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露冷眼见她这般势利,心中有些厌恶,说道:“他爸妈原来是上海滩上的帮派老大,后来就漂了白,现在做投资生意,家里蛮有钱的!”
“哦,那就好啊!”
“妈,难道您不在意他家里有黑帮背景吗?”
赵月芳喜滋滋地一挥手,不以为意地比了个手势道:“嗨,管他是黑道还是白道,只要有钞票就是正道!那你以后就尽管跟他交往吧,妈支持你!”
沈白露心中很不是滋味,却是松了口气,探问道:“妈,那您以后不会再帮我介绍相亲对象了吧?”
“嗨,这还用的着问么?你都已经找到一座这么雄厚的大靠山了,我指望着靠你享清福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还会再另外去帮你找男人啊?万一要是惹这位大少爷不高兴,没准他会叫他干爹派人把我给抓进提篮桥监狱去吃牢饭呢!”
沈白露冷眼见赵月芳又开始做黄粱美梦,心中颇不是滋味,一想到待会儿程秋骏要给自己送花来,便推说有事,悄悄立在门口等候。
程秋骏此时已驱车去了白公馆,丫头小陶将他悄悄领到沈白露的房间,他一进门,立即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只见白詹祺像挺死尸似的手脚摊开,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嘴里犹还含糊地呓语:“白露,白露!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程秋骏见他神色憔悴,明显消瘦了许多,感慨地叹息:“唉,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如果当初你能好好珍惜白露,好好善待她,一心一意地跟她过日子,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陶对他说白詹祺这几天都没出去,天天都足不出户地待在沈白露的房间里喝闷酒,成天都喝得烂醉如泥,他这副自暴自弃的颓废样子令白家二老担忧不已,心知儿子是为了和沈白露离婚的事情难过,却又不便让姚家知道,只得时常软语宽慰。
程秋骏并没有对自作自受的白詹祺多作同情,更没有惊动白家二老,只去了窗台,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盆紫丁香,悄悄离去。他再次来到沈公馆,远远地就看见沈白露立在昏黄的路灯下等候,心头莫名一热,忙开车过去,将那盆紫丁香交给了她:“等久了吧?”
“还好!”沈白露接过花,对他嫣然一笑,“谢谢你,阿骏!”
“不客气,那我走了!”
沈白露忽然想起刚才对赵月芳撒的慌,忙唤住他:“阿骏,请等一下!”
“怎么了?”
“我……我……”她只觉难以启齿,实在说不出口,讷讷地噤了声。
“你有什么想让我帮忙的就尽管说吧,我一定会帮你的!”
“可是,这个忙……会让你为难的!”
程秋骏一扬浓眉:“为难?我倒不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
“是……”沈白露素颜倏然羞红,窘迫地道,“我……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啊?”
“就是……”沈白露咬着嘴唇,羞涩地低下头,轻声说,“请你暂时假扮我的男朋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