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猜不出来!”
“我的绰号比较长,叫‘卷毛狮子狗’!”
“为什么?”
程秋骏豪爽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齐整雪白的牙齿:“你看看我的头发!”
“头发?”沈白露一愣,细细打量他,这家伙有着一头黑亮的鬈发,可不就像是一头卷毛狮子狗么,忍不住掩嘴轻笑,“这个绰号倒是很贴切!”
“还有梓晗!他姓苏,叫苏梓晗,名字本来倒是起得挺文绉绉的,斯文儒雅,就跟他那人一样,可连起来一念就变了味了,尤其是用上海话读!”他淘气地冲沈白露眨眨眼,“你猜猜,他的绰号是什么?”
“苏—梓—晗……”沈白露低声轻轻念着,侧头想了想,微笑着道,“啊,我猜着了,他的绰号该不会是‘梭子蟹’吧?”
“哈哈,你真是聪明,一猜即中!”
沈白露浅浅一笑:“你们三个人的绰号倒都挺有意思的!”
程秋骏对她眨眨眼:“哎,我跟你讲了这么多,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我?”沈白露这才明白,他东拉西扯地兜了这么一大圈,原来是在打听自己的名字,她无意和他深交,对他盈盈一笑,“我叫……紫丁香!”
“紫丁香?”程秋骏愣了愣,立即明白沈白露无意告诉他真名,会意地笑了,幽深的黑眸定定地望着她,沉吟着念道,“楼上黄昏**休,玉梯横绝月如钩。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①
沈白露暗暗有些诧异,本以为他不过是个粗莽鄙俗的人,没想到却也是有些才学的,只是,这个黑/帮少主居然会温文尔雅地念诗,这一幕情景却着实有些滑稽!
沈白露刚想开口夸赞他两句,眼尖地瞥见前边就是沈公馆,便让他停车,下车后,对他笑着道:“谢谢你,程先生!”
“不客气,美丽的紫丁香小姐!”程秋骏对她摇了摇手,见她径直走到沈公馆门口,忽然探出身唤住她,“哎,紫丁香,等一下!”
沈白露回过身。
“你的名字,该不会叫……沈丁香吧?”
沈白露对他未置可否地嫣然一笑,转身进了公馆。
“啊,姐姐回来了!”家惠和家贤蹦蹦跳跳地迎了上来。
家贤拉着她的衣角问:“姐姐,你帮我买蛋糕了吗?”
“喏,你看,这是什么?”
家贤眼睛一亮,嚷道:“啊,是红宝石的蛋糕嗳!姐姐,是什么味道的啊?”
沈白露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女乃油裱花巧克力,是你最爱吃的噢!”
“哇,太棒了!姐姐真好!”家贤欢喜得一把抱住她。
“姐姐,你的衣服怎么脏了,哎呀,你的手怎么了?”家惠细心地发现她手臂上包着的手帕。
“哦,没事,我在路上不小心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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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唐·李商隐《代赠二首·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