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迪恩醒来了。
最近,他总是在不知哪的地方醒来,所以他没敢睁开眼睛,而是先伸展体内所有对铁元素的感控能力,延伸到外界中。他要洞悉周围铁元素的布局,而铁原子的布局往往就代表了真实世界的布局。
朱迪恩在脑海中描画出了这副景象:一座高达200多米的大厦,而且宽度竟然有200米。大厦的墙壁很厚,是由钢筋混凝土密集浇筑而成,即使地震了,大楼很可能会直挺挺地倒下,而不会粉碎。大厦的空气调节系统极其发达,超过300个空气调节枢纽,而且空气输送与排放管道延伸到了大厦的每一个房间内。大厦内有很多牢固的铁门,而且厚度可以抵御炸弹,简直可以和欧洲中央银行的地下金库媲美。
朱迪恩还能感知到,在大厦的一层、顶层、以及中间每隔10层,都会部署严密的武器。朱迪恩无法感知武器的类型,但根据武器的体积来看,属于战略防御级别。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这他妈的是什么地方啊?
朱迪恩心里骂道。然后他开始回忆脑海中最后记得的事情。他记得,他和一个阿拉伯人,偷了一架飞机,从制御体的沙特跑出来。开着飞机来到了巴黎,然后转向布鲁塞尔,中途飞机的高能电池耗尽,也是停在法国的边界,被驻军打晕了。
朱迪恩终于想起来了,他恨得咬牙切齿。他下了一个决定:要把打晕他的那个士兵,暴打一顿。
朱迪恩猜测,这里应该是欧洲联盟的境内。而这座大厦,应该是大区级别以上的行政单位。是不是法国大区政府?或者布鲁塞尔大区政府?朱迪恩决定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因为两道针状物正对着他的两个眼球,放佛马上就要扎进来。
庆幸的是,拿东西是静止不动的。朱迪恩看了看四周,洁白的墙壁,洁白的天花板,简洁的房间。朱迪恩心里紧了一下,这他妈不是制御体吧?
然后他确定不是。因为墙壁上的机关,标记的是英文、法国、德文、西班牙文。这是欧洲联盟规定的通用标记文字。
朱迪恩第二个反应是:自己的手脚是不是被绑住了?他抬起手来,又抬起脚来,完全自由,没有绑住。他躺在一张宽大的软床上。而且身上还盖着天鹅绒的毛毯。刚才眼前的两个针状物是脑波眼动检测仪。
朱迪恩释放铁元素控制力,将检测仪移开。然后他从床上坐起来。如果有一部手机就好了,打开地图可以查看一下方位。可如今他只能确认自己的欧盟,而且,大概也是安全的。
朱迪恩下床走了两步,才察觉到了体内的饥饿。他打开门,外边是一道走廊。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朱迪恩走出房间,关上门。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大胡子俄罗斯老头儿走过来,冲他打了个招呼“早上好,伙计”,那语气听起来就像他嘴里含着一大口伏特加。朱迪恩点点头:“早上好。”
走廊里。走了几十米,看到一组电梯,6部,每一部都可以直通到一楼。朱迪恩摁下电梯,很快,离他最近的一部电梯停在了这一层,53层。电梯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个男人穿着西装,乍一看就像公司的销售员;一位女士,穿着黑色短裙工作服,抱着一摞文件。两个西装男见到朱迪恩,毕恭毕敬地说:“您好,先生。”
朱迪恩也毕恭毕敬地说:“您好,两位先生。”
电梯到了一楼,朱迪恩让开路,请女士先行。而两个西装男却不肯动,一定要让朱迪恩先行。朱迪恩只好先迈出来。
出了电梯门,正面对着大厦的一楼大厅,至少15米高。
朱迪恩知道自己在哪了。这里是欧洲联盟安全局的总部,位于布鲁塞尔。虽然朱迪恩所在的欧盟情报局的总部位于这个大厦里边,但朱迪恩在调任中西亚之前,隶属于欧盟情报局美洲分局,常年在美洲从事情报工作。而这个位于布鲁塞尔的总部,朱迪恩只来过一次。
即使只来过一次,他对这个大厅记忆犹新。既然回家了,朱迪恩完全放下心来,吹着口哨,走向大厅的咖啡厅,对服务员说:“给我上一杯巴西黑咖啡,再来一盘薯条,不,两盘,两大盘。”
咖啡薯条端上桌,朱迪恩慢条斯理地吃起来。他虽然饿坏了,但他毕竟是个绅士,所以仪表和动作是必须要注意的。
旁边一位戴眼镜的男子说:“年轻人,真不容易啊,这么年轻就混得很好了。”
朱迪恩指着自己的鼻子问他:“你在跟我说话?”
男子说:“呵呵,是的。我是公共安全处的探员,戴纳。”说着,伸过手来。
朱迪恩放下薯条,在上衣上擦了擦手,马上伸手过去说:“您好,戴纳探员。”
戴纳说:“年轻人,真厉害!不到30岁就已经加入机密资料科了。”
朱迪恩惊讶地说:“机密资料科?不是。我是情报局的特工。”
戴纳说:“情报局?你的外套是机密资料科的特制外套。”
朱迪恩低头看自己的上衣,白色的上衣上印着两个英文字母TS,这是机密资料科的简称。朱迪恩笑笑说:“穿错了,穿错了。”
这时,三个人走进来,径自走到朱迪恩面前。走在最前边的是一位沉稳果敢的中年男子,眼神中满是硬汉的意志。另外两个人站在中年男子身后,一人带着个文邹邹的金边眼镜,另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帽檐拉得很低,挡着了他的表情。
中年男子坐下后,盯着朱迪恩。
朱迪恩被看得心里发毛了。
中年男子这才说:“朱迪恩.凯奇,法国大区生人,隶属于情报局中西亚分局。”
朱迪恩点点头:“是的,请问?”
