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就这么定了。”霜糖点点头,说。
四名打手这就接了命令,下楼而去,当霜糖侧身,隐约看见后院有四个人在招手,这就准备向门边靠近。
霜糖押着反手的行云,一步步朝门口挪去,心跳得剧烈,生怕流水若是忽然扑了上来,会误伤了行云。
终于,时间缓缓过去,这一时半刻的竟然就像过了大半天那么长,霜糖押着行云挪到了门边边,终于喘了一口气,回过身去,将行云往前一推,而意想不到的,却是与此同时,流水只身扑了过来!
霜糖一慌,来不及大喊,流水已经扑到眼前,将她一把抱住,并声嘶力竭的大喊起来:“行云,快!快上!帮我擒住她!”
流水的胳膊死死的框住了霜糖,想着楼下还有四名大汉武功尚不可知高低,霜糖此时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推开他!
这念头在脑海里一过,霜糖自然而的猛烈挣扎,连吼带叫的腾出胳膊,直推向流水的胸口,企图将他推开,可这一推,流水却是表情一僵,咬牙,霜糖只觉手中一阵温热粘腻,垂头一看,竟是手中的剔骨刀,没入了流水的胸口!
“哥!哥!你怎么了!”行云惊恐万状的扑了上来,一把拉开霜糖,将身子已经软了下来的流水搂进怀里。
他怎么也想不到,只是一个转身之间,她就恩将仇报,直接要取流水的命!
看着那刀柄处在心口处,行云几欲疯了过去,这刀,是万万不能拔出来了,一定会血溅三尺,当场毙命。可这刀不取,流水的血一样是汩汩流着,手也渐渐的冷下去,离死不远了。
霜糖被行云推到一边,惊觉双手已经沾满了血,她并不是真的要置行云与死地,只是一心想挣月兑他,怎奈混乱中竟然忘记了手里还牢牢的攥着一把剔骨刀,这就失手捅伤了他。
见着行云的脸因为害怕而扭曲,因为担忧而泪光涌动,霜糖心生愧疚,连忙上前,拉住行云的手,解释起来:“我真的不是故意!我只是想推开他!”
“走开!”滚烫的热泪顺着那妖娆的面孔跌落下来,行云一甩沾满了鲜血的衣袖,将霜糖推开,不多看她一眼。
眼下,他只看得见流水,这个与他相依为命许多年,为了弟弟不挨饿,甘愿委身青楼的哥哥,他虽然总是言语刻薄,与他针锋相对,可归根究底,他做的一切,不外乎是希望两个人过的更好……
流水虚弱的靠在行云的怀里,只感觉他所有的生命力正随着这流失的血液一点点的流出了身体,一阵阵的疼痛在心口刺着,他想哭,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
寒冷包围了他,流水想对行云说,请你自由的过下去,不要走像我一样的路,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