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正在自我陶醉,忽然听到医井音影的喊声:“舅舅、舅舅、你身后有人。”心里一阵紧张,也不向后看,连滚带爬,逃下假山。黑衣人见偷袭不成,立刻紧追不放。
王富贵心道“完了、完了、没事出什么风头,这下惹火烧身,没病死先给砍死。”回头一看黑衣人越来越近,情急之下“扑通”跳进池塘里,游到残败的荷叶中间。
黑衣人站在池塘岸边,对王富贵挑起大拇指,如此寒冷的夜里,王富贵赤身跳进冰冷的水里,他可没有这样的勇气。池塘面积颇大,黑衣人沿着岸边跑到对面。王富贵看到黑衣人跑到对面,又往回游,黑衣人又跑回来,王富贵又游回去,如此反复多次,一个沿着岸边不停地跑,一个在池塘里来回不停的游。
“我和你有仇啊!老盯着我不放,花园里这么多人,你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杀谁不是杀。”王富贵停在池塘中央对着刺客大喊。
黑衣人停下脚步,不作声走了。“这人还不错,坏的不算太彻底。”王富贵游上岸,头上身上热气腾腾,一身的水不一会就干了。王富贵跑到假山边,有些不放心,回头寻找黑衣人,看到他果然又悄悄回来了,气的大骂:“你个混蛋,乌龟王八蛋,背信弃义,毫无廉耻,哪有走了还回来的。”想要再次跳进池塘,路已经被黑衣人堵死,只好钻进假山缝隙之中。
黑衣人身形高大,石缝狭窄钻不进去,挥刀在石缝中乱劈乱刺。王富贵左躲右闪,上串下跳不停的大叫:“师傅,同志,朋友,你误会了,我不是他家的,我和他家一点关系都没有,是他家认错人,强行扣下的,我也是贫苦出身,和你们是同一类人,真的,我保证不骗你。”黑衣人毫不理会,手中不停,王富贵躲避稍慢,刀锋紧贴他划过,裤衩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半片雪白的。
“兄弟、哥们、你行行好,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今日绕我一命,来日定当重金酬谢,你要知道王家是很有钱的。好汉、饶命啊!”王富贵病极了乱投医,用金钱诱惑黑衣人。无奈黑衣人富贵不能yin,变本加厉一刀紧似一刀。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好话说了一箩筐,就是不领情。你们那个领导,一开始不是说了么,莫要伤及无辜,我就是无辜,你为什么还想伤及我呢?哎呦!哎呀!”王富贵缩到石缝的最里面,此时他身上被伤了好几处,疼的他龇牙咧嘴直叫唤。
黑衣人居然停了下来,看着王富贵冷笑两声。“我注意你好久了,指手画脚搬救兵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无辜呢?嘿、嘿、你这种人杀多少都不嫌多。”钢刀再次举起。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吧!下次再也不敢了!”王富贵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笑脸。“来人啊!杀人啦!救命啊!救命啊!”王富贵看黑衣人一点原谅他的意思都没有,如同杀猪般的嚎叫起来。他此时是万分的想念连文留,多么的希望他今夜来偷窥医井画英啊!
王思弟听到王富贵的嚎叫,心中担心弟弟安危,甩开一人纠缠急忙赶来。她武功虽高,可有孕在身,拼斗了半天,已感到吃力,步伐有些凌乱。黑衣人身形高大威猛,那把她放在眼里,举刀便砍。
王思弟银牙紧咬,搓身让开,剑尖微微颤抖,向黑衣人面门刺去,黑衣人挺刀挡驾。王思弟力量不足,不能和他硬拼,身随剑走,移到黑衣人身侧,改刺为削,连续三剑。黑衣人急忙回刀招架,不敢再小看王思弟。
王思弟以巧胜拙,剑走偏锋,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逐渐占得先机,可也感到体力渐渐衰弱,知道若是持久打下去,只怕凶多吉少。肚子忽然一阵隐隐作痛,心里惊道“小乖乖,你这时候可不能来给妈妈捣乱。”情急之下只有行险,装作体力不支,故意买个破绽。
黑衣人见到王思弟体力不足,转守为攻,钢刀力大势沉猛劈而下,王思弟向右闪让,剑交左手反手提剑,剑尖搭住刀身,侧转身躯。黑衣人见王思弟如此变招知道不妙,改进为退。王思弟剑沿刀背上移,身形随黑衣人而走,脚下步法轻盈。眼看王思弟剑已近咽喉,黑衣人上身后倾,刀往上提,急欲甩开王思弟。
大好机会王思弟岂能放过,完全不顾月复内疼痛,冒险飞身而起,空中转体,扭身绕黑衣人一圈,剑锋随旋转之势划开黑衣人咽喉。黑衣人丢下钢刀,双手捂住咽喉,指缝中血不断流出,身体向后倒下。
