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陌慢慢走出红玉楼,在离开前,再次抬头望了望红玉楼这巍峨的建筑物,嘴角缓缓勾起抹冷笑。
知琴她也未免太小瞧了她。知琴她心比天高,却只是身为这红尘命,便在在看不顺眼,什么敬佩不敬佩,怕是嫉妒憎恨更好听吧!她看司徒陵然与她亲近,便句句试探,又总是说司徒陵然对她的好,对她的满意度,可是她却是不知道,她柳溪陌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司徒陵然喜欢她又如何,她美丽高雅有气质又如何,这些都与她柳溪陌没有任何干系。
不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在她面前来炫耀,贬低她来得到满足感,这种行为,真是让人厌恶。
柳溪陌这次去成衣店买了身女装换上,又带了斗笠,才慢慢往开始于柳芮约定的暗巷走去,她不知道那三个人是否还在守株待兔,但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现在正是夕阳落日时,路上行人也并不多了,摆摊都已经收档回家,一时之间路上甚是萧条。
柳溪陌大老远便看到柳芮靠在暗巷外的墙上,正左顾右盼的等着她。
其中有一些地痞流氓似乎是看她一个小姑娘自己呆着,便跑来调戏,一时之间,柳芮甚是慌张,面上全是惊恐之色。、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我家……我家公子就要来了,你们……”柳芮挥开他们的手,声音都颤抖了起来。
“哟,美人儿,陪陪哥哥吧,等你家公子来了,哥哥我再把你还给他就是了,真香,来,给哥哥亲个……”那流氓头子却不应,抬手便来揽她,口中一片污言秽语。
“不,不要……别碰我……”柳芮惊恐,不停得挥手拒绝。“公子……小姐……救命啊……”
她已经在这等了一两个时辰了,街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可是她和柳溪陌约好了在这里见,她不敢离开这直接回府。
因为她知道柳溪陌还没回府,因为要回府,必定要经过这条路,她已经在这站了一下午了,根本就没见到柳溪陌走过。
“抓住她的手脚,让哥哥我乐呵乐呵,到时候再给你们也尝尝鲜……”那流氓头子不高兴她的反抗,喝令道。
其他那些个小流氓早已经摩拳擦掌,此时听得他们的头头这般说,更是兴奋不已,纷纷伸手来模。
“啊,这小蛮腰啊,真是柔软啊……”
“这小手好生女敕滑……”
柳溪陌远远见此,脚尖一点,忙奔了过来,奔到正前时,正听得那流氓头子大喝道:“你们好生扶着,别扫了哥哥我的兴,快快,哥哥我要来了……”
柳溪陌喘了口气,站在他们身后冷冷喝道:“来什么呢?”
“啊,大、大、大、大哥……那、那、那……”一个小流氓见到柳溪陌不由松开了手,不停地叫道。
“怎么了,竟敢打搅我的兴致,不想活了你。”那流氓头子不悦地拍了他一记。
“不、不是,是、是你后面……有人……”那小流氓委屈地指着他身后的柳溪陌,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谁,竟敢扫爷爷我的兴,莫不是不想活了。”那流氓头子忙回头,却在见到身后的柳溪陌时,眼睛都直了。
柳溪陌早在刚才的奔跑间,掉了头上的斗笠,此时一头青丝披散而下,在风中轻轻飘摇,身着简单的衣裳,加上那种不着脂粉的清丽素颜,落日的余晖落在她身上,给她清隽端秀的脸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甚是迷人!
“美人啊,这才是美人啊!!”那流氓头子忙提起了裤子,擦了擦嘴角,甩了甩头发,诞着一张疤痕脸凑了过来,装雅痞道:“美人姓甚名甚,可有婚配,来此有何事啊?”
“我是来接我的侍女,就是你们身后的那位。”柳溪陌慢慢地走过去,“可以放开她了吗?”
