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网次日易倾南醒来的时候,裴夜已经不在
枕边空空的,没有一丝温度,一切就好像是做一个梦,只是床榻上有处微微的凹陷,提醒她这不是梦,而是真的有人待过
睡一觉之后,精神好许多,月复也不怎疼,她试着动动腿脚,但觉气血通畅,之前麻木僵硬的感觉全都消失不见,回想一下昨夜的情形,慢慢也明白过来,那将军主子其实是在为她运功疗伤,而此时己身体恢复,少不的功劳
遇上这样的好主子,真是有福啊
易倾南想着那个温暖的怀抱,不由得猛吞口水,被抱着的感觉实在是舒服得不得,记得的手先是与她的相握,后来又贴上她的后背,再后来,就完全没有印象
应该不会还碰她身上别的部位吧
她低头,看看己的胸前,那裹胸布早已摘掉,双胸微微有点鼓起,因为是刚开始发育不久,弧度倒也不大,幸好所穿的衣服是粗布的,衣领够高,穿得够严实,只看不模的话,是不会发现其中奥秘的
花朵开始生长,初潮也来临,日后女扮男装的难度也增加不少
不过还好,她及时发现一位盟友,那就是容老太医
尽管这老爷子口口声声要去告发,但她就是相信,觉得可以信任,应该会帮助己
没过一会,有人推门进来,是一名干巴瘦的老妇,端水盆洗漱用具放在一旁,对她笑笑,又转身离开
“请等一下记起容泽礼说的话,这来人该就是帮己更换衣服的婆子,易倾南忙叫道,“昨晚,真是谢谢您不仅帮她月兑下那身湿漉漉的脏衣服,还换上一身干净男装,虽然粗陋些,却都是崭新的衣裤
谁知那老妇充耳不闻,顾走掉
易倾南有丝疑惑,赶紧起身,一模盆里水是热的,便简单梳洗下,又听得门外嘈杂的人声,再看看墙上的更漏,哎,这一觉睡得,都快中午怪不得那吵
想必那容老太医在忙着看诊吧,这会儿肯定没空理她
易倾南思量着怎跟老爷子搞好关系,也不知道己是该出去,还是待在原处,又有些担心府里的状况,脑子里正乱糟糟的没个头绪,可巧,外间就响起敲门声,容泽礼轻咳两声,唤道:“易,醒没有
这称呼听起来有些别扭,可没有办法,医馆里人来人往的,不能再叫她丫头,从裴夜那里得知她叫做易五,便唤她易好
“醒易倾南整理,下床去开门,只见容泽礼踏进来,身后还跟着那名婆子,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一闻到那香香甜甜的味道,易倾南顿感月复饿,忙迎上去笑道:“是给的真是好香谢谢看起来像是红豆薏米粥,熬得软软糯糯的,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那婆子却是朝她摇摇头,绕开她,将粥碗放在桌上
“她的意思是粥很烫,得先放一放容泽礼看着易倾南一副不解的模样,笑着解释,“她天生耳朵听不见,也不会说话的
“聋哑人易倾南听得心头一动,看来真是老天保佑,这婆子然不是问题,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老太医
容泽礼点点头,在她对面坐下来,瞧着她变幻不定的神色,笑道:“这丫头,又在打什鬼主意
“没有啊,容爷爷易倾南甜甜一笑,改称呼,她今年十五,这老爷子年近古稀,比莫老头的年岁还大些,足可以做她的爷爷辈
谁知容泽礼却不领情,眉头一皱道:“这容爷爷是裴子叫的,是什人,要跟着叫
易倾南张张嘴,有丝无辜,低下头不知怎回答,这老爷子,怎油盐不进啊听不得点人家嘴巴甜
“瞧那嘴撅的,上面都可以挂个油壶容泽礼哈哈大笑,“逗玩的啊,还当真呢不过说真的,要是把这称呼简略一点,比如少个字什的,老夫更高兴
少个字易倾南低喃:“爷……爷爷
“嗯,乖丫头容泽礼应一声,朝她含笑颔首早年妻儿遭遇意外身亡,这些年来都是孤身一人,随着年纪的增长,医术愈发精湛,人也愈发感觉寂寞,如今看这丫头乖巧伶俐,然而然生出念头,晚年能认下个孙女倒也不错
易倾南不是傻子,立时反应过来,这老爷子是当世神医,地位崇高,连康亲王裴大将军都对礼遇有加,能被看重认亲,己真是大大的福气,但这样会不会有点对不起莫老头莫老头为己,眼睛也瞎,容颜也毁,十几年来四处躲藏隐姓埋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啊
她犹豫的神情被容泽礼看在眼里,哼一声道:“怎,丫头还瞧不起老夫呢觉得老夫高攀
“不是的,……易倾南见作势欲走,月兑口而出,“爷爷反正己心里清楚,莫老头是亲的,这个嘛,就是干的
“哎容泽礼欢喜答应一声,笑眯眯道,“这个爷爷不是白认的,让想想,该给个什见面礼……想一想,又道,“爷爷想到个好东西,有这个之后,便不会再让人欺负,不过东西在老宅子的地窖里,下次回去取之后才能给,等着吧,爷爷说话算数
易倾南本来是要推辞的,可听到说什又是老宅子,又是地窖的,倒生出好奇之心来,暗忖一定是个值钱的宝物,要知道这老爷子之前可是在皇宫里服务几十年,跟在皇帝身边的大红人,随时随地都能得着点赏赐什的,皇宫里的宝贝那多,随便拿件出来都能抵上己干十年