王思弟落地月复中剧痛,一手以剑支地,一手扶住肚子,眉头紧皱,紧闭双目,牙关紧咬,额头冷汗直滴。王富贵赶紧爬出石缝,上前扶住。
“快过来。”王富贵招手示意,躲在院子里探头观看的医井音影,小红小翠,三人猫着腰跑过来。
“舅舅,你冷不冷。”医井音影关心的道。“别管我了,快把你小姨扶进去,小心点,快!”王富贵心急如焚连连催促。
花园中激斗不断,王思弟怎肯离开,无奈身体不争气,肚里的孩子有提前出来的迹象,只有被扶到小院之中。
王富贵本想跟着她们一起进院躲避,却看到医井雨姻三姐妹,为了让王思弟救助自己,拦下先前和王思弟拼斗的刺客,此时她们已是力敌三名刺客。两名刺客之时三姐妹还能勉力维持,三名刺客她们哪里还是对手,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王富贵又有些想上去帮忙,又有些不敢。“这个该死的连文留,不需要的时候总是出现在你面前,到了需要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心里把连文留父母问候了无数遍,捡起地上的石块一通乱砸。石块没有一块砸中黑衣人,反而有好几块险些砸到他的宝贝外甥女,医井雨姻急的叫道:“舅舅,你就别添乱了,快跑吧!”说话分心之下,肩头添了一道伤口。
王富贵心痛的眼泪直流,恨不得那刀伤在自己身上,跳到假山旁去抱一块巨石,便要拼命。连续发力三次,巨石纹丝不动,王富贵悻悻的放开巨石,后悔没把王思弟宝剑留下,此时再去取已来不及,又捡起几块碎石。
王富贵瞄了又瞄,对着一个黑衣人扔去。黑衣人根本不信他能扔中,不躲不闪,无巧不巧碎石正中他的额头。黑衣人一愣神间,被医井画英趁机刺伤腰际,伤的虽然不重,黑衣人却是气愤难挡。冲着王富贵怒吼一声,钢刀横劈竖砍逼开医井画英,冲向王富贵。医井画英怎能放他去杀王富贵,紧追而去。
王富贵吓得三魂去掉两魂,扭头就跑,听到身后黑衣人脚步越来越近,惊慌失措脚下一滑,一头栽倒在地,只感到头皮一凉,居然幸运的躲过一刀。
黑衣人第一刀横扫落空,第二刀举过头顶,力劈华山。王富贵爬前两步,就地一滚,险险的又躲过一刀。黑衣人跟前一步,将王富贵跨于脚下,双手持刀,反手倒提高高举起,当胸便刺。王富贵只看到刀尖寒光闪烁,小命即将休矣,脚蹬手扒,拼命后退。
钢刀当啷一声落于王富贵耳边,“啊……”王富贵大声惨叫,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事,反观黑衣人僵硬的站着,一滴,两滴,三滴,鲜血滴在王富贵胸口,王富贵又惊又喜,不知何人救了自己。黑衣人栽倒在王富贵怀里,被他一把推开,他身前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黑色的紧身衣裤,睿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的忧郁。“孟皓。”王富贵月兑口而出“你怎么来了。”孟皓把他拉起了说道:“此时情况紧急,容后再谈。”
医井画英此时才追赶上来,见孟皓一身黑衣,以为是刺客,提剑便刺,被孟皓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医井画英感到宝剑如同焊死在孟皓手中,不管她如何用力,剑都纹丝不动。
“画英,他是自己人,是舅舅的朋友,来救我们的。”王富贵拉住医井画英还在努力后拽的小手。“自己人,怎么穿的和刺客一样。”医井画英收回孟皓松开的宝剑。
“以后他会解释的。”王富贵看着孟皓快速向医井雨姻姐妹处跑去,对医井画英道。
孟皓双手各握着一柄短剑,长不及一尺五寸,到了一名刺客身前双剑一分,一剑刺他胸口,一剑刺其小月复。刺客见他武功高超,慌了手脚,后退躲避,孟皓乃是虚招,刺其小月复之剑,忽然变相,月兑手而出,刺客躲避不及,被穿心而死。另一名刺客一人难以抵挡孟皓,逃月兑之时被医井诗樱趁机砍断右臂,医井雨姻又补了一剑将他刺翻在地,医井诗樱正欲将他砍死,被孟皓架住钢刀。“留活口,你们在这看着,我去救你们父亲,兄弟。”说罢身形已飞上廊顶。
王富贵没想到孟皓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武功却如此高强,黑衣人三两个人,跟本不是他对手,围攻医井骇界的黑衣人立刻被他冲开,医井骇界得到他的帮助顿时大展神威,十余个黑衣人再也堵不住他们,和王君予纠缠的妖人见形式不利,立刻后撤,躲藏于黑暗中寻机偷袭。三人杀向围堵医井梓易的人群。
此时医井梓易,医井梓雷被围在不大的圈子里,他们的游斗范围,在黑衣人逐渐缩小包围圈下,越来越小。兄弟俩知道包围圈再缩小下去,他们就没有活动范围,只有拼个鱼死网破,放弃游斗,向着包围圈薄弱之处冲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