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郡离开馨诺的房间之时,天际已露出晨光,微弱的朝霞透过粉色的窗帘洒进馨诺的小床,床上的人儿却已经熟睡。
馨诺的梦中出现了一张曾经令她百转千回也无法忘却的俊彦,那英俊的五官与微微带着病容的笑脸,使她眉头紧皱:“亦非……”
她昨夜睡的并不好,因那黎天郡的折腾,又因她刚刚得知自己重生与五年之后,天蒙蒙亮她却有了困意。
八点刚过,张妈的叫喊声将馨诺吵醒:“三小姐!你起来没有?黎先生要与你一起用早餐!”
许久之后,馨诺懒洋洋的声音才从卧室中传来,闷闷的道:“好……”
看来做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也不能随心所欲的睡个懒觉!黎馨诺闭着双眼,无力的支起身体,看了眼床头的闹钟,上面显示的时间才刚过八点,她只睡了不到3个小时的时间!真要命!
她在衣柜中翻了好几遍,才终于在花花绿绿孩子气的衣服推中,找了一件还能入眼的系带抹胸群套上,纯白色的及膝裙身,将馨诺本就白皙的皮肤,应承的更为娇女敕,韩版的设计一点也不嫌胖,反而将馨诺姣好的美腿展露出来。
当馨诺徒手挽着长发出门的时候,便见到张妈绷着一张老脸盯着她看,馨诺将头发挽成一个斜斜的马尾,双臂怀胸的看着张妈,不屑道:“大清早的,瞎嗷什么?”
张妈脸色一僵,这三小姐在这两天之内,似乎是改变了许多,以前那个连见了下人都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女孩,不知到何时开始竟变得有些让人不好掌控了。
面对着眼前这个长相有些尖酸刻薄的中年妇女探究的眼神,黎馨诺很快就悬起一颗心来,因为她怕张妈,会发现她是个掉包货。
张妈白眼道:“还不下去?”
黎馨诺一甩头,长长的马尾便打在了张妈的老脸上,不管她在身后嚷什么,馨诺头也不回“噔噔噔”的踩着平底凉鞋下楼去。
待她到餐厅的时候,老太爷与黎援朝、黎天郡,还有黎馨予两母女,都已经端坐在餐桌前了,馨诺讪讪的拉开自己的座位,低声道:“爷爷、爸爸!馨诺睡过头了!”
黎援朝并不多言,只是拿起身前的刀叉,示意各位可以开动了!
黎天郡与昨日一样,坐在馨诺的身侧,他的脚在桌下轻轻触碰了一下馨诺,像是在提醒着身边的人儿什么。
馨诺拿着吐司的手一顿,木纳的看向黎天郡,灵动的大眼似乎在说:干什么啊?
黎天郡诡异一笑,看了一眼做在对面的罗蔓淑与黎馨予,那种不用说明,便叫人不由的颤抖身体的眼神,似乎道:我说了今日你会后悔的!
“哎!你们不能进去!”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一家人随着声音,朝客厅玄关看去,来人竟是一群身着制服的警察,馨诺一见警察,如同本能一般僵直了身体,手中的吐司也没有拿稳便掉在了餐桌之上:莫非警方知道我没有死?
同一时间,面如土灰的还有一人,那便是罗蔓淑,馨诺注意到妈妈切蛋饼的手,颤抖的不能自己,难道这些警察并不是来找她的?
黎援朝见状便从座位中起身,来到客厅的时候,他带着温怒道:“什么事?”
“你好!我们是H市公安刑警,请问谁是罗蔓珍?这是逮捕令!”一位干练的女刑警,将手中的逮捕令与自己的证件出示给在场的人看。
“什么?”黎援朝与黎馨予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问道,她们不知道自己的太太、妈妈,究竟是犯了什么事,刑警竟然找上了门来。
罗蔓淑面无表情的起身,她甚至不曾抬头看周围人一眼,淡淡道:“我知道总有一天你们会来找我,却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黎援朝蹙眉道:“蔓淑,怎么回事?”
黎天郡双手插袋,一脸桀骜不驯,他似乎是在看戏,戏以将落幕,结局已经能猜出来了!在看下去也没意思,他挪步到黎援朝的身边,冷言冷语道:“这十多年来,你都不知道躺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究竟是谁!哈哈……”
黎援朝一把抓住儿子的手臂,不敢置信道:“天郡!你说什么?”
这个自称罗蔓淑的女人其实是罗蔓珍,罗蔓淑的双生妹妹,十八年前英俊多金的已婚男,黎援朝看中了罗蔓淑,两人双双坠入爱河。罗蔓淑因当时被歹徒强暴,怀了身孕,她便要求自己的妹妹罗蔓珍代替自己与黎援朝发生关系。
谁知罗蔓珍非但不肯,反而还想将姐姐怀之事告诉黎援朝,罗蔓淑一气之下在妹妹的饭里下了催清药,当罗蔓珍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光着身子与黎援朝躺在一个床上。
她恨透了这个姐姐对她的无情,在八个月之后罗蔓珍生下了早产的馨予,而罗蔓淑与黎援朝的关系被知情人透露给了朱燕红,黎援朝不得已将罗蔓淑送回了乡下,就在妹妹生下馨予的时候,罗蔓淑也在同时生下了馨诺。
两姐妹在老家竟然同一天生产,罗蔓珍看着虚月兑了的罗蔓淑,便咬牙将姐姐用枕头闷死,并将罗蔓淑的尸首丢进了老家后院的仓库之中。
因为不忍心伤害刚刚出世的小馨诺,罗蔓珍便将孩子留在了身边,直到十年前黎援朝前来接她们母女三人的时候,误将她当成了罗蔓淑,于是罗蔓珍便开始了以姐姐的身份活下去的日子。
馨诺并非黎援朝的女儿,馨予却是真正的黎家千金,而黎援朝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小女儿,竟是别人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