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人听到乐言的尖叫声纷纷涌了出来,几个小年轻一看闯了祸,撒腿就跑!
乐言扶住了摇摇晃晃的陈天一,泪珠成群结队地涌了出来!
费蓝海和田心儿也闻声跑了出来,费蓝海二话不说月兑下了自己的白色上衣缠在了陈天一的头上,乐言隔着衣服紧紧按住那个伤口,手微微地颤抖着!
“我去开车!”田心儿迅速地跑向她的车。
“陈天一……坚持一下……”乐言的全身都开始发抖,眼泪模糊着视线,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乐言!别怕!”陈天一握住了乐言放在他腰上的一只手,声音有些虚弱却依然镇定,但是他的手却和乐言的手同样冰凉!
“陈天一……别有事……”乐言的手和陈天一的握在了一起,以哀求的语气哭着说!
“没事,伤口不会太深!”陈天一安慰着乐言,另一只手揽在了乐言的腰上,两个人互相依靠着,不知道是谁在支撑着谁!
“乐言,我来扶吧!”费蓝海轻声乐言说。
“不用了。”乐言说着,把陈天一的手握得更紧!
“你太吃力了!”费蓝海说着,就要从乐言的手里接过陈天一。
陈天一比乐言高了不少,又比她魁梧得多,就算她穿了高跟鞋,可是要抬起手臂按着陈天一的头顶,另一只手还要扶着他的腰,确实是很吃力!
“不!”乐言的身体瑟瑟发抖,语气却无比坚定。
“你会撑不住的!”费蓝海已经抓起了陈天一的手臂。
“不!”乐言突然用力推开了费蓝海,大声尖叫着!望着费蓝海的眼神竟然充满了敌意!
费蓝海楞住了!乐言从来没有过样对待过他,即使是情绪最不受控制的时候!
田心儿的车开了过来,时间紧迫,费蓝海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打开了车门。乐言扶着陈天一坐进后座,费蓝海坐进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血几乎把整件衣服都染红了!陈天一的手愈加冰凉!
“陈天一……”乐言单薄的身子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样!
“乐言……别怕……”陈天一虚弱地说完,握着乐言的手突然松开,昏迷了过去!
“陈天一……睁开眼……看我……”乐言用自己冰冷到麻木了的手指哆哆嗦嗦地抚着陈天一的脸颊。一道道的血迹把一张刚毅帅气的脸染得面目全非!
“乐言!陈天一只是昏迷,不会有事的!你要控制自己!”费蓝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田心儿时不时从后视镜看着后座上的情况,一句话都没说过,只是默不作声地开着车!车子一路疾驰,幸而此时已是夜里十一点钟,路上车很少,不曾有拥堵的情况发生。
十几分钟后,医院到了。费蓝海在车上已经事先同医院取得联系,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有一群医生护士推着急救床在门口等着。
“陈天一?”陈天一被抬上急救床后,为首的医生突然吃惊地叫道。即使是带着口罩,乐言还是认了出来,是沙远鹏!
她这才恍惚地看出来,原来这是上次她崴到脚,陈天一送她来的那家医院。
医生是熟人,这顿时让乐言安心了不少!
“沙远鹏!救他……”乐言捉住了沙远鹏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沙远鹏的皮肉里,颤抖而嘶哑地说。
“没事!”沙远鹏看着眼前的乐言,简短地安慰了一下,亲自上手推着陈天一匆匆跑进了抢救室!
红灯亮起,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乐言!”田心儿轻唤着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的乐言。
“我带你去洗洗。蓝海,你也去洗一下!”田心儿轻声说着,拉着乐言走进了洗手间!
费蓝海点点头,也去清洗。此时的他果着上身,小麦色的光洁的皮肤和胸月复部线条优美的肌肉一览无余,惹得值班的小护士痴看了半天。
田心儿仔细地清洗着乐言手上的血迹,乐言一语不发,只是呆呆地看着浑污的水流进了洗手池里。
乐言突然抓住了田心儿的双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陈天一,他会死吗?”乐言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乐言!冷静下来!陈天一不会死,人的生命没有那么脆弱!”田心儿望着眼前的乐言,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不能再有第二个人,为了我死!”乐言绝望地说着,泪流满面!
田心儿把乐言拥在了怀里,轻拍着乐言的背,默默地安慰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一个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怎么样了?”乐言冲上去拦住了护士的路,急切地问。
“有少数玻璃碎片残留在了颅内,正在清理!病人失血太多,我得通知他们送更多的血浆来!”护士说了几句话,急急地去了!
乐言听了,脸色越发惨白,浑身抖得更厉害!
“乐言!坚强一点!”费蓝海把乐言抱紧,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乐言冰冷的身子!
“陈天一……”乐言闭上了眼,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
自从她进了青远华中以来,每次遇到困难陈天一都会在她身边,这次却例外!
他总是帮她,可她却害了他!他和她就隔着一扇门,却不能相见!想到雷雨夜他那踏实温暖的怀抱,她突然觉得好想他!是那种揪心的思念!她现在需要那个怀抱!任凭眼前的费蓝海怎样用力地抱紧她,她还是疯狂地思念着那个怀抱!
“陈天一……陈天一……”乐言一遍一遍地念着,一串一串地落着泪!费蓝海的眼神中闪过心痛,却不肯放松乐言!
刚才的护士又匆匆跑了回来,神色严肃,头也不回地直冲进了手术室!乐言的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手术室的门马上又打开了,这次是沙远鹏走了出来!乐言急忙从费蓝海的怀里挣扎着出来,满眼期待地望着沙远鹏!
沙远鹏摘下了口罩,面色极其沉重,看得乐言心里一沉!
“颅内的玻璃碎片已经清理完毕!但失血过多!陈天一的血型是罕见的RH阴性,血库里只有极少量的存血!差得太多了!我们正在联系其他医院的血库,希望能尽快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