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之上,离恨天与柔柔一个追一个躲,似乎看不出究竟谁落了下风,但是若细看便会发现,离恨天的出拳虽快,却无一次能打中。
柔柔每次移动,她左手拿着的风铃一直吹着铃音,而右手则随着她的步伐布置阵法。
柔柔脚尖点过的木桩之上都会出现一枚银针,这些银针排列有序,且针针相连,因为每一根针都由金丝穿起,那些丝线锋利无比,且它们并非只是简单的串接在一起,而是布成了新的阵法,离恨天的速度也因此愈加迟缓下来。
看到离恨天已经被自己的阵法有所限制,柔柔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拿着风铃,把手中连着所有银针的丝线与排箫风铃穿在一起,她吹出一首绵柔的乐曲,铃音响起,且越来越快,她所布下的金线受此影响也开始铮铮作响。
而在金线阵中心的离恨天受到音波的影响,此时竟好似没有意识一般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柔柔的曲音并未停下来,她不敢妄动,这首幽魂曲,会把一个人最美好的回忆和最痛苦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受曲音影响的人,也就是离恨天的精神,会受到紊乱的记忆影响而自动编织出幻境,但是若施术人被打断的话,那么不仅阵法和幻术会失效,连柔柔自己也会受到严重的内伤。
柔柔看着呆立在那的离恨天,他的表情异常痛苦,似乎是经历到了痛苦的记忆,只片刻又变成了平静的表情,他的唇因为缺陷的原因使他的表情也有些怪异,可是柔柔依然能分辨清楚,他似乎在笑
离恨天此时所看到的与众人全然不同。
一个红衣小女孩用丝绢包着的扒糕放到他的面前,“你饿了吗,这个给你吃。”
小女孩指着蓝天笑着说:“我叫柔柔,哥哥你以后就跟我姓吧,就叫柔天好不好。”
一望无际的草原上,红衣小女孩在教一个蓝衣的少年蹲马步,“小天哥哥,你的姿势不对哦,马步要扎稳,不然就没用了。”
那女孩比少年还要矮小,她装作一副小大人模样一脸严肃的看着少年,小女孩的模样煞是可爱,而蓝衣少年,唇部以下都被一块面具,严严实实的罩着。
少年躲在帐篷里练习他今天学会的字,他胸前的衣襟都被墨汁沾染成了黑色,他依然笨拙的写着,帐篷内的毛毡上到处是用过的宣纸,而那些纸上所写的只有一个‘柔’字。
他终于学会说话了,他操着干涩别扭的声音说出的第一个词是“柔儿”,可是那个女孩已经跟随她的母亲回到了中原。
为了与心中的美好再次相见,他比别人付出几十倍的努力练功,终于他成了师父最优秀的徒弟,最有希望的下任离火人选。
他跟随师父来到中原,他再次见到了心中记挂的人,只是那个女孩却早已不认识他了。
曾经可爱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分外美丽妖娆的女子,而且继她母亲之后成为了十司少阴煞新任的魅姬。
他多想告诉女孩自己就是她那个不会说话的大哥哥,可是他却不敢,因为当他开口叫她名字时,柔儿皱着眉头捂起耳朵,别扭的表情,让他害怕。
师父与柔儿祭拜师母,他远远跟着心上的人儿,看着哭的像个泪人一样的女子,让他心疼万分。
柔柔趴在他父亲柔谦蛰的肩上,难过的哭诉着失去亲人的痛苦。“爹爹,我昨天又梦到了我在草原时候与你和娘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小天哥哥。可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了,如果娘和小天哥哥活着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