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书房的纸窗,一个修长的身影在灯下忽隐忽现,手中的剑越舞越快,杂乱无章,力道却很大,书房的墙壁被划出了细细的剑痕,
心神不宁,左澈无法平息刚才的一幕,竟然会放过她,害得现在那么难受。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那丝绸般的触感却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可恶。”明知道她是有目的的接近他,自己怎么能对那种人心软,不过是个仇人的妹妹罢了。
然而剑锋一转,最后的一剑直指门口,躲过突然飞来的飞镖。
“不是你动作慢了,是心浮气躁。”门外,一个气质非凡,温文尔雅的人跃了进来。
本该是直接就能接住镖的人,却不知为什么事在走神,以至于到了眼前才发现。
左澈怒气未消,冷冷的看着来人,飞出一剑,那人轻巧躲过,却不想反手的一剑又快又恨,划破了来人的衣裳。
“够了,够了。”自知不是左澈的对手,来人连忙喊停,最重要的是毁了他的衣裳。
“我可是京城的玉面公子,叫人看见了我穿个破烂衣裳算什么。”自称是玉面公子的人脸上有些不快。
“说是我毁的,说不定你名声就更大了,要知道挑衅我,只是被划破了衣裳,可不多见啊。”左澈没好气的回了他,谁叫他在不适当的时间出现,还不从正门,非要学着飞贼跃墙而过。
“啧啧,我们家小澈越来越自负了。”玉面公子怪里怪气的冲着左澈眨了眨眼。
“不然,真正的比试一番,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何我这么说了。”左澈冷笑了一下,给了台阶就该下,不然会后悔的。
“咳,小澈怎么这样。”玉面公子娇嗔了一下,虽是个男人故意学女子,但也不觉得十分讨厌。比一般女人更白皙的肌肤,更完美的面孔,绝不会辱了玉面的称号。
“说吧,皇上又有什么吩咐?”
“哎呀呀,小澈,怎么我找你就只有正事吗?”玉面公子故意摆出了一个让左澈恶心的兰花指。
谁知那人不但不恼,反而用手环住了他的腰。“怎么,你是故意来调戏在下的么,我刚好有些燥热。”
摄人心神的双眸温柔的看着故意挑事的人,看的玉面公子有些尴尬。
“咳咳,就不能让我赢一次么”放开玉面公子,左澈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样子“说吧。”
“皇上身边的的蒙越最近截了一只信鸽,是从宫里向宫外送情报的鸽子。可能连你都想不到,消息是给辰国送的。”
知道自己讨不到一点便宜,下一秒玉面公子开始正经起来。
辰国已经许久没有滋事了,自从皇上最亲爱的妹妹做了和亲公主,与辰国的关系已经变的很好了,怎么突然有了滋事的苗头?这件事看来并不简单。
“皇上怀疑谁?”
“最有嫌疑的是两个人,秦丞相和萧大将军。当然,这是皇上顾忌自己皇亲的情况下做的判断,也很有可能会有哪个皇亲为了私欲勾结叛国。”
“那你查到了些什么?”知道玉面公子的调查能力一流,如不是查到了什么有求与他,怕也不会这么晚前来相见。
“听说你新娶了个妻子。”话锋突然一转让左澈莫名其妙。
“还没行礼。”这句话让左澈又不由的想到了那个小人柔软的触感。
“那就好,”“怎么了?”“前几日,醉红楼的一个歌妓被人追杀至凌云谷,正巧被我撞上。当时我就奇怪一个歌妓和人能有多大的仇恨,你猜是为什么?”
玉面公子突然顿了一下看着左澈。
“她知道秘密,或者她根本就是同谋。有人要杀人灭口。”左澈知道玉面公子不会随便的说一件事,必定有关联。
“穗芝,就是那个歌妓,是辰国人。她知道很多秘密,但是不愿意细说,她说她要见你。”
“为何?我根本不认识她。”左澈的眉微微皱起。
“她只是说,如果会说也只会告诉你一个。再问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小澈,你仔细想想,可能你们见过,会不会是对你一见倾心?”玉面公子又恶心的对着左澈眨了眨眼。
事实上那个女人确实说了一些让玉面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还是让他亲自去听的好,他可不愿意趟浑水。
左澈也很是奇怪,他们怎么可能有交集,他从来都没有去过醉红楼那种地方,更不可能和哪个女人有过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呢?
“她现在在哪?”“我家的客房。”“现在就带我去。”
蜡烛已经快要燃尽,屋里的烛光越来越暗,微亮的房间里一个红衣女子泪眼朦胧。
“你不配,你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
“邵阳,我只求能有一个名份,即使只是个小妾也没关系,不然,名份也不重要,只要你能时时看望我,邵阳"男人决绝的背影破灭了她所有的希望。
“我秦邵阳此生唯一想娶的女人只有纪柔一个,我们不过的露水情缘,钱财你想要多少都可以,爱情,你就不要再枉想了。”
曾几何时,为了他,她不顾生命危险游走在两国边境传递消息,甚至帮他取悦游说其它官员。
可是东窗事发,他竟然要她死。
心灰意冷,此时的心应该冰如寒铁,再无顾忌。
那个女人,那个他口口声声要娶的女人竟然宁愿嫁做他人冲喜,也不愿意选择他。
讽刺,真是天大的讽刺。
红衣女子不由的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竟然为了一个不愿意要你的人,毁了我,毁了我的幸福。
纪柔,既然我已经不会再幸福,又舍不得伤害他,那我就要你的未来陪葬。
红衣女子狠狠的绞着手中的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