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陵朝闲来无事在旺福楼里喝了几杯淡酒。深邃的眸子随意的扫过周遭,手指懒懒的转动着空洞的酒杯。刚要结帐走人时,却看到楼下转悠的宁景俊,头伸窗边叫道,“二哥。”
对饮几杯后,宁陵朝发现兄长精神恍惚,似心不在焉,便问道,“二哥何事愁眉不展?”
宁景俊抬眸淡淡一笑,不知从何说起,只轻声道,“没事。”
查色有异,宁陵朝却也不追问,自知他不说有不说的道理。瞥眸一方,目光望到楼梯口时顿了一顿。
宁景俊顺着弟弟的目光转头望了一眼,回过头来浅笑道,“看来你要等的人来了。”
宁陵朝笑了笑不语,若无其事的添酒。
待那人从远处走过时,宁景俊转头笑着招呼,“周二小姐!”
宁陵朝作势随着兄长的目光很随意的跟着望去,依旧淡淡不语,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当着众多宾客,凝晚也不好尊称二人,只走上前微微欠了欠身。在宁景俊的示意下,坐了下来,随身的丫鬟抱着一匹布站在一旁。面对着二人,不知说什么好,她只是礼貌的静坐着,浅笑回应。
宁景俊望着两人只觉得好笑,将之前的烦恼抛于脑后。其实那件事对他来说更多的是莫大的欣喜,只是心颤颤的不知如何抓紧自己想要的东西。抬眸打量一眼凝晚身后的侍婢,没话找话说,“买了布?”
凝晚点头答是。
忽然想起她自小在威州的襄城长大,便问起,襄城一些物景,风俗。
凝晚一一回着,心里猜测,莫不是他们真的怀疑起她的身份,所以才先赐婚再试探的。想及此,忍着担忧,面上平静自如的毫无痕迹。幸好是真的在襄城跟周凝晚的母亲生活过几年,不然今日怕难过这一关。
一席下来基本都是宁景俊和凝晚在说话,宁景俊说的多,凝晚认真的回着,有时也会在不问的情况下,少许的说一些在襄城时遇到的好玩的事情,倒比平时显得言语多了一些,也不那么清冷了。一颦一笑时,眉眼生光,只叫人觉得眼前一亮。
宁陵朝偶尔也会插上一两句,多数情况下只是听着两人一问一答,并不做评价。
敷衍的用了几口饭菜,凝晚借着有事要走向两人告辞。起身时,忽被脚边一件亮物吸引。俯身下去一看,心中震了一震。面色如常的捡起放在手心儿之中,若无其事的欣赏起来。薄如婵翼的玉质梨花,冰凉清透……
“这是我的。”宁景俊望了一眼,也跟着站了起来。
凝晚将梨花玉饰交还给他,浅浅一笑,“很漂亮。”宁景俊点头谢过,也不解释出处。
宁陵朝道,“二小姐似是有个跟这相似的海棠玉钗。”
他只是随口一问,她袖下的手指却轻轻的颤了颤,含笑道,“这似是梨花。可能也是出自襄城吧!”
“哦,襄城。”宁景俊眼睛一亮,心想莫非她是襄城人。悔着要是早些让周二小姐见到这玉可能早些就能见到她了!现在倒不必再问了,人已在京都。
凝晚点了点头,“二公子也去过襄城吗?”
“没有,这是我捡的。觉得好看就收着了。”宁景俊将梨花玉饰小心的塞进了衣内,像是十分珍爱,凝晚却心中顿生疑团。
从酒楼里出来,身后的丫鬟惊道,“小姐,你的脸色不好。可能该服药了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