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就等着洞房了,待墨凡湮上这所谓的洞房那么一看,就被一屋子的收藏品震撼到了,这屋顶上悬着的,墙壁上贴着的,地上堆放着的,净是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大的有造型秀美的一人高的花瓶,小的竟然还有蝴蝶翅膀以及禽类颜色艳丽的羽毛,而这些东西都被霜糖用自己的习惯摆放好,填满了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上,被铺整齐的叠好,与这绚丽多彩的室内装饰物显得格格不入。
凡湮不能理解此等品味,在他的眼里,只有这简洁干净的白,才符合他的审美趣味,面对这么一大屋子乱七八糟的东西,眼花缭乱不说,还有点犯晕。
霜糖长得难看,自然就对漂亮的东西心生喜爱,除了日常的打打杀杀抢劫欢,她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四处收集漂亮的东西了,而这些收藏品就被她整理得条条有序,偏执般的摆放起来。
不过此刻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凡湮双手一摊,没好气的说:“丈母娘,我这该做些什么?”
霜糖不做声,翻开一口大木头箱子翻了起来,片刻时间,就拿出一叠干净的新被单,示意凡湮和他一起铺床。
凡湮此刻心里真是烦透了,这铺床叠被的事实在琐碎,他提惯了长剑,现在却得翘着兰花指捏着针线连被铺,真是死的心都会有。一面勉强的连着,尽量别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扎了,一面在心里咒骂出着恶气。
可霜糖不知道他的想法,更不知道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并不算是个良家妇男,过去根本就是个舞刀弄枪的邪教宫主,所以看着他动作缓慢笨手笨脚,这就上了火,指责起来:“喂!你倒是快点,照你这个磨蹭法,明早你都别想睡觉了!”
凡湮不满的瞥了她一眼,继续笨手笨脚的连,结果一不小心,心里一怒,便将手给扎了,他“啊”的一叫唤,就把这针头给掉了。
霜糖顿时就火了,眼见这美男长得也是文文弱弱,一看就是个良家妇男,怎么连点针线活也不会做?真是气死人了!她丢下手里正套着的枕头,上前一把捏住凡湮的手,细细一看,食指尖上已经有一滴血珠。
凡湮才想自己放进嘴里抿上一抿,这就算止血了,却被霜糖抢先一步,将他的手指使劲一掐,一下放进嘴里,替他吸允起来。
这一阵湿润的温暖包在指尖,凡湮不是不动容的,可惜这对象是李霜糖,怎么也缺乏了美感,还颇有被人占了便宜的嫌疑,凡湮眉头一紧,连声说:“丈母娘,你就担心了,不过就是被扎了一下而已,不碍事。”
霜糖将他的手指抽出,仔细看了创口微小,按压一下也没有挤出血珠子,这才叹着气说:“好女婿,你这才进门,我也不为难你,你就上一边坐会,我来连吧。”
于是霜糖就去搬来小板凳,让凡湮坐着,自己就操起了针线开始缝。
呆坐着无事可做,凡湮就偷偷观察起霜糖忙碌的身影,其实撇去这张惊世骇俗的脸不说,她的身材也算不错,玲珑有致,不算太高,也不算太矮,也就比自己低了半个头。但这脖子以上的部分,倒是真不好说,幽暗的烛火一照,活像个恶鬼在做家事。
凡湮悄悄在心里揣测她若不是长了一身黑皮,脸上还有一字眉朝天鼻大暴牙,会是什么模样,不否认,出去这几点,她的脸型还是小巧端正的,还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匪气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