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声喊,把许子瑶震住了,她顿时停住脚步,用小小的不服气和想要缓和气氛的复杂表情看着我,手里的半截香烟也丢到地上。“你想怎么着?”
“许子瑶,你能不能不要莫名其妙就生气,我现在见到你都怕,怕我那点做的不对,或者说错话了,又招你生气。”
许子瑶没有立刻回答我,喷笑一声,用喜爱的眼神注视我。当时,我清楚感觉到她脸上的幸福,但我不敢抬头看她一眼,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那之后的一天,我们迎来了更加幸福的时刻,当时的学生会主席找到我,说学校的跆拳道社团要去市里表演,希望我们可以一同前往。这是期待已久的难得机会,说不定会让许子瑶的乐队从此名声在外。
我告诉许子瑶这件事情的时候,她正在多媒体教室和队友排练,但似乎不以为然,冷冷看了我一眼,继续弹吉他。然而我发现其他队友都停止了各自的工作,认真地望着我和许子瑶。我们完全像是一对敌人,势不两立。
鼓手华仔朝我无奈的耸耸肩,意思好像是,最近许子瑶心情不好,谁都没有办法。关于这点,我自然清楚,因为我们一起吃饭,经常莫名其妙冷落对方。这比抛开一切吵一架更可怕。
华仔跟着许子瑶继续排练,其他人还在观望,有些犹豫不决。我知道他们中有些人已经厌倦了无聊的多媒体教室,他们渴望舞台,更渴望台下听众的欢呼。作为他们的策划人,我比任何人都着急,即便许子瑶或许从来不认可我在他们乐队的位置。
就在我失落万分,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我听见许子瑶的吉他声音突然停止了。然后,贝斯手风暴喊了一声:“嗨!”
我停住脚步,背对他们站在原地,想听听他们的谈话。
贝斯手风暴叫我先等等,转而对许子瑶说:“难道你想让我们一直呆在这种破地方,对着冰冷的墙壁和该死的木地板搞到结束吗?”许子瑶没说话,房间里简直静的可怕。“好吧,我退出!”
风暴的脾气向来如此,几次吃饭,她爽朗的性格表现无遗,从来都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吸烟也很猛,说话直来直去。有时候,我都受不了她的气场,可是没办法,谁叫她是最好的贝斯手呢。
无论如何,我不希望她们因为我的存在伤了和气,我更希望看见的,是她们从前那个勇往直前的样子。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乐队策划人身份实在不称职。“风暴,你等一下,”我转身看着她们每一张面孔,心情莫名沉重,“你们谁都不要离开这个乐队,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是最棒的。我从此刻起,不再是你们的什么策划人,还像从前一样,我更愿意在人群中听你们发自内心的声音,我很知足,真的。”说完,我认真看了风暴几秒钟,绝决地转身离开。
那一刻,我终于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了。那场“基情盛夏抚慰春天”专场演出,给了我太多的回忆,有关许子瑶,有关这个乐队的一切。我们第一次在餐馆庆祝的时候,大家曾举杯起誓,会齐心协力将乐队发展壮大,可那时候的事情怎么作数呢?
“等等,”这声音轻柔,却像一柄锋利的刀刺进我心里,是许子瑶突然喊住了我,“你留下来,才是我们从前的样子。一起齐心协力,把乐队发展壮大。”
“就……就是,我们都留下来,不然乐队就不是乐队啦,是不是,大家?”华仔“咣当”一声站了起来,她把椅子弄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