中年男子问:“你为什么穿着机密资料科的外套?”
朱迪恩:“我也不知道,醒来就穿着。”
中年男子说:“我还以为你要加入机密资料科。自我介绍一下,神盾局局长巴顿.史密斯。后边两位是Y博士范海辛.约克和橡胶人肖恩。”
旁边一直在观望的公共安全处戴纳探员,马上端着咖啡,急匆匆地离开了咖啡厅。
朱迪恩歪头看着戴纳远去的背影,然后收回目光看,盯着巴顿.史密斯,说:“神盾局?原来神盾局真的存在。欧盟发生了很多大事啊。”
史密斯开门见山:“一部分人类突然变异成为变种人,这就是神盾局成立的原因。”
朱迪恩:“那你们找我什么事?我是情报局的人。”
史密斯说:“你已经不再属于情报局,所有相关的档案已经掉入了神盾局,从今天起,你就是神盾局的高级工作人员。”
“这……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们就决定了我的命运?”朱迪恩说。
“你可以拒绝。但是你应该明白,朱迪恩,神盾局是最适合你的地方。”
“好,我拒绝。”朱迪恩拿起一根薯条。
“你和情报局还有1年半的合同,朱迪恩。欧盟安全局的入职规定是,每一个安全局及下属单位的员工,可以任由调派。”史密斯说。
“对,我确实签字了,但当时还没有神盾局。”朱迪恩说:“所以这个规定不算。”
史密斯说:“朱迪恩,你如何才能加入神盾?”
朱迪恩直接回绝了:“我不想加入神盾,我在情报局中西亚分局,挺好。”
史密斯朝Y博士范海辛.约克使了个颜色。于是Y博士抬了下金边眼镜,说:“朱迪恩,即使你回到迪拜,也不一定可以找到那个女人,既然她可以在你身边潜伏6个月,你认为你再找到她的可能性大吗?”
朱迪恩把半根薯条扔在桌子上:“你怎么知道?”
Y博士说:“我能够读取你的想法。”
朱迪恩惊道:“靠!这么变态!那你还不如去做审讯官了。”
Y博士说:“我本来就是一位兼职审讯官。你的变种能力是什么?朱迪恩。”
朱迪恩说:“我没有什么变种超能力。”
Y博士看着朱迪恩的眼睛,似乎要看透他,朱迪恩扭过头去,说:“你是不是在读取我?不许读。”
Y博士说:“很抱歉,朱迪恩,你是个超级变种人,可以控制铁元素,属于第二类变种人,而且变种等级至少在二十五级以上。”
“第二类?二十五级?这是你创立的变种人分类学吗?”朱迪恩说。
“可以叫做变种人分类学。创立人不是我,是X教授。”Y博士说。
“好了,废话不多说,朱迪恩,你现在跟我回神盾局吧。”
“刚才Y博士已经读到了我的思维。我不会加入神盾局。我要前往迪拜,去找那个欺骗我的女人。”朱迪恩说。
史密斯回头看Y博士,Y博士点点头。
史密斯从兜里掏出两张卡来,放在桌子上:“朱迪恩,这是欧盟中央银行的金卡,可以在任何一家银行提款,包括制御体在内,每天的可提取金额上限是100万欧元。另一张卡是神盾局工卡,凭此卡,可以随时随地向欧盟大区及以上机构寻求高优先级的帮助。”
朱迪恩看着这两张卡:“为什么给我这个?我不会加入神盾局。”
史密斯说:“你已经被情报局除名了,走出这栋楼的大门之后,你将和欧盟军方不再有任何关系。这两张卡可以帮你很多忙。”
朱迪恩:“哼,今天的坏消息可真多。这两张卡,我必须收下了。否则难以平复我愤怒的情绪。”把两张卡放进了兜里。
史密斯说:“当你需要我的帮助,或者想要加入神盾局时,就给我打电话。工卡的背面是我的私人号码。”说完,史密斯就站起来,带着Y博士和肖恩离开了。临出咖啡店的门,史密斯回过头来说:“还有一件事,你的一位朋友在上城王宫旁边的兰蔻咖啡馆等你。”说完就带着一行人离去。
朱迪恩呆呆地坐着,头脑有些乱。他使劲揉了揉头发,总结了一下:被军方打晕之后,军方通知了神盾局,同时把他关在了安全局总部。史密斯要求情报局解除了他的合约,然后史密斯再来招募朱迪恩。结果是:1.他已经变成失业青年。2.他现在是百万富翁。3.他随时随地可以加入神盾局。
他不会选择“3”,而且有了“2”,他更不会在乎“1”。
朱迪恩拿着金卡,去结账,服务员说:“先生,对机密资料科完全免费。”
“好,谢谢。”朱迪恩收回了金卡,但他一定要去试一试这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