禁犹豫了,他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那样辛苦地瞒着她,可是她还是要一个人带着孩子,过的那样辛苦。
他们只想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他们心爱的人做一点事情而已,可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徐功灿说:“王丽,难道我这样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