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在山里迷迷瞪瞪走了多远一概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又不认得,只怕是要有家难回了。王富贵心里正在发愁,听到草丛响动,怕有什么凶猛野兽,找了个草丛石坑藏了起来。夜里山中极冷,冻得直哆嗦。
由响声的方向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师傅,那女子身形飘忽,似乎不是人类。”又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管是不是人,你将她伤得重吗?”。年轻人答道:“不重,顶多修养一两个月就能好。”
王富贵心里说:“他**的,可真够狠的,修养一两个月,还说伤得不重。”
苍老的声音又说:“连文留,你要记住,下次再与人动手,先把人废掉,然后慢慢收拾,别再让人跑了。”
叫做连文留的年轻人答道:“知道了师傅”。
王富贵心里骂道:“这个老混蛋,更他**狠。”
老混蛋的话又传来:“看看那小子死了没有,如果没死,直接弄死算了,省的等一下麻烦。”
王富贵猜老混蛋说的定是他,吓得又往坑里缩了缩,把草往头上身上多盖了盖,趴得更低,动也不敢动。
月光下,草丛中出现一道人影。王富贵一看却是认识的,是白天遇到的那对奇怪的老少,老者在篓子里,用独眼四下寻找,夜色下面目更加狰狞,如同厉鬼一般。
连文留目光扫过王富贵藏身的草丛,似笑非笑对他师傅说:“人不在,看来跑掉了。”
老者功力尽失,无法发现王富贵,真认为王富贵跑了说道:“算他小子命大,跑就跑了吧,他们快来了,我们到那块大石头上等他们。”说罢,用他的残肢指了指一块巨石。
连文留也不说话,轻轻一纵,如一缕轻烟飘到了巨石之上。王富贵张口结舌,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宁之秋的轻功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拿魔源车和法拉利相比,根本是天壤之别,不可同日而语。心里倒是安心了不少,连文留发现了他,却不同老者说,显然不想杀他,只要他藏着不动,还是很安全的。
风冷冷的吹过山谷,连文留和老者都不说话,月光斜斜的映照着他们昏暗的身影。
王富贵冷的不得了,只盼着他们等的人快点来。
山下终于走上来一人,四十多岁,高瘦挺拔,后背着一把大刀。连文留站在巨石之上,及其显眼。那人远远的看见他们,大声的喝道:“老东西,你几次三番跟踪我,到底意欲何为。”
老者在连文留耳边低声细语几句,连文留点点头。老者大声喊道:“蹦裂刀吴起,你不认得我了。”
吴起叫道:“谁认识你个老混蛋,若是再纠缠老子,小心老子一怒之下,杀了你们两个叫花子。”
老者声音嘶哑,刺耳难听,再次喊道:“你既然不认得我了,为什么还要你那两个兄弟隐身藏起,不敢出来见人。”
吴起被他喝破了行踪,有点惊慌的大叫道:“兄弟们,出来吧,把这对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活撕了。”声音虽然凶狠,却底气不足。
从连文留站立的巨石左右草丛之中,走出了两个大汉。右边的高大魁梧,手里提着一杆长枪。左边的是一中等身材精干汉子,一手一柄快刀。
老者见二人怪笑着说:“陶志刚,翟启敏,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吧。”
陶志刚将长枪往地上一插高声叫骂:“你个老混蛋,谁认识你。”
手拿双刀的翟启敏也叫骂:“老家伙,你是从哪里来的,想和我们兄弟过不去,肯定是不想活了。”
老者听出他们是真的认不出他了,大叫道:“三位好大的忘性,连我际无常都不认得了。”
吴起听他自报家门有些疑虑,还真想不起来。对着陶志刚的方向问道:“二弟你记得际无常这个名字吗?”。
陶志刚思索片刻摇摇头“没听说过,三弟你记得么?”
