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走近悬岩旁的那间偏屋,便看见东方木道长站在崖前出神。闻声他转头看见秦时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进屋后,照例是清音道姑沏茶。秦时月观察,今天小屋气氛有点异样,一边是道长今天很严肃,在思考着什么,还未发话;一边是清音不笑了,神色略带紧张,倒茶时把手有点抖。
他装作没注意这些,不吭声,尽力显出微笑,斯文地端着紫砂杯品茶。
良久,道长开口了,“秦局长怠慢了!刚才我在思考一些事情!我们是朋友了,就实话实说吧!你也知道,山上来了不速之客,我不想让局长和文董的会面受打扰,看来局长要请你移步一叙了!”。
他爽快答应,“没问题!请问去哪里?”。道长看着清音说,“那麻烦你带路!我在这里等文董事长!”。
清音推开屋子的后门,走出屋子。他一边跟上,一边心想,难道要去道姑住的地方?
屋子后面原来是一个小径,蜿蜒绕向山后,屋子把小径挡住,外面的人完全看不见这条小径。他感叹真是曲径通幽处。
转过一片密密的树林,就看见一面崖间有一个洞府,洞府一下一上两个洞窟,差不多大都是约莫五十平方米,中间天然的通道连着。洞府前有一间小殿,一下一上两个洞窟里各有一间小屋。山崖上有一湫水帘凌空落在小殿前,风吹起形成细细的水雾。他又感叹真是洞天仙境。
清音一直把他带到第一间房子,请他坐下,重新给他沏茶。他环顾房间,满屋子都是古色古香的原木家具,他坐的椅子是红木,放茶具的茶几也是红木的,屋子里还有一张雕花的大木床,窗前还有一个木梳妆台。
他问清音,“敢问仙姑,这里是不是你们住得地方呀?”出乎意料,清音脸红了,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不是的!我们另有住处!”。
他诧异地望着她,“这是道长住的地方?”。她回答,“道长倒不挑剔住所,和道人们一起住在宿舍区,自己是个单间。”停了一会儿,看他实在不解,终于说了一句,“这个洞是密修之所!”。
“密修之所!”,他回忆着这个字眼,很快想起了岳天青提供的那份背景资料里写到的,东方道长办的,文鼎良和柯飞都参加的道家密修班。他意识到,很可能东方道长延续在南方沿海的作法,在这里办了一个密修班。
他正想继续问清音密修是啥意思,发觉清音表情异样地看着他,似乎在斟酌着想说什么。他咽下话语,又喝茶。
果然,清音说了一句话,惊得他的茶杯差点掉了。她说,“秦局长!在你和道长见面之前,我听常来观中的,你的一位故人多次说起你,我们算是神交已久了。今天你和文董事长见面后,你的故人会来见你!”。
他一下子站起身,大声说道,“仙姑能否告知是谁呀?”。清音见状,神秘地一笑,转身婀娜地走出房间。
秦时月满月复孤疑地站在窗前,看层林尽染,听风啸幽谷,恍兮迷兮。他心中一个劲说,“真是神秘!除了神秘,还是神秘!”
这时,文鼎良和主管投资案的发展科长周鑫两人正在登山,接近了玄妙观。
小车停在宾馆停车场时,童威在二楼阳台看着两人下车,上山。他给王吉财打了电话,报信。
童威拿起报纸打发时间,他不经意往楼下一扫,看见了两位女尼和一位身披香袋的女居士。忽然,这位妙曼的女居士吸引他的目光,看身影似曾相识,熟悉的感觉袭来!
