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赵月芳这位新上任的沈太太日子并没过得多风光,没过几年,沈家二老陆续病故,父亲每天去公司不过是混日子,根本就不会打理生意,沈家的光景开始大不如前,渐渐败落下来。
赵月芳尽心尽力地维持着这个家,辛苦地抚养着白露和自己的一双儿女,偶尔不顺心的时候则和永远也不会长进的父亲吵吵嘴争执几句,就这样,八年的光阴匆匆而过!
沈白露从当年那个懵懂的小女孩长成一个娉娉婷婷的少女,母亲的亡故让她一下子长大许多,虽然没有父母的疼溺和宠爱,好在,她记着母亲临终前的叮咛,早熟的她对赵月芳态度非常恭顺,也很听话乖巧,故而,赵月芳对沈白露虽称不上疼爱,倒也算是颇为宽厚慈和,从未厉声训斥,更未打骂,甚至还肯顺应时下的潮流,将她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一道送进学堂念书。
沈白露自幼便得到母亲的教诲,在国文上有着颇为深厚的造诣,进了学堂后没多久,就迅速成为班中功课最拔尖的学生,很得老师们的喜爱,还结交到了好几个朋友。只是,这段快乐的学生生活已经所剩无几了,因为她即将中学毕业,而家中此时的境地已不可能让她再继续上大学,况且,赵月芳也已经跟她挑明,说是等她从女中毕业后,就会替她物色婆家,预备让她结婚!
唉,结婚!
沈白露抚模着母亲的相片,幽幽地叹了口气:“妈妈,为什么女孩子长大了就一定要结婚呢?我不想结婚,我想继续念书,想上大学……可是,‘她’不肯,我也知道,家里现在也没钱供我上大学!妈妈,要是您还在就好了,您一定会想法子让我去读大学的!妈妈,要是您还在就好了,我好想您啊……”
几天后,是弟弟家贤的生日,沈白露见上次拿回去的蛋糕弟弟很爱吃,放学后就特意弯去了那家红宝石,挑了一只女乃油巧克力裱花蛋糕,她付了钱,拿了蛋糕刚要走,不想进来了三个青年男女。
女孩子拉着青年的手,哭着道:“呜——我不要跟你分手!阿祺,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跟我讲嘛,我一定会改的,呜——我不想跟你分开……”
“哎呀,你烦不烦啊,我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跟你继续交往了,你听不懂啊?”青年不耐地一把甩开她的手,“我现在要跟阿骏喝下午茶,请你离开!要是你也想在这儿喝下午茶呢,就麻烦你到旁边去,别在我眼前晃!”
女孩子又拉住他的胳臂,哭着道:“阿祺,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又交了新女朋友了,所以才要跟我分手?”
“我有没有交新女朋友为什么要跟你汇报啊?你又不是我妈!”青年冷冷地甩开她的手,“再说了,就连我妈都从来不管我,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呜——我不管,我不跟你分手,就是不跟你分手,你别想有了新欢就甩了我这个旧爱!”女孩子执拗地拽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