翟启敏倒是爽快,想都不想叫道:“想那么多干嘛!把他俩杀掉算了,管他是长是短。”
际无常遭此奇耻大辱不怒反笑,声音凄厉“哈、哈、哈、三位真是贵人多忘事,十年前在瑞荣府,你们联手对付我一人,害得我落到如此地步。不过十年就忘得干干净净,我际无常在你们看来连只蚂蚁都不如”
三人经他提醒同时想起,同时放纵的大笑“哈、哈、哈、你还没死啊!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不如死了算了。”三人全都放松下来,显然不把他二人放在眼里。
际无常受到如此轻松,连连冷笑“你们还未死,我怎么会死。”
王富贵看的兴奋不已,武侠小说中的老段子,午夜寻仇。今天让他赶上一回,刺激,太刺激了,今夜犯病,也犯的值了。但是兴奋归兴奋,外面各个凶神恶煞,自是动也不能动的。
吴起根本不把际无常师徒放在眼里,脸色轻狂“我说你二人跟踪盯梢我月余,原来是要把我兄弟三人全部引出,今**是让你徒弟报仇来了。”
际无常抬头向天,咬牙切齿的说道:“是的,你终于明白了,老天有眼,今天就是你们丧身之时。”
三人大笑,陶志刚轻蔑的说道:“怎么着,教了个高手徒弟出来,就你个废人,能教出什么高手。还不如找个地方,苟延残喘,了此残生算了,还巴巴的跑来送死。”
翟启敏叫嚣着道:“就他的功夫,再好的苗子,也要被他毁了。兄弟们,别和他废话了,赶紧杀了吧,还要赶路呢!”
三人便不再废话,亮出手中兵刃。王富贵心中大喊“动手啦,开打啦,好戏开场啦!”
三人功夫皆都不弱,足下一点同时高高跃起,至上而下向连文留扑来。
连文留待三人身形将近未近之时,身躯一展,双足离地,腾空而起,跃至三人更高之处。
三人眼前一空,连文留人影不见,心中皆是一惊,收起兵刃脚落实处。抬头看天,连文留在空中如一片落叶,盘旋而下,轻飘飘毫不着力。三人眼光毒辣,已知连文留武功高超,不好对付,互相对望,心神领会,立即分开品字形站立。
翟启敏最先发动,一刀上挑,一刀虚晃迎向连文留足底。陶志刚跃至空中,单手提枪横扫连文留胸部。吴起后退一步,双腿微曲,刀刃朝天,待式而发。
王富贵看三人必是合作日久,配合默契,将连文留下落之路封死。
翟启敏刀尖已近连文留足底,虚晃之刀,忽然变化,直刺连文留后背篓子中的际无常。陶志刚长枪也同时改扫至连文留腰际,枪尖寒光闪烁,冷气逼人。
连文留下落之势一顿,腰际紧贴枪尖,身随枪势,临空旋转,头下脚上,已让过枪尖。再向后翻转,恢复直立,身形居然向上拔高,避过双刀。身形再次下落,左脚踩向翟启敏头顶。
翟启敏避无可避,双刀交叉上撩,护住头脸。连文留空中转身,脚尖突破双刀,点中翟启敏肩头,骨骼碎裂声中,身形再次上升。
吴起在连文留点中翟启敏时,已经高高跃起,大刀向连文留当头劈下,声势惊人。连文留与他在空中上下交错瞬间,连续几个转身,划过一道优美弧线,转至吴起身后,一记侧踢正中吴起后心。吴起口中鲜血狂喷,跌落尘埃。
连文留借侧踢之力,空中侧翻已至陶志刚上空。陶志刚双手持枪,口中大喝一声,飞身而起,直奔连文留刺来。连文留脚尖点中枪尖,下落之势忽然忽然迅猛,将陶志刚连人带枪踏入泥土中,只露出脑袋和枪尖,眼耳口鼻鲜血不断流出。连文留身形旋转上升,又回到方才站立的巨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