“可以,自然是可以,但是……”那流氓头子上下色迷迷的打量了柳溪陌一番,嘴角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毕竟虽然柳芮很清秀,但却远远不及柳溪陌的美的。
“说。”柳溪陌冷道,却在看到柳芮被撕裂的衣服,以及她脸上的斑斑泪痕时,眸子蓦地一沉。
她拍开那些流氓禁锢住柳芮的手,自己月兑了外衣裹住了她,安抚地拍了拍柳芮的背。
那些流氓顺势全围住了她,眼睛均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她。
“美人就想这样离开吗?”流氓头子挑眉道。
“不然呢?”柳溪陌冷道。
“她走可以,但是——你必须留下来陪着大爷我。”那流氓头子说着便伸出脏手来模柳溪陌小巧精致的下巴。
柳溪陌偏头躲过,柳芮忙缩进她怀里,瑟瑟发抖道:“小、小姐,我们怎么办啊……”
柳溪陌拍了拍她,安慰道:“你在这呆着,我等会就带你离开。”她松开柳芮,抬头看向那流氓头子,“你们跟我过来。”
那流氓头子见她如此的落落大方,愈发欢喜了,也不疑有他,喜滋滋地跟了过去。
柳溪陌站在里柳芮两米开外,然后又朝其他的那些停在原地的小流氓们招招手,“你们也过来。”
那流氓头子不悦地皱起眉头,“美人儿,我们两个就够了,我可强悍了,保证让你欲仙欲死,你叫他们来作甚?莫不是,你喜欢那样多人的重口味?”说到这,他不由猥琐地笑了起来。
柳溪陌不理会他的婬、言秽语,淡淡地觑了他一眼,冷淡回道:“我喜欢一次性解决。”
“够劲够辣,我喜欢。”那流氓头子咧着一嘴黄牙喜道。
眼都都子。这时,那些个小流氓都搓着手凑了上来,兴高采烈地望着身材窈窕的柳溪陌。
“你确定要开始,不后悔?”柳溪陌最后一次给予选择的机会。
流氓头子急忙摇头,“没事,来吧,开始吧!”说着,就开始月兑起衣服和裤子来。
柳溪陌冷冷一笑,笑容冷峭锋利,如同出鞘的冷剑。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她脚一抬,飞快地朝他胯下踢去。
动作快,准,狠。
“啊——!!!!”杀猪般的狼嚎声响彻了天空。Pxxf。
只见那流氓头子双手捂着重点部位,疼得在地上不停地打着滚,哭爹喊娘的。
“老大!”两个小流氓忙去扶地方的流氓头子,其他人一时间都愣住了。
那流氓头子瞪大了眼,目眦欲裂地瞪着气定神闲的柳溪陌,断断续续道:“抓……抓住她……”
其他的小流氓得了令,忙朝柳溪陌扑来。
柳溪陌轻巧地避开,身体一个回旋,踢翻了一人,身后有人按住她的肩膀,想要压制住她,她腰一弯,便来了个过肩摔,把人整个狠狠地摔在地上。
她的师傅曾经对她说过,比赛时最主要的是占据先机,不能处于被动,不然便是输。
她习武已有多年,身体几乎对每个攻击都会有着自然反应。这些个没有内力没轻功,光靠力气的小喽啰,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十几个小流氓很快便被打倒在地,她一身整洁地站在东倒西歪的人群里,清风拂过,颇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潇洒感。
“还有人要留下我吗?”她冷冷淡淡地扫视了一圈,回答她的是满地打滚的哀嚎,她冷哼了声,起步便要走。
一只手紧紧扯住了她的脚。
柳溪陌低头,却见是那流氓头子,此时他正一脸恨意地瞅着柳溪陌,“……你……”
“最好松开,留下我的代价不是你能支付得起的。”顿了顿,她慢慢道:“而且,我方才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毕竟每条命都是珍贵的,不然我若是用剑,此时你们怕早就成了吭都不能吭一声的死人了。”
那流氓头子怔了怔,但眼底的恨意却没有少半分。
柳溪陌另一只脚踩上了他的手腕,疼痛迫得他的手松开了,柳溪陌趁势抽回了脚,“你恨我作甚,若是今日的人换做是其他的柔弱女子,此时怕早已被你糟蹋了,求死不能了。我现在放过你,是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且记住,下次若是再让我遇上,我可不会这般轻易地放过你了。毕竟,我可没有菩萨的善心。”
她快步离去,徒留那满地东倒西歪的流氓们。
其实这些当中有些人可能只是迫于生计才不得已干起这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她不会在被人没真正威胁到她的性命时就先去夺人性命。
她不是善良过头,而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只希望他们以后能够警醒些,不要总干这当事了。不然,总有一天会连命都保不住。
“芮儿,我们走。”柳溪陌扶起瑟瑟发抖的柳芮,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柳芮摇摇头,后怕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堆人,“他们……”
“没事,只是给了点小小的教训。我先带你去换身衣裳。”柳溪陌先捡起斗笠让她戴着,然后带着她去了趟成衣店,买了身新衣裳让她穿上。
这样的状况下,若是被人瞧见,于柳芮的清誉肯定有毁。
两人回到清王府时,天已经擦黑了。
王府前的灯早已点起,柳溪陌进门时,恰好遇上了回府了梵凉渊。
两人见面,俱是一愣。
梵凉渊先回过神来,“你出府了?”