她还想着给伙伴们买栋宅子呢,光靠当家丁赚的钱,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实现啊,所以不贪财真是不行
当下含糊应,端起粥碗喝起来,喝完之后,容泽礼替她把脉,倒是不住点头:“甚好,大半年不见,裴子功力又涨一截,体内寒气已除,休息几天就好见她一副微怔的神态,笑道,“还不知道吧,昨夜是那主子帮疗伤,待差不多一个晚上,所以才好得这快,临走的时候还留话,叫就在这里静养,府里的事会处理
易倾南一听急:“将军有没有说别的什
容泽礼呵呵笑道:“想听说什
“比如什时候能回去,再比如回去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当家丁……若是别的大户人家,出这样的事,为府里声名着想,一般都是大事化,事化,像她这种没有背景的倒霉蛋,绝对是成为炮灰之类,从此人间蒸发
她倒不怕会有人杀人灭口什的,大不她就去亲王府找那康王爷,转会去给王府当家丁得,而且刚刚不是还认个神医干爷爷,好一座现成的靠山,她怕的是回不将军府,便拿不回那只虎头,找不回她的圣焰令,还有,伙伴们可都还在府里当差呢,没她在旁提醒告诫,那些个愣头子,少不得会干出些混事来……
嗯,只是担心圣焰令伙伴们,跟裴美人可没什关系
容泽礼忍住笑道:“本来裴子是想让在这里多休养几日,十天半月都没关系,不过既然这着急,那就早点回吧,嗯,四天就回去,正好把身子不适这段时日给避过去,也好给调理调理,姑娘家家的,得多疼惜个儿,知道
易倾南闻言放下心来,知道是说己大姨妈这事,大大方方点头应道:“行,都听爷爷的
容泽礼便又问起她近期的身体状况,易倾南是现代人,又本着患者不避医的原则,毫不忸怩,有什答什,听得容泽礼频频点头,默然称许,对这干孙女的喜爱不觉又多几分
末容泽礼又询问她在将军府里的住宿情况,易倾南不敢相瞒,实话实说
容泽礼倒不是个迂腐之人,但仍是听得不悦:“这怎行,要不还是别当这家丁,来医馆帮忙吧,要是喜欢扮作男孩子也行,就给爷爷当个药僮,让馆主给安排个单独的屋住着,爷爷虽不是家财万贯,但还有点积蓄,养还是养得起的反正凭裴子的关系,相互总会有走动的,也不怕这两人牵不上线
易倾南然是摇头,不是她愿意跟大群臭男生去挤那通铺,而是她必须待在将军府里,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说,她可不是一个人,还有福贵二虎们,还有翠丫,这都是她的责任,推月兑不的责任,而这责任太重,没理由让新认的爷爷也帮着承担,还得己扛
“不行的,爷爷,跟将军府签年活契的,做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啊,再有,在府里其实挺好的,能学到很多东西,爷爷您就放心吧,有分寸,不会让人发现的,退一万步,倘若将来有一天瞒不下去,一定来找您帮忙,帮出府,行不行嘛易倾南见面色有所松动,忙拉着的衣袖,轻轻摇晃,开始撒娇
容泽礼劝说无果,又经不过她这样娇声娇气,一口一声爷爷,想到再是不济,那府里还有裴子坐镇呢,其人品己再清楚不过,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易倾南想到的这句,也想到,只不过想的是,丫头在府里待着,正好跟裴子朝夕相对,多多发展感情,己便乐见其成好
就这样,易倾南在医馆里住下,什事都不用做,整天好吃好睡的,还有容泽礼给她配制的药汤益气养身,没几日就把身板养得壮壮的,脸色也是日益红润,比之前还胖一圈
所幸这慈济医馆占地颇宽,除看病的诊室大夫的寝所,还有好几间空房,这古代医馆不同于现代的医院,也没住院的说法,是以能腾出地方给她住
医馆里除她之外,还有一名留馆休养的伤者,便是那亲王府的侍卫甘泉
闲暇之余,易倾南也去甘泉房里看过,算是关心一下病友,无奈伤势太重,容泽礼已经在针灸加药物双管齐下,努力去除其脑中的瘀血,病情虽不致恶化,但也收效甚微,短期内应该是醒不
易倾南近距离端详的面容,确定己当日确实没见过,受伤的事跟己可没有任何关系,却不知那日康亲王为何会那样古怪,非要扭住己不放,真是见鬼
如此过四日,生平第一次大姨妈终于结束,易倾南也是待不住,开始寻思回府的事,可从那日将军主子走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将军府的人,也没个讯息之类的传来,倒似把她给晾在一边,压根就忘她这个人似的
府里到底是怎
那将军主子跟老爷子说的话,还算数吧
易倾南心痒难耐,于是决定,山不来就,便去就山,五哥也不用讲究什面子里子的,个儿回去得
见容泽礼忙着给人看病,她也没去打扰,悄悄收拾房间,溜出医馆大门,一路上行人稀少,而街道另一头却有些喧闹,礼乐声起,锣鼓震天,好像是谁家在办喜事一般
怪,听这声音响起的方位,竟是裴府的正门位置
出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