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子琪遇害,霜糖这就起身去看,丢下了躺在床上一脸通红的步步轩。
但才刚跨出院子,便想起这一身凌乱,且床上这个美男还是有轻功的,别被他给跑了。这又折回身来,找出平日里带着的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再穿好衣衫,这才出去。
客房在别院里,离主院距离甚近,当霜糖赶到子琪的房间时,子楚和凡湮已经早一步赶到,子楚眼圈红了,扶着满身是血的子琪,凡湮正在查看子琪夫君的伤势。下人管家乱作一团,场面混乱不堪。
“他们怎么样了?”霜糖问。
凡湮扣住子琪夫君的脉搏,摇摇头:“已经无力回天。”
再转头看向子楚,子楚正啜泣着,缓了一缓说:“姐姐……她尚有呼吸……”
连忙到子琪身边,她正穿着一身雪白亵衣亵裤,胸口处大片血迹染红,倒在子楚的怀里,气息微弱。稍稍那么一咳,便是一口血腥喷出,触目惊心。
她的胸口被利器所伤,凶手显然是要一刀夺命,但却能从这现场看出打斗的痕迹,一定是反抗过后不幸中刀,这才受了伤。
子琪气息越发的微弱,攥在子楚手心里的手也冰凉起来,微微眯着眼,她想要交代些什么,但却力不从心,只能执念的望着面前那堵墙的左上角,艰难的抬起手,指了那么一指,便一口气喘不上来,咳血而死。
“姐姐!”子楚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软,越发冰凉起来,吓坏了,一个劲的哭了起来。
下人们也无不动容,都红了眼眶,想着子琪夫妇在丹霞镇这几年为百姓做的许多事,一个个自发的跪了下来,算是送她们夫妻二人一程。
看着子楚才刚经历团圆之喜,转瞬又是离别之苦,霜糖将他从地上扶起,妥善的吩咐下人们去准备收殓的棺木。
子楚的脚步深深浅浅,这打击太过深刻,他毕竟还是个十五的孩子,承受不住,很是失神。霜糖将他扶回了房间,倒上一杯茶给他压惊,却见茶盏已经在他的眼前,他却还看不见,只是一个劲的发呆,眼睛里是无尽的水雾,心疼极了。
想出言安慰几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此时霜糖才恨起自己嘴拙,好多话想说出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凡湮见霜糖那副模样,便也猜得出几分,她是有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子楚这个模样,大家都是担心,虽然不想管闲事,但凡湮还是来到子楚的身边,揽一揽他的肩膀,任他扑进怀里哭了个昏天暗地。
待子楚哭得声音渐渐弱了,凡湮这才亲昵的拍一拍他的背脊,安慰道:“好了好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才是,好好睡一觉,待醒了还要去找这凶手,可好?”
“嗯……”子楚乖巧的应着,抹了把眼泪,这就接过霜糖递上来的湿润手巾,擦拭干净泪痕,乖乖躺进被子里。
凡湮守着他,看着他睡着,这才放心。
霜糖见子楚睡了,也松了一口气,语气有些为难的说:“大女婿,我……”
“你是想要找出凶手,来为他姐姐报仇?”不等她说完,凡湮这就接过了话问,他已经猜到,以霜糖的性格,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这般为难,一定是想找出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