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I。cOm
初入社交场的小徐,面对着社交场的老手黄世贤,心里颇有点应付不来,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司令放心,属下明白!”
徐斐满脸堆笑的举起一杯酒,上下嘴唇皮一动,好词就来了:“那我就借花献佛,借海军同袍的这杯酒,敬黄老板,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黄世贤暗暗一惊,这小子也有点道行啊,居然不动声色的连消带打,反倒向我发起进攻了!
但他毕竟混迹交际场多年,不仅酒量颇佳,应付这样的场面也是游刃有余,当下也是满脸微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斐提起酒壶,给黄世贤和自己杯中倒满,再次举起酒杯:“这第二杯酒,为今天我们有缘在此江上相识,再干一杯,请!”
几杯老酒下肚,黄世贤心里暗叫不妙,这小子酒量不差啊,这下子可是不好办了,今天的大事?看看左右的邓郭二人,全都端着酒杯看着这边的战况,两人都是不动声色。见徐斐又要举杯,转了转眼珠,急中生智:“徐长官果然是海量啊,黄某钦佩,钦佩!若是公务之余有暇,请到广州舍下一聚,黄某携内子扫榻相迎,还请万勿推辞啊!”
徐斐心中一怔,他这是玩的哪出啊,前倨后恭的,看来此人绝非善类,得提高警惕啊。
一旁的梅如雪看的眉头紧锁,她了解自己的丈夫,是个无利不起早,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这次对个年轻军官如此客气,确实蹊跷啊,不过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一家人啊,而对面那个年轻军官毕竟算是外人,虽然暗暗为他担心,却也只能替他捏一把汗。
徐斐心里非常的别扭,谁想去你家啊,但面上却是云淡风清的样子:“黄老板太客气了,徐某极愿去贵府拜访,只是身为军人,时间上头难以自主,还请黄老板见谅!”
轻轻几句话,把球踢了出去。
郭舰长双目一扫,随即转过脸去,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这小子,也是个滑头!看了一眼老友邓铿,仲元能用他做副官,也是别有深意吧?
黄世贤连连点头:“有理有理,那我黄某就厚着脸皮请邓将军一起光降寒舍,如何?”
这家伙,不会本来就是想请司令吧,拿老子当试探气球啊,靠!
梅如雪也是大感意外,自己的丈夫爱攀交情,爱和军政界的大官结交,她也是早就见怪不怪了,虽然自己对此是不以为然的,但也能够理解.毕竟黄世贤是个商人,人脉对他,对家里的生意都是非常重要的,但这次丈夫左弯右拐的请那位将军去家中做客,以她聪慧的性子,能够感觉到此事不象表面上那么简单,总是透着一丝不可做模的诡异.
邓铿一派从容的模样,双目犹如两道电光,直击黄世贤的脸上,射的他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也有点勉强起来,忽然邓铿缓缓点头:“那就打扰黄老板了,回到广州,邓某必来拜访!”
黄世贤连连点头,笑容满面.似乎是为能请到这位粤军巨头而高兴.
餐厅里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大家都忙着互相劝酒,一派和谐之气,却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怪异.
徐斐和梅如雪也一起互敬了一杯,只是却没有更多的话说,对望了几眼,就没有更多的接触了.
舰上的勤务兵又送菜来了,热气腾腾的一个大盘子,郭舰长笑呵呵的招呼大家:“来来来,大家来尝尝这道“醋血鸭”,这道菜可是广西特产,以前孙大总统和陈总司令来此巡游,也吃过这道菜,可以说是赞不绝口啊,能吃到这道菜,也算没白来一次广西啊,来来来,大家起筷,起筷啊.”
黄世贤也不甘寂寞,接上话茬:“在桂林、柳州、南宁等地均可以吃到口味正宗的醋血鸭,一定要究起根源,那么还是广西全州的醋血鸭最正宗,因为那里恰恰是醋血鸭的发源地。“醋血鸭”之名给人的感觉颇为血腥,其实醋血鸭不但闻不到半点血腥,也并非想像中的那么酸,在广西人的心目中,北京烤鸭、南京咸水鸭、四川樟茶鸭的味道都不足以与醋血鸭独特的口感媲美。我黄某曾游历西洋数国,那些洋人虽然科学昌明,国力富强,但在这吃之一道上,洋鬼子们只能拜我国为师,全然不可同日而语啊.”说罢就是哈哈大笑。
国人就喜欢研究这些小道,国力比不过,就来个以已之长,攻敌之短,但满汉全席做的再好,也不能和坦克大炮相匹敌啊,要是沉浸在吃喝这种虚幻的心理优势之中,到头来只会输的更惨而已!
