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网念及此,裴夜又伸手过去,将那少年身子翻转过来,伏在床上
好像该这样姿势吧
点怪怪感觉,这样,会不会伤那小儿毕竟醉酒啊,而己却神智清醒,颇趁之危嫌疑,偏生又欲罢不能,心头如同开锅般翻腾
很清楚己性向,绝对不好男色,不喜娈童,但方才,竟与这少年纵情爱怜,亲密至此,就只差赤裎相待,翻云覆雨……切都改变
冷静持,淡漠克制,隐忍内敛,刚硬坚毅……这些再跟沾不上边,统统都抛去九霄云外,剩下,只强烈情绪,冲动爆发,满满欢愉
理智与感情对决,终后者占据上风,然而,竟不懊悔
这实在不像
无奈揉下眉心,低头看那引发这场混乱罪魁祸首,正醉眼半眯,昏昏欲睡,柔软长发就这样随意披挂,青丝如瀑,更增添几分柔弱,白瓷般晶莹小脸红霞浸染,粉女敕唇瓣上还刚刚被啃咬过齿印,淡淡酒气混杂沐浴后清香,楚楚可怜,如斯诱
目光徐徐下移,落在少年平坦胸口,其实不用看,方才两紧密相拥之时,也感觉,确实马平川,没丝毫起伏
不能否认,心底微微失望
倘若……就好
可又什么关系
早就被这小儿蛊惑,动心,不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在刚刚那吻瞬间,或许,在两朝夕相处形影不离时日,又或许,在那瘦小身板挥把破斧头拦路打劫刹那,抑或更早……
那少年,聪明又迷糊,天真且狡黠,贪生怕死,见财忘义,与其块璞玉,倒不如棵小草,还棵随风摆动墙头草,可相处起来,却偏偏能点点地蔓延,寸寸地生根,长满心
该拿怎么办丹唇溢出声轻叹,丧失理智随之回来些许,即便身上还热涨得疼痛,但已能控制,全不如方才那般狂乱失据,只伸手过去,轻轻摩挲少年女敕滑脸庞,喃喃低语,早如此,今晚便不该回屋……
,本意冷冷,所以在听玉衡对其行踪汇报之后,道这少年居然出园子,赫连祺待在起,真生气,硬心肠闭门不见,甚至为不去在意叩门声,索性越窗而去
本想在林子里待上晚,然,只练会儿剑,便意兴阑珊,鬼使神差地,脚下像生己意识,又折返回来,拉开门闩
就在回来不久,在黑暗中兀沉思,那少年,居然不请入,还鸠占鹊巢,倒床就睡
原来喝醉……
那少年口口声声己在做梦,而,又何尝不这般感觉
如堕云端,无法拔
不该碰,因为旦沾上,就没法再放开,应该在那具小身子扑过来之前就警醒避退,可谁这不心底埋藏至深期盼,便纵身高超武艺,也施展不出半分,抑或根本就在放任,让那小儿成功来袭
这切,其实都在妥协
回想起方才情景,唇边不觉泛起丝笑意,居然叫裴美,还想翻身做主子
易倾南……倾南……易小五假名,那么,这个易倾南,会真么
眸光从少年脸上微荡开去,飘向床头那对布老虎,心头动,俯身下去,凑在少年耳边轻唤,小五,醒醒,话问
唔那少年似半梦半醒,眉心蹙起,无力抬抬手,像驱赶苍蝇般拂拂
问,不……裴夜把将那小儿搂起来些,让其靠在己胸前,忽瞥见那小嘴边上丝晶莹,憨态可掬模样,让啼笑皆非,又爱又怜,时不从何问起,只将那小身子紧紧
那问题,暂且放放吧,要解决事情还很多
眉尖舒展,但看到少年面颊上那点淤青,又再次蹙拢,就在方才,分明听得小儿不满念叨,花孔雀,笑面虎……
们跟小儿走得很近啊
那丝笑容微凝在唇边,渐变冷清,裴夜俯身下去,在那张如花绽放唇瓣上狠狠咬
哎……睡梦中少年痛叫出声
本使出十分力道,在听到这声之后,堪堪减去七分,只剩下分
但力道撤渐,恼意未消,那咬过后犹不解气,便将那时常撒谎满口谬论小嘴狠狠吻番,直到吻得红肿,才不舍地移开
这胆大妄为小子……裴宝常太惯这少年,总笑置之,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可又能如何,好几次都想重重处罚,但每回看见那张可怜巴巴小脸,对上那双波光莹莹瞳眸,心某个角落,蓦然软化
就这样轻柔搂,抱,回忆少年平日里颦笑,举动,时而唇角上扬,时而眉眼清冷,时恨得紧,便在那部位轻咬口,或颈项,或手腕,甚至脚踝
这与练武对敌完全两回事,只凭心意而动,却哪里控制得力道
时重时轻
重时候会引发少年疼呼,手脚乱舞挣扎,那利爪甚至在手臂肩头各抓记,留下几道红痕;而轻时候,则小猫般乖觉低吟,哼哼唧唧,惹生怜
