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大地上,除了辞旧迎新的年岁之时,便是这每月十五之日了,十五之日逢满月之时,各城百姓都会点花灯闹夜市。
荀城的夜市之上,一个锦衣少年,他漆黑发亮的瞳仁如同暗夜中的星星闪闪发亮,手中还提着一个三色花灯,他边看边买,走走停停,一会看看这一会瞧瞧那,好不惬意。
突然他手中的花灯掉落在地,花灯滚落在地上转了两个圈,点点荧光闪动,花灯中是萤火虫也随之飞了出来,路边的小贩和行人皆为这个情景所迷,那飞动的荧光确实美丽,但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这个少年竟想到以萤火虫来亮灯,有心之人怕是都要去捉萤火虫了。
北唐钰惋惜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捉来的小东西,叹了叹气,那滚落的花灯被一个身材魁伟的中年男子从脚下捡起,他身着灰色布袍,刚毅的脸庞露着一丝微笑,沉声道“北唐公子”。
“盖先生,没想到你这么快便找到我了。”这灰袍男子正是黥伝帮主盖荀,北唐钰扬起纯粹干净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江湖中传闻的第一高手,只觉得此人确实有一种豪迈的气质,心中不免生出敬意。
这粗狂豪迈的汉子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对北唐钰道:“盖某并没有出上力,不知公子是如何月兑身的。”
“您来寻我,便已是莫大的助力了,那人掳我之时便已经受了重伤,我趁他不备便逃了。”
北唐钰虽言语含糊,但盖荀却未作多问,只是想到自己当日的承诺,便对其正色道,“那公子便随在下回芈国吧,也好了却我答应青儿姑娘的一桩事。”
北唐钰心想,此次外出尚未游历列国,且他也有意那宝藏之事,心中自是不愿随着盖荀先生回芈国的,但是未免有人趁机做出对芈国不利之事,他倒也必须回去,于是便拱手道,“那就有劳盖先生了。”
盖荀抬首观望,见一轮圆润无比的明月已然高悬于天际,便覆手道:“今日已晚,不如公子随在下去客栈暂住一晚,明日再行启程。”
锦衣少年闻言刚要转身随盖荀前去客栈,却突然觉得头疼异常,如同脑浆崩裂一般,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随后便捂头摔在地上。
“公子,你怎么了?”看着痛苦的少年,盖荀心中颇感焦急,这可如何是好,看这情形弄不是突发旧疾,亦或是为人所害?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点了北唐钰的穴道,使其昏睡过去。
盖荀背起少年,随即向一旁的小贩打听到了荀城的医馆,便带着北唐钰去求医。
“大夫,他怎么样?”看着一脸无可奈何之色的大夫,盖荀攥紧了拳头,心下暗道不好。
那大夫捋了捋自己的银白胡须,摇摇头,叹气道:“不是我不救他,只是,他身上所中的毒奇异非常,此毒虽然暂时还要不了他的命,但发作起来一次会比一次厉害,疼痛难忍。”
“那可有解救之法?”
“老朽只能是为他开一剂止疼药,至于解毒,真的是爱莫能助,解铃还须系铃人啊。”
这时榻上的少年已经醒来了,他眼中布满了红色血丝,显得异常疲累,“盖先生,钰儿离开芈国之前并无此状,自那以来也只是与自己的小婢青儿接触,只有这几日受胁于离恨天,莫非是他所为。
“看来,暂时不能回芈国了,那北唐公子你可还有离恨天的行踪?”
“不瞒盖先生,是我偷袭了他才得以月兑离魔爪,不知他现在是否还在那里。”北唐钰虽有七窍玲珑之心,却也不会知晓此刻离恨天已为人所救,而他所中是毒,折磨了他一夜,已然虚弱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