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家丁 第三十四章 别了,裴美人【手打VIP】

作者 : 央央

说网今日这天时地利人,对方可都占尽,正是趁着夷陵皇子进府,将军主子忙得无法月兑身的时刻,在这外间宾客止步的内苑,屋里的嬷嬷丫鬟都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屋外也是几名身材高大面目陌生的家丁,真要颠倒黑白弄死她,简直易如反掌

易倾南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作为人物的悲哀,这个朝代就跟她的前世一样,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有权有势的人手里,要想不被人欺负,不被人压制,就得使劲往上爬,所以这些高门大宅里才会有那多的勾心斗角,那多的阴谋诡计

可这位老夫人不是别人,是裴美人的娘亲啊,堂堂将军府的女主人,当是睿智宽厚的性情,也许她只是被下面的人谎言所惑,一时糊涂呢

退一万步说,倘若那杨嬷嬷真的怀恨在心,要对己做什坏事,她现在身体已经恢复,岂能任由们欺负,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呗,府外医馆里还有个刚认下的干爷爷呢,相信会给己做主的

想到这里,易倾南又觉得有点底气,深吸一口气道:“禀老夫人,人当时确实是困得睡着,而且那时候天上在下雨,还下得挺大的,柴房的屋顶一直漏水,人又冷又饿,本想着按照大管家的命令打起精神,好好反省,可实在没撑住……

这话不经意透露一个讯息,当天晚上可一直是在下大雨,雨声哗哗的,杨春明走在路上,跟柴房隔得那远,居然能听到里面的叫声,因此作出有贼的判断,简直太有能耐

裴老夫人不是傻子,然听出话中的弦外之音,不由得朝底下的杨嬷嬷看一眼,言道:“也想起来,当晚确实是下大雨,筱蓉丫头因为害怕,还特意过来跟作伴,杨嬷嬷,先前不也说,春明是喝酒,迷迷瞪瞪的,这兴许是犯糊涂,听错吧易五在柴房里安安静静待着,没出声的

杨嬷嬷脸色变几变,随即又俯身下去,悲悲切切道:“也有可能是这逆子酒喝多,听错,但的想法没错啊,一心为府里出力,这些年身体一直不太好,却还勇于去擒拿贼人,没想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说着竟呜呜哭泣起来

裴老夫人见她这般,便使个眼神,让另一位柳嬷嬷去扶她,这柳嬷嬷低头过去,唇角轻扯几下,从易倾南的角度,眼风过去,正好瞥见其脸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瞬间即逝

是眼花这是在笑谁呢

易倾南却不知,她其实没看错,柳嬷嬷确实是在冷笑,笑的却是杨嬷嬷说杨春明这几年身体不太好的那句话,这府里谁不知道啊,那杨春明就是个混混儿,不管在府里当差的时候,还是后来被逐出府去,城里的花街柳巷可是熟客,身体能好才怪呢

这柳嬷嬷与杨嬷嬷虽为同僚,平时还住在一个屋里,以姐妹相称,表面关系很是熟稔友好,可背地里也经常相互较劲,在主子跟前争宠,毕竟两朵娇花年纪还,资历尚浅,这清波园一姐的名号,还得在两棵老树之间争夺

柳嬷嬷可不像杨嬷嬷,因为救护主子有功,早年给许配一户富庶人家,后来被夫家休之后又隔些日子才回到主子身边,她是一直都跟着主子,未曾婚配,实实在在的献热血献青春,献青春献终身的,对于杨嬷嬷这种半路回归的,她嘴上不说,心里难免会有想法,奴才救护主子,那可是天经地义的,换做是她,也是一样挺身而出,断不会成为日后谋取利益的手段

“姐姐莫哭,老夫人会为做主的说完这句假惺惺的话,柳嬷嬷伸手去扶,杨嬷嬷哪里肯起,轻轻推开她的手去,两人推拉几下,也就作罢

易倾南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的暗斗,然不会加以利用,这时候她还在想己该怎防守反击,很显然,杨嬷嬷是要一口咬定杨春明去往柴房的动机为擒贼,至于后来,就把她易五当做是贼人,两人缠斗在一起,发生点身体接触也是必然的,再后来……不好,要糟

这一声刚在心里叫出,那边杨嬷嬷已经停哭泣,哽声道:“就算将易五误认为是贼,先动手,可不知者无过啊,下来解释清楚不就得,谁知易五竟趁酒醉虚弱,将打成重伤致残,到现在还是神智糊涂,还伤男儿根本,这辈子就算是完老夫人,易五年纪就如此猖狂,心肠歹毒,趁人之危,恣意伤人,这等目无王法的凶徒,哪能任逍遥在,往后再变本加厉危害旁人请老夫人明察,为儿做主

易倾南心里沉一沉,己一片好心没提及将军主子前来搭救的事,没想到却因此跳进对方挖的坑里,不仅是卫反击变成行凶伤人,而且连同将军主子打杨春明的那一掌都算在她头上,从个饱受欺凌的家丁,一跃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这样的反差也太大吧

现在再说出将军主子的事,人家肯定是不信,还得另谋途径,洗月兑罪名

“若真属实,然会做主,裴府也容不得这等恶奴裴老夫人平平应一声,便朝她望过来,“易五,可有话说

略略回想下杨嬷嬷这连番的控诉,不难发现一个极大的漏洞,易倾南定定神,申辩道:“回老夫人,当晚天色不好,人在柴房里饿得浑身没劲,也看得不甚清楚,只见来人高大威猛,比人足足高出一个头来,身上一大股酒气,门一开就给人一巴掌,把人给打昏过去,人压根就没动过手,真的没有,如有半句假话,就让人下到十八层地狱,从此消失好