徐斐心中微微叹息,但心头有事,并不想多说.
一名水兵敲门进来:“报告,副舰长找黄先生有事商谈。请他出去一下.”
黄世贤站起身来:“,抱歉抱歉,家叔找我有事,鄙人先失陪一下.”向其他几人点头致歉,回头对梅如雪说道:“夫人,你代我多敬几杯酒.陪好几位长官.”
梅如雪一怔,点点头应了,神色间却有几分不喜,黄世贤不再多说,向其他人致意后推门出去了
这个黄大牙,一点礼数也不懂!郭舰长脸色有点不好看,不过还是没说出口,毕竟人家的太太还在桌上,不好破脸,以免尴尬.
他们两个是叔侄?
徐斐望着黄世贤长长的背影快步出门而去,不知为啥,总觉得有点不对劲,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人心之险!
黄世贤一走,徐斐和梅如雪就成了邻座了,梅如雪美目望了望他举起酒杯:“徐长官,我借花献佛,再敬你一杯.”
雪白的手腕,端着一只小酒杯,明眸皓齿,肤若凝脂,一汪秋水,看得徐斐心头犹如几百面大鼓,在咚咚的敲击,脑袋也有点晕晕的,但心中的大事没有解决,哪里敢好酒贪杯呢?
“谢谢黄太太的美意.”,举起酒杯,徐斐无意中在梅如雪手背上一触,犹如电击.哎了一声,梅如雪急忙往后一让,只听叮当一声轻响,一只白色的手镯落在了地板上,转了几圈,停了下来。
徐斐大窘,唐突佳人啊,急忙上前弯下腰来,要帮她把手镯拣回来,没想到的是,梅如雪也同时弯下腰来拣那只手镯,两个人的脑袋竟碰在了一起,一丝柔柔的长发,带着丝丝幽香,扫过徐斐的脸,直钻入他的鼻子,好香啊,一时间徐斐都不想站起来了,一时间的失神,在原来的时空里,他绝不可能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啊,芳香袭人,心神俱醉啊,飘飘然中.
轰隆一声巨响,仿佛一只巨掌大力一推,两个在桌下亲密接触的男女还没来的及脸红心跳或是惊惶闪避,这一切都还来不及,就已跌做一团,成了滚地葫芦。
大变陡生!
徐斐的耳朵嗡的一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恢复了听觉.
头痛欲裂,几乎无法思考,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大声喊他,醒来,醒来!
徐斐狠狠的一咬下唇,大痛之下,头脑为之一清,忽觉怀中一个柔软的身子靠在他身上,低头一看,怀中玉人已然晕去,人事不知,大惊之下,颤抖的手伸到梅如雪的瑶鼻之下一探,还是温热的,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即一惊,起身往左右一望,心里缩成了一团。
邓兆祥在厨房里一边帮着做些杂事,一边窥看着餐厅里的动静。厨师长老胡是个胖子,见他这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乐呵呵的打趣:“小邓啊,啥子东西那么好看啊,眼珠子都不转一下?要不你去看好了再来我这?现在也不忙。”
邓兆祥忙回头陪笑不已:“胡叔,您老就歇着吧,我年轻,多做点没关系,要不是您帮忙,我哪能上飞鹰舰来呢,您的大恩我小邓永不会忘。”
老胡哈哈一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老提它干啥子,现今这个世道,大家都是混着过,我和那些福建佬虽合不来,但也还有几分老面子,不过,以你的才干,让你在这当个水兵,委屈你了。”
“委屈什么啊,我很知足了,做人得知足长乐啊。”邓兆祥正色道.
“你啊!”老胡长长的一声叹息。
餐厅中的巨响,打断了两人之间的交谈,耳边巨震,心头也是巨震!邓兆祥脸色大变,一把丢下手中的活计,三步并做两步的向餐厅方向狂奔而去,出门时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几乎跌倒,他却全然不顾!老胡谔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转身大吼一声“兔崽子们,把锅铲给我丢下,跟老子救人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徐斐侧耳一听,好象很多人,心中没来由的感到阵阵恐慌,是谁这么快就来到现场?
邓兆祥冲到半路,忽然看见一群的士兵,约十余人,手持“汉阳造”步枪,快步向餐厅方向冲去,杀气腾腾,他忙停下脚步,装作无事的样子在甲板边上站着,那群士兵并不理他,从他身边呼啸而过,直向餐厅而去!把餐厅团团围住,举起长枪瞄准,一名军官模样的人,一声令下,射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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