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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韦叔叔从总坛逃回来后,亲口告诉我们爹爹是被魔教杀死的。”鬼王道。
房公隐叹道:“此事我也是在近几个月才知道的,当年韦叔叔随同爹爹一起去总坛求援,谁知反而被总坛人马围攻,爹爹将韦叔叔救了出来,自己却为人所擒,韦叔叔悲愤之下,只当爹爹必死无疑,其实他并未亲眼见到总坛之内的事情。”
“好,我倒要听听你所说的真相,爹爹究竟是怎么死的?”鬼王冷冷道。
房公隐道:“爹爹是在十多年后被江蒙儿所杀。”顿了顿,继续道:“江蒙儿率众叛变,夺取了教主之位,他以为爹爹记恨楚教主,一定会臣服于他,谁知道爹爹仍然对楚教主忠心耿耿,丝毫不为所动,江蒙儿恼羞成怒,便……便……。”
“说来说去,还是魔教害死了爹爹。”
“不,江蒙儿是玉仙宫的走狗,他并不能代表魔教。”房公隐道,“哥哥,爹爹就算是死也不肯背叛魔教,难道你我还要与魔教为敌吗?”
寅时本应是天地间最安静的时刻,但山下却人声嘈杂,鬼王望着漫天大火,沉吟片刻,又道:“就算爹的死和魔教无关,那我们两家一百多口人的命又怎么说?如果不是魔教对我们不管不问,我们怎么会受尽欺凌?到最后死得只剩下你我二人?罗夫人和她尚在襁褓的孩子,被正道那些畜生万般折磨致死,娘……娘……你知不知道娘并非是被野狼所食。”
“什么?”房公隐大惊,“娘究竟是怎么死的?”
鬼王转过身来,脸上已多了两行泪水,道:“我们两家人没了魔教这个靠山,在江湖上四处被人追杀,娘带着我们逃到贺兰山上,那个时候是个冬天,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大雪,我们迷了路,走了七天七夜都没走出去,干粮早就吃光了,你又得了风寒,一直昏迷叫着说要爹爹,娘看着你,默默哭了一个晚上,后来……。”房公隐似乎明白了什么,身子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喃喃道:“不……不可能的……不会的……。”
“娘不忍心看着我和你死,她告诉我,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我们活下去,她……她……她拿着刀刺进了自己的心口,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喝的肉羹,我骗你说是獐子肉,其实……其实那是娘……。”说到这里,鬼王也不禁“呜呜”哭了起来。
房公隐早已泣不成声,不住的以头撞地,叫道:“娘,孩儿真是不孝,孩儿不孝。”
郭正听了真是又震惊又难受,遭受了这么多残酷的变故,难怪鬼王会变得这么丧心病狂。他自己也已丧母,对二人油然有种同病相怜之感。
“从那一天起,我就告诉自己。”鬼王忽又狰狞的笑了起来,“不管用多少年,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死多少人,都一定要为我们两家人报仇,娘用自己的命救活了我们,我们活着的意义就是报仇,杀光所有的仇人。”他继续道:“但报仇就一定要有高强的武功和庞大的势力,所以我拜入少林门下,又在庞烟樵面前做了场好戏,让他把你带进魔教,五十年来,我每天都潜入藏经阁苦练武功,在江湖上到处搜罗高手,建立了幽冥社,五十年呐,整整五十年,眼看爹和娘的仇可以报了,你却……却突然变了,你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娘?”
“不,你错了,我们一直都错了,娘并不想我们变成这样,她绝不想我们为了报仇而变成今天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只是希望我们能好好活下去。”
“住口。”鬼王如一阵黑风,刹时到了房公隐身前,举掌就要往他头顶拍去,但终究按捺住了,斥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是我们丁家的懦夫和耻辱,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鬼王痛心疾首:“只要我们兄弟同心,不但可以很快报仇,而且还能一统江湖,到时候什么都是我们两兄弟的。”
房公隐道:“我是变了,我是变得更明白了,古教主能放得下上千条人命的深仇大恨,为什么我们放不下?这个世界上是有很多人该死,但更多的人是无辜的,为什么我们要把仇恨强加到这些无辜的人头上?我们杀的人已经够多了,江蒙儿也死了,当初追杀我们两家的那些正道都被你赶尽杀绝了,是时候收手了,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像你我一样,一辈子活在仇恨当中。”
“哈哈……。”鬼王根本不屑一听,“古教主老糊涂了,你也跟着一起昏头,自命清高,如今古教主已经死了,况有琴易中孚不知所踪,你回到不灭山接掌教主之位,有机会的话杀了妙真那尼姑,就说是正道杀死古教主的,带着魔教人马重出江湖,和正道斗个你死我活。”
房公隐苦笑一声:“绝不可能,我这一回去就绝不会再踏足江湖半步。”
“你……。”鬼王勃然大怒,举起的手微微颤抖,“我杀了你这叛徒。”
房公隐道:“长兄为父,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只是我劝你及早收手,不然在九泉之下无颜见爹娘的将会是你。”
鬼王大喝,手虽然没拍下去,却起一脚将房公隐踢飞。房公隐跌进洞里,不巧擦在郭正的腿上,二人俱是大惊,郭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鬼王气呼呼的又要走进来,房公隐知他能夜中视物,忙就地又滚出洞去,挺头就往石头上撞,鬼王一掌将其打翻,骂道:“看来你已经是铁了心要和我分道扬镳了,当初娘为了救你牺牲了自己,杀了你就等于是杀了娘,你这懦夫,从今以后我们兄弟恩断义绝。”言罢风衣飘起,几个纵落便不见了踪影。
郭正忙赶出洞来,扶起房公隐,道:“房护法,你不要紧吧?”
房公隐摆摆手,叹道:“你还叫我‘护法’?都是因为我,教主和教中的那些兄弟才会枉死的,我……我是本教的罪人。”
郭正劝道:“房护法千万不必如此自责,人孰无措?你真心悔改,古教主在天有灵,也一定会原谅你的,况且这些事并非是你一人所为,真正的凶手是幽冥社,是你那冷血无情的兄弟,房护法,那鬼王究竟是少林寺什么人?”
房公隐道:“郭少侠,他是房某的亲兄弟,虽然我已非幽冥社之人,但我不能出卖他,只望他能为佛法开导,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郭正见他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
“房护法,郭兄弟。”易中孚突然从山下奔了过来,“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教主和公子爷况护法呢?”之前在火海中他听到古教主的那一声惨叫,但还是希望会有奇迹发生。
郭正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那白衣公子和况护法是凶是吉,古教主……他……。”
“教主他怎么样了?”正说时林中又窜出一人,三人看去,正是况有琴。
适才大火,况有琴和易中孚费了许多周折才摆月兑群鬼的追踪,因此耽误到现在才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