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见苏梓晗平静地躺着,对于苏母悲痛欲绝的哭喊没有丝毫反应,不觉也哭了,如果真照医生所说,苏梓晗可能永远也不会苏醒,即使他醒来也会瘫痪,那他该如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那么优秀、那么出色的他怎能承受的住如此沉重的打击?
白詹祺和程秋骏默然凝视着病危的苏梓晗,俩人见昔日好友骤然间遭受如此巨大的变故,皆忍不住心痛地潸然泪下。白詹祺低下头,捂着脸,低低地啜泣着;程秋骏也痛楚地闭上双眼,拳头捏得死紧,两行热泪无声滑落。
德叔心疼地看着苏梓晗,强忍下心头对苏母的不满和责难,对她温言说道:“太太,您现在别光顾着伤心,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再后悔也没用啊!咱们现在一定得想法子让少爷早日恢复,让他尽早清醒过来!”
“我知道——”苏母爱怜地轻抚着苏梓晗苍白的面庞,哽咽道,“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等他度过危险期后早日苏醒!”
程秋骏拿手背胡乱地抹去眼泪,对白詹祺道:“阿祺,梓晗是我们最要好的朋友,我们三个一直都比亲兄弟还亲!现在,他出了事,我们不能就这样光顾着替他伤心、难过,一定要帮他做些具体的事情,帮助他早日苏醒甚至康复!”
“你讲的很对!我们一定要帮梓晗,让他早日醒过来!”白詹祺抹去眼泪,对他道,“那你说说看,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有两件大事要做,一是要办理苏伯父的后事,二是要在医院陪伴梓晗!我想让你和德叔一道办理苏伯父的丧事,我和苏伯母在医院陪梓晗,等你忙完丧事,再过来帮忙一道陪他,你觉得怎么样?”
白詹祺慨然应允:“好!那就这么办!”
“那我该做些什么?”沈白露问,“梓晗也是我的朋友,他曾经帮过我很多!现在,他有困难,我也很想帮帮他!”
程秋骏略作沉吟,道:“这样吧,你陪苏伯母在医院一道照顾梓晗,毕竟你们俩是女人,照顾病人要比我们细心!”
“好!”沈白露点点头。
白詹祺对他们颔首道:“那我和德叔先走了,梓晗就拜托你们了!”
程秋骏和沈白露便陪着苏母一道在病房内看护苏梓晗,白家二老和程家二老以及未婚妻姚莉莉的父母惊闻苏家的巨大变故,皆在次日陆续赶来探望。他们眼见着曾经风光一世的苏家骤然间家破人亡,年轻有为的苏梓晗更是落得这样一个凄惨可怜的下场,都唏嘘感叹,替他深感惋惜。
同时,他们皆一致认为苏母是造成这个悲剧的罪魁祸首,言语神情中都对她非常不满,纷纷对她投以鄙夷和憎恶的冷眼,那如刀子般尖利、如冰块般寒冷的眼神令苏母备受煎熬。她本就为了苏父的自杀和苏梓晗的病危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尤其是替昏迷不醒的爱子忧心如焚,现在又遭受所有人的唾弃和责难,没有一个人能谅解她内心的痛苦,令她痛不欲生,精神几近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