“嗯,买些针线,准备给孩子做衣裳。加之今日市集热闹,便多逛了一会儿。”柳溪陌淡淡解释道。
对于去红玉楼遇见司徒陵然和寒景冽的事,自然是只字不提。
“孩子?”梵凉渊喃喃念了句,眼底的光微微黯淡了下来,“先进去吧!用过膳了吗?”
柳溪陌摇摇头,“还没。”
“本王也没有,与本王一道吧!”梵凉渊说罢,率先进了门。
柳溪陌怔了怔,对于梵凉渊此刻的和善,觉得甚是不真实。
一直以来,梵凉渊对于她都是爱理不理,或者是火冒三丈的,这般平和,甚至主动邀请共膳,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芮儿,你今日受了惊,先回去洗个澡喝点热茶压压惊,早点休息。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回头叫个丫鬟来接我便是。”柳溪陌低声吩咐道。
柳芮望了望柳溪陌优美的眉眼,眸子动了动,最后低垂下眼眸,点点头,“嗯。”说罢,福了福身便垂头退了下去。
柳溪陌望了望前方梵凉渊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跟了上去。
这时,柳芮微微转头,望着柳溪陌纤细瘦弱的背影,眼眸眨了眨,捏紧了手心,急忙往回走。
王府里的人早就在等候主人的归来,此时听得王爷王妃要用膳,厨房里顿时忙了开来。
一道道珍馐佳肴都被端上桌来。
梵凉渊夹了一筷子的红烧茄子到柳溪陌的碗里,柳溪陌不由一惊,几乎是立刻便抬头望向梵凉渊。
梵凉渊躲避不及,眼底闪过一抹尴尬,偏头轻轻咳了声,耳朵上染上了粉红,“你不是爱吃吗?快吃吧!”
柳溪陌见他这般几近难为情的表情,不禁呆了呆。这般别扭近似娇羞的表情,有多久没有见到了呢?
似乎自从她成为柳溪陌后,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他这般温柔的说话,第一次他给她夹菜,第一次他露出这种表情……
有那么一刹那,柳溪陌觉得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候。
简单快乐,岁月静好。
可是眼眸却在触到她手指时,嘴角染上了苦笑。即便此时手指已经完好了,但因为救治不够妥当,她的小尾指的关节有些突出了,这就像个标志,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那日刻骨铭心,通入心扉的疼痛。
那样的疼,疼得她几乎都以为她自己肯定要死掉了。
柳溪陌味同嚼蜡地吃完了那块茄子,原本美味的茄子,如今在她看来,却堪比黄连的苦涩。
“王爷,你可是有事与我说?”柳溪陌顿了顿,抬眸看向他,淡淡问道。
梵凉渊似是愣了愣,嘴角勾起了抹笑,“没有。”
柳溪陌的目光落在他的小尾指上,那处在蜷曲着轻轻动着。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次他说谎时,他的小指都会动,仿佛是在提醒着,这个人在说谎啊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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