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侄二人在此密谈什么呢,相信大家已有自己的判断,没错,餐厅的爆炸以及之后的枪击事件,这俩人全都有份参与,但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终极**oss还另有其人。
黄世贤呵呵一笑:“七叔,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德国炸弹加英国子弹,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几个人还能飞上天去?”
黄大牙想了想,也渐渐放下心来,目标确实没有逃月兑的可能,自己办成了这件大事,上头必定大大高兴,升官发财,不在话下,想到此处,也不由得眉飞色舞,飘飘然起来。
“阿灿,还是你有办法,这次上头派了几拨人马来解决邓铿,我们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谁能想到他邓仲元,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投啊,那就怪不得我们了。要不是你发现那帮人秘密聚会,要帮邓铿他们月兑困,我们先一步下手抓了他们,咱们叔侄可得遭殃了!”
黄世贤满脸得意之色,脸上也放出光来,但却又竭力装出矜持的模样,看起来十分怪异,和他在饭桌上的谦逊,温和的表情仿佛换了个人,要是徐斐在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在肚子里大骂一句“伪君子!”
“要不是这邓某人老坏咱们的事,上头也不会下这道命令,他是找死!”
“上头也够狠的!毕竟也是多年的老人了。”
“那算个屁啊,刘邦杀了韩信,朱元璋杀了徐达,自古皇帝总是要杀功臣的。何况现在他邓铿早已投了孙大炮,和上头不是一条心了。那还不死的快?”
“有理有理,咱们也都得小心点。免得遭殃。阿灿,你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你老婆她……
“七叔,有钱还怕没女人吗?那女人老是一本正经,又不肯出来陪我应酬朋友,我早腻烦她了。这次正好一脚蹬了她,反正她家人远在江苏,家境又早已败落,没人能拿我怎样的。何况这次事成,我也要穿上一身虎皮,过过当官的瘾去,到时女人还不是大把吗?”
“阿灿,你行,男人嘛,女人如衣服,只有权,钱才是男人立身之本嘛,哈哈。”
“七叔,你也不差嘛,郭老头一死,你就可以接掌飞鹰号,到时家族的生意可就稳赚不赔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狂笑起来。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的,就在这俩人还在大做升官发财的美梦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一起回头望去,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名军官一脸慌张的站在门前,眼中流露出恐惧又惶惑之色。
“副长。”
“混蛋,滚出去报告再进来。”
黄大牙一脸不快,大发雷霆之威。
军官心中暗骂,妈的,真是得志便猖狂,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快之色,乖乖地退了出去,在门外举起手来敬了个礼,喊了声报告,黄大牙脸色缓和了点,点了点头“进。”
军官一开口就把他的所谓长官架子砸了个稀巴烂:“长官,目标不见啦。”
黄大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个大跟头,他一双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来,上前一把攥住那军官的脖领子:“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军官被他那支大手一抓,差点没背过气去,用力吞了吞口水,用力点了点头“目标失踪!”
一旁的黄世贤也被这个消息给惊呆了,这下子可糟了!
他上前死死地盯着那军官:“各处都查过了吗,这么一点大的地方,他们能飞上天去?”
一张脸上阴沉得像要滴下水来。
那军官一怔,你算那根葱啊,这么大口气?刚想顶这家伙两句,边上的黄大牙已是不耐烦了,吼了一句:“妈的,快点说!”
那军官打了个寒战,心里早已操这两混蛋的十八代祖宗,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快之色,连忙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两人均是脸上变色。
黄大牙满脸是汗,如没头苍蝇一般在房间里乱转:“他们一定逃了,这下子完了,事情泄露出去,谁也保不了我。”眼珠子转了转:“阿灿,要不,咱们跑吧。”
黄世贤心中暗骂饭桶,但还得想替他,也给自己想个好办法,眉头紧锁,断然开口道:“七叔,走不得!”
黄大牙瞪大了眼,听着黄世贤一句句的言语竟是句句如刀似箭!
“七叔要是让邓铿他们几个人逃下船去,凭他粤军总参谋长的身份,只要一声令下,这西江两岸的驻军都会听他的号令行事,到时咱们可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咱们能到哪里去呢,家族基业全在两广,要是逃往外省,难道要一切从头开始?咱们这次行事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举,传扬出去,就是上面也必然不会护着咱们,说不定还会派人前来杀人灭口!杀的不是邓铿他们,恰恰便是咱们叔侄两人!”