十八层地狱,那就是阴曹地府,冥王的地界,她可求之不得回去

在这见鬼的朝代,真是没过上几天安生的日子,还不如回去冥府重新投一回胎呢,所以这诅咒发誓什的,别人当真,她却一点都不怕

“胡说,没打,那身上的伤是怎来的杨嬷嬷按捺不住,回头朝她低叫道

此问正中易倾南下怀,目光迎上去,不慌不忙答道:“也不知道啊,兴许是己在墙上撞的吧,不是说喝很多酒,以前见过一个酒鬼,喝高之后不仅是打别人,还拿把菜刀砍己呢,硬是把己一只膀子给卸下来,真是可怖啊

说完还瑟缩一下,低头下去,显出好生后怕的模样

不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谁不会啊,她五哥可是个中高手

杨嬷嬷气得捶地:“撒谎明明是打的

易倾南根本不理她,却是朝向裴老夫人道:“老夫人,人确实没有打人,人一直笃定来人是来放人出去的,心里感激得不行,就算再多挨几巴掌,也绝对不会还手

裴老夫人挑挑描得细长的柳眉:“哦,何以见得会放可是说什

易倾南此时很是谨慎,也没节外生枝,只将己想好的说辞讲出来:“人看身上穿着府里二等家丁的衣服,一只手里提着府里的灯笼,另一只手里还拿着锁链大串的钥匙,这架势,可不就是来放人的

这话却不是瞎话,那晚杨春明确实就是这副装备而来,只不过前面都是铺垫,而后面那句钥匙,才是关键,也是她在杨嬷嬷的控诉之中发现的漏洞

杨嬷嬷己也说,杨春明是去找她的路上正好经过柴房,且不说单枪匹马去捉贼多不合理,既然是事发突然,临时起意,却怎会有柴房的钥匙呢

还有啊,杨春明是被将军主子亲下令逐出府去的,当时老夫人也是首肯的,这被主家除名之人竟还穿着府里的衣服,提着府里的灯笼,大摇大摆出入于府内各个角落,不得不让人心里嘀咕,是谁给背后撑腰,让有这大的胆子

她只是将问题抛出来,到底是临时起意,还是蓄意而为,这就要裴老夫人去判断

某些人仗着己的身份,在府里兴风作浪,为所欲为,可一点没把男女主子放在眼里,她就不信,主子就一点没察觉到,还是任其继续发展做大

“这说来,都是杨春明作受,跟没半点关系裴老夫人轻飘飘一句道出,把易倾南听得愣住

怎回事

这语气还是不对啊,照理说,此刻当是追究杨春明出现在柴房附近的动机,还有那身衣服那串钥匙的出处,可这老夫人怎还是就跟没听懂似的,也不去琢磨她的话,只把着眼点落在对方的伤势上,在是不是她伤人的问题上纠缠不清,这哪是当家主母的胸怀与作风整一个被身边下人蒙眼的愚钝老太太

易倾南忍不住眯起眼,高堂上坐着的,真的是将军主子的娘亲,会不会是人假扮来骗己的

不过就算杨嬷嬷再是仇恨己,也断不敢这样胆大妄为,做出这种李代桃僵的事来,可为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猜想着种种可能,易倾南也不好贸然接话,只得低头应道:“回老夫人,是的

“好一个是的裴老夫人哼一声,蓦然拔高声音,“易五,在此之前,就早听说过的种种事迹,呵呵,听得真是瞠目结舌,平生仅见哪

易倾南把头埋得更低一些,心思飞快转动着,暗忖不只是不好,而是非常不好;不只是要糟,而是相当糟糕

柴房的事件就这略过不提,转而去揭她的老底,另寻错处

看这情形,老夫人已经先入为主,判定她的罪过,即便是己努力反驳辩,列举细节,也是徒劳,这可怎办,难道这将军府真的待不下去

正胡思乱想,就听得裴老夫人声音平稳,不带喜怒道:“只说宗罪,其一,参加家丁招募的那日,逞能好强,胆大包天,毁掉裴府御赐的军旗,将军那是胸襟宽阔,不跟为难,还破例招进府,可这断不该成为日后恃宠而骄的理由

易倾南暗地翻个白眼,将军的良苦用心,不是这内苑妇人能懂的

裴老夫人沉声又道:“其二,不守本分,撇开家主子,私与康亲王结交,来往过密,甚至还为近身服侍,而且还是发生在裴府正厅之中,众目睽睽之下

易倾南跪在地上无辜咬唇,什近身服侍,五哥就当次报幕员而已,若说近,那郑直比她近多,可不可以也一同治罪

“以上倒也罢,既然愿意另攀高枝,也不会强求,将军将这府里内务交给主持打理,认也有这个权利,一拍即散,放由,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又去勾搭夷陵皇子,不仅与同乘一车,还在大庭广众勾肩搭背,携手而来,这丢的可不只是裴府的脸,更是苍汉的脸说,怎能留在府里,隐患无边,祸害无穷

最后一句,掷地有声,易倾南再不明白那可真是个傻子,这是要赶她走呢

这才是对方的最终目标

坏印象已经生成,再留下来只会忍气吞声,处处受制,那还有什意思

走就走,此地不留爷,有留爷处

除伙伴们裴美人,这府里也没什好留恋的,她先行一步,日后安顿好,再把伙伴们都接出去,至于裴美人嘛,以后就相见不如怀念

易倾南心思敲定,埋首下去道:“人知错,愿动离府,请老夫人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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