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罢,便各自回了房间,这里仿照牡丹阁的模样,房间自然也是不在少数,他们每人随意选了一间暂时歇息。雅风不禁想到一个问题,若是赌坊的话,那究竟会是什么模样呢,想像这那个情景她不禁笑了出声,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微微露出,到有了几分女儿家的闺丽。
雅风做在床帏之前,手中拿着那枚玉环,轻轻套在自己手腕之上,玉环晃动之间发出清脆的声音,好听之极。她对事物并没有什么占有**,她一生都是由天意人意的摆布,她不怨,这没什么,她可以极好的充当着别人的身份,背负着别人的仇恨,反正她往这世上走一遭能遇到师父和姒雨,也许还有一个人,那个淡淡又并无太多温度的微笑。
她有什么不满足的,她已经是很开心了,这玉环算是她第一次任性了,她知道喜欢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可是她现在想任性一次,就算是预先庆祝她很快就可以做回自己的小礼物好了。
轻慢的脚步声响起,她想将自己手腕上的玉环月兑下,却惊愕的发现这玉环竟死死的扣在她的手腕之上,怎么也月兑不下来。而这时脚步声又近了,她匆忙以袖子掩住手腕藏在背后。
一个紫衫身影推开屋门,他怀中依然抱着琴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反手就将门闩插上。“美人,你去哪了?”千鱼的声音被挡在门后。
看来是被人缠上了,他还真是桃花朵朵开,雅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只是背着的手藏的更深了。她还不想让这个人知道自己有多喜欢那枚玉环,更加不想被当做是个变态。
华歆见躲过了千鱼的纠缠,便优雅地坐在了屋内的案几旁,将自己的琴匣缓缓地放在上面。他看着床帏边安静的雅风,两人俱是无言。三楼的房间都是有后窗的,几缕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床边的金缕花穗,轻轻打落在雅风的头上。
这情景大概是很唯美了,如果那缕花穗没有缠住她的发的话。她做了十几年的男人,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一股子英朗之气,她开始后悔没有像平日一般随意将头发扎起来,头上那碧玉簪子她平日是舍不得用的,这玉簪用起来比那些劳什子的玉冠要简易多了,又比她平时扎发随意拿来的布条多了几分俊美,如今不过是为了不辜负这一袭墨绿衣袍,她才会以簪束发。
那穗子本来不过是缠上了簪子,只因她顾及右手腕上的玉环不敢乱动,便只用左手去拂掉那穗子,怎奈急中出乱,碧玉簪子与头发以及那缕穗子死死纠缠在了一起,越是着急便越是解不开,又不想用右手,雅风生平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情,她急的快哭了。
“我来帮你,可好?”声音很好听,还带着一丝笑意,华歆踱步走近了她。
雅风仰头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模样,霎时觉得更是难堪来了,左手的动作不由一紧,一根头发被她拔断了,头皮发出一阵细微的疼痛。一只羊脂白玉般的手掌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手腕,力度刚好,不容她反抗,清远宁箫地声音再次响起:“怎就如此倔强,乖,由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