黄大牙听到冷汗直冒,张大的嘴里,一嘴的暴牙不住颤抖着,十分碍眼,但不难看出他内心的惊慌和恐惧。
黄世贤的话一点没错,事情要是败露出去,他们叔侄两人会死的很惨。
“阿灿,现在怎么办?”
“事到如今,只有搏一把了。七叔,现在目标失踪,我估计他们不死也得重伤,现在他们一定躲在舰上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肯定还有人没死,但也不必太担心,他们一定还模不清这边的虚实,也不知道对付他们是谁,不然的话,凭邓仲元和郭天鹏的地位威望,只要出来振臂一呼,咱们这十来个人,连逃命都成问题,现在你还是副舰长,只要借口有人行刺长官,下令全舰戒严,把各个要点封锁住,再派咱们的人迅速搜索,发现邓仲元他们。立即开枪击杀!不是他们死,就是咱们亡!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过了这一关,局势就会发生大的变化,到时,谁还记得这事?咱们就可以月兑身了。”
黄大牙一拍大腿,眼中射出凶狠的光芒:“妈的,拼了!”
转头对那个听呆了眼的带队军官:“张彪,快把你的弟兄全叫过来,把枪栓全拉开。办成这件事,老子重重有赏!”
张彪一听有赏,眼珠子里都放出光来:“好嘞!!”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呜呜呜的汽笛声响彻整条军舰,甲板上的水兵们已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听到这么大的响动,大为诧异,纷纷出门查看动静。
二层甲板上的高音喇叭传来黄大牙那嘶哑的讲话声:“各位弟兄,大家听着,现在有北军派刺客上舰,杀死了几位上级长官,郭舰长也在其中,现在兄弟责无旁贷,只能担起这个责任来,大家现在要听本舰长的号令,我现在命令,全体官兵到甲板前集中,由我亲自率领,封锁全舰所有交通要点,全力搜捕,抓住那几个刺客!”
随着一阵阵的汽笛声,全舰到处是手持步枪的水兵四处奔跑,到处是呼喝口令之声,在各级军官的指挥之下,很快把各处要点把守住。
站在二层甲板上的黄大牙目睹这一切,得意的点点头,回头对黄世贤道:“阿灿,这下子可行了,一起下去看看吧!”
黄世贤微笑着摇摇头:“七叔,我就不去了,舞刀挥枪这是你们的长项,我去了也没什么用处,我还是回去躺躺的好,就有一条,抓到人后,可别留活口!”
黄大牙满不在乎的一挥手:“这个你放心。老子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黄世贤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自己的舱房去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心里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头,侧头想了想,再向左右查看一番,并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心中暗骂自己多疑。其实,他如果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在与播音室一墙之隔的一个小房间里。他们俩苦苦寻找的目标人物就呆在那里。
梅如雪给俩人包扎之后漫步来到窗前,无意中向外面望去,黄世贤俩人的身影就在不远处,他们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他的耳中。如此狠毒的阴谋,黄世贤等两人拼命掩盖。却在无意中已经泄露了。
梅如雪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她回头望了一眼正在低头和邓铿说着什么的徐斐,全神贯注注之下的徐斐,根本没注意这边的情况,一边的郭天鹏已经昏睡了过去。
自己的丈夫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自己却不能也不敢将此事告知徐斐,她决定把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埋在心里。等回到广州之后再找机会劝说丈夫。
她却不知道,其实连她本人也在黄世贤的算计之中,如此不是一个偶然的因素让她逃月兑大难,此刻恐怕已经命归黄泉,根本不会有机会发现这个秘密。
徐斐半跪着两手握住邓铿的右臂,郭天鹏通过地下暗道把他们带到这个小房间,暂时月兑离了生命危险。郭天鹏本人受伤颇重,梅如雪给他包扎之后便进入昏睡状态,而一旁的邓铿却精神突然好转起来。
徐斐开始非常高兴,认为司令已暂时月兑离危险,但梅如雪偷偷告诉他,这位长官受伤太重,这很可能是回光反照。
徐斐大吃一惊,他偷偷地观察邓铿的气色,果然不是正常人的脸色,脸上隐隐浮现着一层灰扑扑的气色,心中剧震,这该不会是传说的死气吧。
心中不住得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历史书上不是这么写的啊,邓铿是会死的。可不是现在啊,至少要几个月之后的那个时候啊,在正式历史中,邓铿于1922年3月21日下午在广九火车站遇刺,年仅38岁。
如果邓铿果然无救,历史在这里已经深刻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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