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当十二月中旬,天气愈发寒冷,飘动的雪花成了世界的主旋律,而雪景之美,便在于那皇宫中的观雪亭。
蜀国的皇宫在奢侈华丽程度上虽然无法同魏国与吴国相比,但它毕竟也是属于宫殿的范畴,它的最美之处倒不是类似长廊叠阁、画栋雕梁、碧瓦琉璃之类,而是在那皇宫后花园中的一个大约两亩左右的小湖泊,据说还是在刘焉割据西川之时,原本此地有一眼清泉,水量丰富,索性便挖了这个小湖泊,然后再将其引入沱江的一支分流之中,所以整个湖泊算得上活水,风景秀丽。
湖泊旁有一座观雪亭,亭中有三人,除了荀粲与卫泓两人,却还有一位穿着极其华丽锦袍披着轻裘的贵公子,此人便是蜀国太子刘禅,因想要见一见公子榜首荀粲与公子榜第七的卫家公子,于是便将他们一起邀请到了这里。
飘雪缓缓的下着,湖面上似乎有一层薄薄的冰屑,但雪却是落湖即化,根本无法堆起,而花园中其余花草树木等,却堆积了一层白雪,银装素裹的景象显得十分美丽,但是这座观雪亭的顶上却没有任何白雪,雪落在上面,便直接化了,水滴便从钩心斗角的檐上落下,雨雪交融,有种迷幻的美感。
刘禅此时的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是同荀粲年纪相仿,但整个人的身上,却还带着一种稚女敕的气息,长相也十分平凡,给人感觉就是比较和善,他似乎早就对这观雪亭的构造十分好奇了,于是他便对正在赏雪饮酒的荀粲问道:“荀大家,为什么雪一落在这个亭子上就会化了呢?而且,为什么这个亭子里一点都不冷呢?”
这时卫泓也将目光投向了荀粲,因为他卫家中也有专门的赏雪之处,并造着类似的亭子,冬日坐在亭中时,不会觉得太过寒冷。
亭外飞雪连绵,乱舞梨花,遍地琼瑶,亭内的荀粲披着轻裘,手中抱着一个手炉,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悠闲轻松,听到刘禅的疑问,荀粲首先说道:“唔,太子殿下,其实以前我也同你一样,不了解这亭中的异象是什么原因。”
刘禅心中顿时觉得有种很荣幸的感觉,没想到这风姿如仙的公子榜首也像自己这样无知过。
然后却听荀粲十分详细的解释道:“唔,其实我荀家也有这样一座亭子,所以之后我便仔细研究了一下,你看这个亭子的顶上虽然只看得见厚厚一层苕草,其实这层草下面可是大有文章可做,草的下面是一层油毡,再一层苕草与一层油毡,共有三层,然后再在最后一层油毡下搭了瓦片,这瓦片也是特制的,是空心的,所以盖在头顶上不怕跑了热气,再看这亭子的石料地板和边上围着的凳子,还有那几根铜铸的柱子,其实在柱子和亭子地下都点着火龙,就像我北地百姓家里的炕一样。”
卫泓与刘禅的眼中都露出了一种钦佩的目光,他们没想到荀粲的知识居然这么渊博,连这亭子的构造都了解得如此清楚。
“再说这水,水最是冬暖夏凉的东西,水在流动,会把地里的热气都一起带进来,离水越近越暖和,所以这亭子里面不会冷,这就是顶尖世家大族为了赏雪专门建造的亭子,只要穿上轻裘,再抱上一个手炉,就不会冻着了。”
说着,荀粲还微笑着举了举手炉,显然他早就已经习惯每个冬日欣赏这样美丽的雪景了,虽然他有时会去刻意追求一种简朴,但事实上,他早就习惯了那种顶尖世家公子的奢侈生活,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偶尔沉溺在温柔乡中,也是一种幸福,他不想要沉重与悲伤,只想要轻松与幸福。
“荀大家可真够博学的,公嗣受教了,对了,今日有如此好景,卫公子,荀大家,何不赏雪赋诗?”刘禅一边好奇的模着那铜柱,一边向卫泓与荀粲提议道。
与荀粲的黑色镶纹的轻裘不同,卫泓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精致无比的脸颊绝美无双,仿佛真的是狐狸精幻化而成一般,刘禅的眼中已经不止一次露出痴迷之色了,男人能长成这样,那还真是只有用妖孽来形容了……
“在奉倩的‘八叉之才’面前,我这样的小人物哪敢献丑啊……”卫泓看了一眼依旧望着湖中雪景的荀粲,露出淡笑,霎那间的美丽,似乎比白雪还要美丽三分,让刘禅看的五迷三道,心中大叹这位公子榜第七的姿容当真是太具有诱惑力了。
倒是荀粲一直表现如常,对卫泓的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道:“季风兄,你总是这样谦逊,那日的你展露的棋艺,可是让我钦佩呢,我才不相信你不会作诗,怕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都达到上品了吧?”
卫泓抿嘴轻笑,显然并不否认荀粲的话,怎么说他也是颍川书院最耀眼的学子,就在他准备回应荀粲的话时,却忽然听到一阵女郎的嬉笑之声,循声望去,不由微微色变,这些女郎,貌似全是公子榜首的花痴脑残粉啊,这时若是让她们遇见荀粲,岂不是会引起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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