竟如此趣
无睡意,等到想起该给少年宽衣解带,让睡得更舒服安稳,已晨曦初起
天亮
将军起裴宝声音从屋外传来
从那易小五失宠,将军日常起居便重新由负责,今天,已经第六天
裴宝努力掩住内心雀跃,端盆热水,步伐沉稳踏进门来,待等会儿将军上朝走,就督促易小五离园,如此来,便各归位,天下太平
虽然此举些不够地道,但食主之禄,忠主之事,大不以后在郑直面前给那少年多几句好话,比如涨点月钱,安排点轻松活计之类,也算对得起
浮想联翩,脚步也没半分停顿,就在走入房门,即将步进内室刹那,声低喝响起,声音低沉中带丝暗哑,出去
裴宝愣愣,直觉幻听,时辰不早,可耽误不得
这样想,径直往里走,忽听得缕破空之声,眼前光闪过,当下钉在耳边寸许,就在那门框上,尾部还轻轻颤动
竟将军挽发玉簪
这招,只威吓,而非袭击,否则以将军功力,不会丝毫偏差,那玉簪该插位置不门框,而裴宝喉咙
出去
又声低喝响起
这声音比刚才更低,更冷,如果裴宝头脑足够清醒,以服侍裴夜多年经验就该明白,将军动怒,怒气还不小
可近来太得意,在成功扳倒小家丁,重新得回主子信任亲近之后,膨胀,不所措,乃至于做出错误判断——
不从容退下,却惊疑往那发声之处瞥
老天,看到什么
裴宝双眼圆睁,目瞪口呆,方才裴夜那支玉簪没能吓到,而此刻这幕,却令浑身发抖,摇摇欲坠,险些将手中铜盆甩出去
家龙章凤姿玉树临风天神降世谪仙下凡英俊潇洒威武勇猛睥睨天地战无不胜将军啊,此时却袒胸露月复,半身赤裎,仅条单薄亵裤遮羞,不但如此,怀中还抱,个被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
从这个位置,这个角度,没法看清那容貌身形,只看到露出被褥头柔长青丝,还被发丝半遮半掩抹芙蓉娇颜
即便如此,也足以震撼肥硕胸腔之下那颗单纯无垢小小心灵
没看错吧,将军居然藏个女娇娥在寝室里
这什么时候发生事
裴宝心思动得飞快,这可暖风阁双姝之红裳还绿绢此女如何进园,怎地半点动静都没七星卫个个都睡死,也不来告声要道,将军从来不让双姝进园,更遑论踏进寝室
记得那年老夫安排双姝住进阁里,并操办将军成之礼,将军迫于形势,也就去那么数晚,都半夜就走,从不留宿……将军品行坚韧,意志力天下无能及,最血气方刚之时也不曾沉湎,贪恋欢爱,而今什么原因,令得这等剧变
该不会因为那小家丁吧
昨晚小家丁夷陵皇子在起,这道,将军也道,所以才会紧闭房门,不让小家丁进去
难道将军这奇怪举措,竟因为小家丁赌气
男亲密,便找女子泻火……
裴宝想得额头冒汗,越想越觉这个可能,直到对面那沉声问,这才找回心神,耳朵聋么
……裴宝低头,眼风却忍不住还想往床榻上瞧,这半露面颊,看起来点眼熟啊,到底红裳,还绿绢呢
岂料只这么想,床上那却似心灵犀般,扭扭,发出声低吟,闷……放开……
听得这声,裴宝嘴巴大张,啊声怪叫,铜盆哐当落地,清水飞溅,流淌地
不红裳,也不绿绢,竟那易小五
完完,这该死小子,竟然爬上将军床
想起刚刚那眼,将军肩头,还胳膊上,那可疑红痕,更泪流满面,心如死灰
们之间到底谁吃谁,已经不重要,重要,事到如今,再也赶不走那小子
被赶走,不定己……
果不其然,裴夜嗓音淡淡传来,既然耳力不好,那就让天玑带去军营锻炼锻炼吧,下月初八府中办宴再回来
句话就判死刑
要道,以在将军府里好吃好睡心宽体胖身形,到日夜操练六亲不认军营,那真生不如死啊
不过还好,下月初八离此只半月时日,这十五天,拼老命坚持住吧……
然而,裴夜话还没完,微顿下,便又继续,宴会过后再回去,等打得过天玑,才能回府
扑通
裴宝气苦憋屈,晕倒在地
裴夜看看地上影,目光收回,又落在少年晕红小脸上,眼露无奈,轻轻摇头
个个都不让省心伸手拉拉被褥,将少年遮挡得更加严实,这次连面容起挡,随即声轻啸,没会儿,就见七星卫之天玑悄然进入
天玑根本不往床榻上看半眼,只听简要明,便将裴宝架出去,去往该去之地
室内又安静下来
眼看天色不早,裴夜又在那少年额角吻下,这才行起身洗漱更衣,此时已耽误时辰,上朝便迟些,但那又如何
新天来临
这日开始,切都改变,变得与众不同,春情荡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