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扶着墙壁起身,顾不得整理裙裾,她清晰感受到从男人身上传来的一股冷气,顿时,空气快要凝结成冰,霓裳被冻得连贝齿也在轻颤。画中的女人,她当然认得,如果光说那容貌,那么世间绝对没有人比她更为熟悉“她”,然而,她不敢开口,无论她说什么,他也不可能会相信的!
霓裳从未见过皇甫天赐如此阴暗的一面,此刻的他,双眸如冰刃般射向了她的心,在昏暗的光线衬托之下,他背后像是张开了属于恶魔的黑色羽翼,整个人恐怖得宛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他正朝她伸出魔爪……
“唔……”
那修长而有力的手臂,快得连霓裳也看不清,更是闪躲不及,少女月复中的空气被瞬间抽出,呼吸困难。
“上官霓裳,你居然胆敢毁了她!”他掐住她脖颈的手犹如铁钳,那力道在缓缓收紧,伴随着他轻柔却带着暗哑的完美声线,霓裳只觉是死亡的预兆,“你真该死!”
看来,画中女子对他很重要,只是一幅画而已,却抵得上她的性命了。
霓裳憋红了小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本是挣扎了几下,她指甲在男人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印记,那双眸更是痛苦得迷上了薄薄的水雾。第一次,她感受到死神的逼近,也是第一次,她是真真切切感觉得到皇甫天赐下了决心想要杀她……
死?
倘若就这样死了,也许并不坏,至少她不必再在敌人眼底步步惊心,残喘苟活,也不必再被这个男人牵制得死死的……
见上官霓裳缓缓闭上眼睛,皇甫天赐的心莫名一颤,剑眉蹙得更深,手不经意间松懈了几分,想到“她”的画像被毁,他又心痛愤恨道:“上官霓裳,你只不过是本王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女奴,你有什么资格来碰‘她’?”
霓裳倔强地沉默着,自知无意毁了他重要的东西是她的错,她一句话也不反驳,任由他发泄羞辱,身体本能地汲取着新鲜空气。
“别以为本王待你好一点点,你就可以恃宠而骄!”皇甫天赐手中的力道在反复收紧、放松,恣意折磨着她,“本王宠你,只不过是在宠一条狗、一只猫。让你入汀兰苑,只不过是想看看一朝高贵的公主,是如何成为在本王身下放荡婬.贱的妓.女。谁让你随便碰本王的画了?你连碰‘她’的资格都没有!”
他的羞辱,就像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得她血泪不止,一颗颗冰泪石落在地上,滴里搭拉地奏成一段讽刺她的乐曲。
“终于……说出来了……”霓裳轻咳着,唇角扯开一个苦涩的笑意,“当初不仅仅是处心积虑要吞并花舞国,就连对我的感情也是假的!萧天赐的温柔,萧天赐的体贴,萧天赐的承诺,萧天赐的誓言……都是假的,或者说,就连萧天赐也是假的,那只是为了让我死心塌地地爱上你、迷恋你、信任你而扮演出来的假象,目的是为了让你有机会取得花舞国的一切情报……”
然而,她却傻傻地爱上了一个虚假的萧天赐!
多么讽刺啊!难怪身边的人总是说她太过天真了!
闻言,皇甫天赐脸色一黑,心里对她的说法感到有些不认同,不悦地随手将她甩落在地,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轻笑,“对!由始至终,本王都没有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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