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向前开着,徐功灿无聊地向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对他来说,有种恍如隔世的熟悉。
“停车——”徐功灿突然喊道。
出租车停了下来,徐功灿付了车费,下了车,他看到了一家豪华的住宅,那家住宅的大门虚掩,他走过去,轻轻一推,就推开了大门。
这栋住宅是那样的熟悉,在他以前的记忆里肯定有关于这栋住宅的记忆,只是他现在想不起来而已。
“这是哪里?”他喃喃地说着,走了进去,他想不起来,这就是他住了三十多年的地方。
这就是他的家,一个人连自己的家都不记得,是否也是种悲哀。
记不记得家,有些时候根本就是无所谓,可是一个人连自己爱的人都记不起来,那才是一种更大的悲哀。
徐功灿向里走去。
这是条幽静的石子小路,走在上面,是那样的幽静舒适,“这个地方我肯定来过。”
走过这条小路,是一栋豪华的房子,房间的门并没有锁,他推门走了进去,客厅明亮宽敞,高雅的沙发和家俱。
三十英寸的液晶电视,摆在客厅的中央,明亮的茶几是那样的漂亮。
电视的对面是一张皮革沙发,他走过去,忍不住伸出手抚模着那张沙发,他不记得,在他和林以晴感情发生危机的时候,这张沙发就成了他的栖息之地。
他抚模着,脑海里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是却是那样的隐约,那样的模糊。
“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怎么会这样熟悉?”他喃喃地说着,向卧室走去,推开卧室的门,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宽大的席梦思的床。
床上的墙壁上贴着几张巨大的结婚照。
相片里的新郎穿着笔挺的西装,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新郎笑的是那样的跋扈,新娘笑的是那样的幸福。
看着那张相片,徐功灿惊呆了,那新郎就是他徐功灿,新娘就是林以晴啊。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看着那张相片,喃喃地说着,可惜房间里并没有人,也没有人回答他。
难道他和林以晴结过婚?难道他和林以晴是合法的夫妻?难道他真是林以晴的丈夫?难道林以晴真是他的妻子?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
余青筠说过,林以晴只不过是个狐狸精,她勾引他,只不过是想夺走他家里的财产。他怎么会娶了她?怎么会要和她生活一生一世。
>可是墙壁上的相片是那样的真实,他绝不会是在做梦,这个地方,难道就是他和林以晴以前住的地方?
林以晴和他真的是夫妻?
这怎么是怎么回事?他的脑袋又痛了起来。
他呆呆地看着那些结婚相片,新郎新娘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笑容,他都仔细地看着,似乎想把这些相片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们笑的那样幸福,这幸福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徐功灿,你和这个叫林以晴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幸福吗?你娶了她真的很幸福吗?
可是你为什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徐功灿啊徐功灿,你连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你连过去都不记得,你连自己爱的人都不记得,你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想着想着,他的心底涌上一股悲伤。
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你想不起来的时候,就越想想起来,可是当你越想想起来的时候,你就越来越想不起来。
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林以晴究竟是怎样的人?
如果她真是余青筠所说的那样恶毒的女人,可是相片里成为她的新郎的徐功灿为什么会笑得那样的得意?
他得意,肯定是因为娶了她才得意。
因为娶了一个女人而得意,这个女人肯定是别人想娶娶不到,让他娶到了。那么说这个女人一定很好很好,好到有很多男人都想把她娶回家。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目光才从那些相片上转移过来,床头上摆着一只茸毛熊,和一只公仔狗,他一步一步地走去,忍不住伸出手来抚模那两只毛茸茸的玩具。
触手的感觉很柔很软,似乎牵动他的某一根神经,可是他却还是想不起来。
他仔细地看着房间里的一切,房间里的每样东西似乎都存留于他的记忆,可是究竟是什么记忆,他却想不起来。
徐功灿啊徐功灿,你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走到桌子旁,他伸开手,拉开了那只抽屉,抽屉里赫然躺着一本日记本,他忍不住把那本日记拿起来,翻开来。
里面写着密密麻麻娟秀的字体,看着日记里的内容,这……这是林以晴写的日记。
日记里的内容,每字每句都写着关于他的事情,每字每句都饱含着血泪。
这本日记记录着林以晴和徐功灿结婚到感情破裂那段时间的事情。
看着信里的内容,每个字都是那样的真挚,他似乎回到了过去,那些幸福满的溢出来的日子,那些痛不欲生的时光。
莫大的幸福与悲伤在他的心里纠缠着。
这……这些事情都真实地发生过吗?这……这本日记里所写的东西都是真实的吗?
不……不会的,如果这本日记里写的东西都是真的,那么林以晴对他的感情都是真的,那么余青筠对他说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会的……不会的,余青筠对他那样好,她怎么会欺骗他?余青筠不会欺骗他的,这本日记一定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徐功灿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要被一本日记所蒙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