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仙蝶和陈逸飞在各自的床上辗转。
江仙蝶一会儿想到终于把Gucci拎包还给刘大军了,可以松一口气了;一会儿想到关于自己的留言会不会扩散开来,传到陈逸飞的耳朵,传到家人耳朵,传到行政服务中心,一时又心慌起来。
陈逸飞在回顾两人认识的过程,第一次有了动摇感,觉得这个仙女自己抓不住,自己无根底无依靠无实力,看来要慢慢看淡这份情。至于刘倩,尽管有时让自己心跳加速,但是更不用想发展恋情,自己得到人家的帮助已经是烧高香了,所以一直礼貌有加且保持距离相处着。他得出结论,自己要真正得到上档次的爱人,只能破釜沉舟,在江城干出一番事业来。
两个人都望着窗外的月亮痴看!当晚的月亮显出异景,原本浩月当空,结果慢慢雾霭升起,月亮周围出现了一个内紫外红的彩色光环。两人远远望着这似幻似真,神秘飘忽的景象,一个觉得流言恰如这月晕不明就里看不清来源和本质,一个觉得两人的恋情就像这月晕看不清道不明似梦幻一场。
第二天一早,刘大军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一步,利用傻小子“小姚明”朱勇通知江仙蝶来校办帮忙。他稍加分析就知道孔贤、朱勇、庞进这几个学生绑在一起,其中朱勇是动脑筋最缺乏的一个,叫朱勇通知江仙蝶她的疑心小。他打电话去校办,叫来朱勇。
刘大军和气地说,“辛苦小朱啦!你在校办实习我发了话的,我祝愿你留在学校工作呀!”朱勇闻言一愣,心想自己在校办实习是自己在南湖区司法局工作的老爸活动的结果,不过的确要校领导首肯才行,好像是实话,得领情。于是连声道谢,还表示这段时间自己很努力。
刘大军话头一转马上说,“你知道学校早准备了一个安全生产大检查,昨晚月晕,可能会刮风下雨,下午得赶紧去几个工地和防雨不到位的场所转转。麻烦你通知江仙蝶下午一上班和你会合,一起参与检查,你摄像,她拍摄我们安全生产检查的照片,回来你们办一期宣传专栏,看能不能外送新闻媒体发表。”
朱勇想想很自然,无异常,于是回校办马上给江仙蝶打了电话。江仙蝶在南湖区行政服务中心的办公室也琢磨了一下,觉得刘大军副校长昨天肯定心里不好受,今天还请自己为学校办事,看来胸襟开阔,自己得去帮帮忙,以示报答。她去向肖主任请假,正等着的肖克坚马上就同意了。
时近中午,天气开始了刮风,风力在逐渐加大,云层在加厚,酝酿着下雨的可能。
刘大军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琢磨自己即将实施的计划的细节。事情的关键就是引江仙蝶到“松居”,前面的事情都是铺垫。天公作美,最好傍晚下雨,在室内呆着随理成章。
下午,刘大军和校办主任、后勤处正副处长及安全员,加上朱勇和江仙蝶,一行七人两个小车开始了安全生产检查。他特意把校办主任和朱勇、江仙蝶安排在后面小车,更显公事公办。其实,他恨不得把江仙蝶安排到自己身边坐着,闻着她身上的淡淡香味。
天空中,云层越发厚了。
检查组先后检查了体育馆天棚是否漏水,图书馆关键房间的窗户完好度,操场和宿舍楼前排水沟瘀塞程度等,接着就将去三处建筑施工地,安排的最后一处就是工程队附近的人行道及花坛改造工地。
这时,在校工程队数百米开外的综合服务区林荫里,停下一辆越野吉普,车窗都拉着帘子。车上坐着曹拥军和贺康。
曹拥军看看天空说,“看来这月晕不仅风而且雨呀!康伢,你去超市买三件雨衣。”,“三件?”贺康不解地问,曹拥军笑笑,“叫你买就买,废话!”贺康便下车去超市买了三件简易雨衣。
两人坐在车上,匆匆吃了自带的汉堡包和鸡腿。这时,天空中开始下雨,天色忽地黯淡起来。曹拥军对贺康说,“你知道我为啥借一辆草绿色的越野吉普吗?”,不等诧异的贺康发问,自己得意地说,“我早已勘察到‘松居’背后树林有一处凹地可以停车,外面的人走近才看得到车。草绿色是不是很容易隐蔽呀?”贺康不由得不钦佩,说了一番大哥英明的话。
曹拥军得意之余,想起了自己早逝的退伍军人老爸,孩童时指望着自己长大从军,喜欢给自己讲一些军旅趣闻和军事知识,伪装隐蔽便是那时候的耳目渲染。如今,自己却在刀口讨生活,在搏杀中求富贵,老爸的期望早去了爪哇国,九泉之下的老爸不知道作何感想。想到这里,不禁轻轻叹一口气。
检查组就要去检查最后一处工地时,刘大军突然说开始下雨了,决定不检查了,大家去吃饭。于是一行人来到综合服务区的一家对内服务的小酒店“状元居”,刘大军强调吃一个简单的工作餐,不许喝酒。
从检查开始一直到吃饭,江仙蝶看不出刘大军的异常,感叹校长就是肚量大,于是原来有点惴惴的心情放松一大截,检查时拍照的很是认真。
吃完饭,刘大军招呼校办主任和江仙蝶坐自己的车,送校办主任回校职工宿舍区,送江仙蝶回学生宿舍。安排朱勇坐另外一辆车,这辆车上的后勤正副主任都住在学校外,正好送也住在大学附近政法干部小区的朱勇。按照顺路惯例,刘大军小车因该是先到学生宿舍区,后到校职工宿舍区,最后到校领导的那片小区,朱勇闪过的一丝担心很快打消。他的脑袋根本想不到,“松居”正好位于学生宿舍区和校领导小区的中间,刘大军根本不会按照这个顺序行车。
实际上,刘大军很隐蔽地乘着夜色在十字路口一个左转,先开向校工宿舍区,还故意到了不停。校办主任忙叫“到了到了!”,刘大军装作很惊讶说,“呀!刚才左转了!”。校办主任下车时,刘大军暗中按动手机拨号,然后迅速挂断。他拨打的正是刘金锁的电话。
刘金锁接到电话,并不接听。他知道这是暗号,表示刘大军马上要到工程队,自己要按照约定打电话给刘大军。他拿起手机,按照预定的间隔2分钟后拨打刘大军电话。
刘大军离“松居”还有200多米的样子就接到刘金锁电话,他装作很生气地样子说,“你们怎么搞得吗?教你预防雨情,这回下起雨来才知道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的后果!”挂断电话,刘大军对江仙蝶说,“看来还得辛苦你几分钟,去一趟校工程队,他们不听我的提醒,建材仓库进水了。这回把现场拍下来,上墙公布!”
这一切都是安排的如此自然,一环扣一环,江仙蝶丝毫没有察觉,还点头答道,“我一定把这期安全警示橱窗宣传栏办好!”
此时,曹拥军的越野吉普已经停在了“松居”后面的凹地。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在外地买的俄罗斯军用望远镜,观察着“松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