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任男朋友,刘萍娣不再紧盯着苏馥了。她赶鸭子上架似的,动不动就邀请赵远过来坐坐,苏馥被逼的头疼,“妈,我求你了,你别这样热情,你会吓倒人家的。”
“我能不盯紧点吗?”刘萍娣不理会女儿的苦苦哀求,“打铁得趁热,难得遇到不介意我们家境,不介意你过去的人,你还是看紧点。”
“妈,八字还没一撇呢。”
“就是没撇,妈才不放心呢。”
苏馥绝望,在刘萍娣的唠叨下,不得不给赵远打了电话。她在电话中严令禁止,不准拍马屁,不准故意表现,对她的举动不准过分亲热,不准……
说了一箩筐的废话,赵远一句也没有听进去,提着大袋小袋的礼物上门不算,还亲自下厨炫了临时学来的蹩脚厨艺,厨房差点没被他拆了。可刘萍娣对他那个热情啊,手把手的教他做菜,他一副好女婿的模样虚心受教,末了还来个举一反三。
苏馥崩溃了,想招个唱戏了,没想到招了头狼进屋了。但总的来说,刘萍娣对苏馥的管教仍是放松了很多,由于找工作及学校上课的问题,她不再要求女儿每天必须回家报道。
“喂,你真的要再跳进火坑?”赵远将车停在高档商业小区的门口,他闷着声抽了支烟,带着股莫名的怒气。
“要决解的,迟早还是要来的。”苏馥淡淡道:“你就不想看到我从良的那天?”
“要不,哥帮你赎身算了?”
苏馥笑,“那还不是刚出了狼窝,又跳进了虎穴?”
“你看看你……”赵远挫败,“老是污蔑哥。”
“别,我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对于赵远,她欠的不止是一份情,一份恩那么简单的事。也许正是有他这个蓝颜在,她才可以撑到今天。
赵远恨得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我要将这世上的蛇全弄死。”
“得了,别总愤世嫉俗,小心扭曲了你那美好的小心灵。”苏馥拍拍赵远的肩,打开车门走了,“我妈那边,你这三好女婿继续奋斗吧,到时我会好好款待你的。”
苏馥没有回头,直接迈着步子往小区内走去。住了两年,对着小区内的一景一物,已是相当熟悉。房间密码依旧,按骆秦天苛刻的习惯,在她失踪期间,客厅洁净的一尘不染,卧室跟她离开时的布置如出一辙,连枕头摆向都有固定的方位,几首没有分差。如果不是厨房有使用过的痕迹,她还以为他从未回来过夜。
衣帽间内,她的衣服整齐有序的放着,一尘不染的似她从未离开过。冰箱里放着新鲜的蔬菜,顶上摆着本新菜谱,有翻过的折痕。苏馥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骆秦天竟然会学着做菜?
将书放回原地,苏落看了下时间,着手做晚饭。
自苏馥搬进他的房子起,骆秦天下班向来准时,有应酬他也会提前打电话告诉她。像做好饭菜等着变凉的情况,很少发生。苏馥对着桌上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起身去了浴室。
睡着迷糊间,苏馥听到客厅的门响了,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或许是看到了餐桌上的饭菜,脚步声直接向卧室走来。
随着房门的开启,苏馥的心跳骤然失衡,刺眼的灯灯瞬间照亮黑暗的空间。西装革履的骆秦天站在门边,俊逸的脸庞带着股让人不安的情绪。指节分明的手一直停留在墙壁的白色开关上,半晌才移开。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悄然叹了口气,悬在心口的石头终是缓缓落上地。回来就好,只要她回来就好,其它一切都算了。佳琪的事,他也不想再追究了,宠了她这么多年,该是她独立自强的时候了。既然苏馥认定跟佳琪的友谊无法修复,他也不再强求,一切都随了她,只要她还愿意陪在他身边。
苏馥睡在柔软在大床上,有些有气无力应道:“下午的时候。”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早点回来。”骆秦天扯了扯领带,声音不觉得温柔了很多,不复之前的霸道、冷漠。他月兑下西装,径自挂好。
“怕打扰你上班。”两年多了,苏馥仍是不喜欢对视他鹰一般凌厉的眼神,她微微侧了脑袋,错开他带着关切的灼热目光。
床兀地往下一陷,他坐在她身边,伸出的手在半空中一滞,缓缓落在她的发丝间,揉了揉,“苏馥,对不起。”
他的道歉,来得过于突然,苏馥一怔,缓不过神来。眼前英俊无双的男人,是她所认识的骆秦天吗?
苏馥诧异地望了他一眼。欲擒故纵的,他打算玩哪一出呢?
宽厚的手掌覆在她脸颊上,带了股微凉,他的脸慢慢覆了下来,苏馥闭上眼睛既没迎合亦没反抗。可出乎意外的,他并未像以往那样“直奔主题”,而是借着灯光仔细打量她的脸,性感而磁性的声音极尽温柔,“我打你哪了?哪出血了?”
他的指月复,抚在她女敕白而带着疲惫的脸颊,内疚感油然而生。养了她两年,宠得只差没将她揉进骨子里,跟自己的生命融为一体,却偏偏失控打了她。发疯似的找了她许久,却没有她任何的消息,她似突然从他生命中消失了那般。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只要她仍留在他的生命中,他愿意用任何的代价去挽回她,她的心,她的身体。
以前总以为,哪怕她恨着自己,只要对她对,总有一天她能感受的到,能够原谅他那当所犯的错误。可她总是太倔强,倔强的让他不知该如何让才走进她的心里。
“不是你的错,是我鼻子不太好,一碰就出血。”苏馥的声音慵懒无力,似贪睡的猫儿,缩了缩脑袋,甚是无精打采。
骆秦天的心重重抽了一下,疼得发麻。她越是对他客套,便是离得他越远,他宁愿她对他又吼又叫、张牙舞爪的,最起码她将性格中最真的那一面呈现了出来,不似现在又缩进龟壳里去了。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这几天哪去了?”
“在医院。”苏馥推开他不安分的手,侧身睡觉,“饭菜在桌上,你吃点吧。”
“是因为鼻子?”那天正在气头上,他下手不知轻重,骆秦天五味杂陈,倒是恨不得她动手抽回自己几个耳光。
“没。”苏馥镇了镇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平静道:“你妈带着五十万来找我妈,指着我妈骂个不停,我妈一气之下旧病发作,进医院了。我在医院陪了她几天,直到前几天才出院。”
提起田雅香,骆秦天眉头紧蹙,半晌才道:“苏馥,我妈做得过分了些,我代她向你道歉。”对于自己老妈做的出格事,骆秦天异常头痛,他跟她的关系已很是艰难,被老妈一闹,更是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