三人走进了宾馆,估计是去吃素宴,这是清风宾馆的特色。他赶紧下楼往餐厅张望,果然见到三人坐在窗前一张小桌,年长的女尼正在点菜。
他又转到窗户跟前,偷窥那位女居士。一见之下,大吃一惊!原来,她正是在江城消失已久的周樱花!看情形,她一直在山上的莲花庵呆着做居士。
童威怕周樱花发现自己,赶紧矮离开,复又上二楼阳台坐下。
他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自己的发现意味着什么。有一些人知道,周樱花脑中藏着目前身居高位的若干官员的**。一旦别有用心的人知道她在这里,莲花庵不会太平了!最后,他决定保密,自己把握这个信息。
文鼎良两人一进玄妙观,便径直去购香,然后来到大殿敬香。王吉财和两个员工、曹拥军和老李、小陈都默默看着两人。文鼎良心中知道,周围的人一定有“暗哨”,他不屑观察,胸有成竹,做自己的事。
礼毕,两人径直去那间偏屋,王吉财生怕跟丢了,目不斜视马上跟上去,曹拥军也漫不经心东看西看跟上去。
东方道长在门前候着文鼎良,两人见面一番作揖,然后文鼎良两人进到屋子里。
当清音和文鼎良两人四目相对时,两人都怔住。清音端着茶壶站着不动,她脸红了,微微低下头,眼神不时偷看他一眼;文鼎良站着不坐下,双眼放射热力,全落在清音身上;旁边的周鑫不明就里,两边看看也站着发呆。
道长心中叹了一口气,咳了一声。清音首先清醒过来,赶紧沏茶;文鼎良窘迫地赶紧坐下;周鑫也跟着坐下。
这时,王吉财也来到小屋前,他从窗棂探头探脑,没有发现屋中有其他人。他有点迷糊了,那刚才那个先上山的带墨镜的先生哪去了?
正在犯晕,小屋旁两棵大树后各闪出一位道士,拦住王吉财,其中一位年长的严肃地问道,“善人准备何往?这里是道长清修之所,请回转!”,年轻的那位没好气直接说,“看你鬼鬼祟祟,肯定不是好人!”
王吉财气不打一处来,心想自己是清凉山的地头蛇,这一带少人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于是指着年轻道长鼻子骂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鸟?爷爷我在山上打野猪时,你还没有生出来!”
年轻人动怒了,上前伸左掌顺着王吉财伸出来的右臂下滑动,到了手臂根部手掌一托一抖一按,王吉财就觉得一股力带着自己的180多斤的身体斜着向后,整个人向后一边倒退一边倒下去,结结实实砸在地上,他闷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屋子外面的声响惊动了屋内的人,文鼎良想起身看看什么情况。道长挥手示意不用,笑着说,“外面的是云游至此的两位习武道士,他们喜欢这里的气场,修炼一段时间,今天做了我的哼哈二将!”,一屋子人都笑了。
屋外,王吉财自认倒霉,爬起来拍打拍打身上,一边往回走一边心中暗骂,“狗日地!老子咋不知道山上还有武林高手护院!认栽!”
后面远处的曹拥军看得心花怒放,差一点就笑出声,见王吉财在起身,赶紧回转身。
王吉财转回前殿,又看见了坐在石阶上喝矿泉水的小陈。他气在心头,决定上去逼问。
他上前指着小陈喝道,“你给我起来!”,小陈咽下一口水诧异地看着满身横肉的他,没起身。
他上前双手捉住文弱的小陈的双臂想强迫他起身,小陈年轻人的倔劲上来了,一边竭力抵抗一边喊叫,“你是个疯子!滚开!”。
在旁边的曹拥军和打坐的老李都往这边过来,老王李向曹拥军使了一个眼色,摇摇头。他明白是叫自己拖后,于是放缓脚步。
老李走到跟前时,王吉财生生把小陈拉起身,逼问他,“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哪去啦?”,小陈挣扎着,挣不月兑,嘴里说道,“你是个疯子!我哪知道呀?我也不认识他!”。
王吉财一股怨气撒在小陈身上,怒吼着,“小子!不知道我是谁吧?清凉山方圆数十里都知道我‘王老虎’,你不讲今天别想走!”。
老李剑眉一竖,心中也动了怒,他上前说了一句,“有话好好说嘛!”,一边暗暗运气在右手食指和中指,貌似拉他,剑指轻拂过王吉财左臂中央,他的手臂立刻剧烈酸麻,感觉向上下传递,手臂无力地垂下。
老李用暗力点在了王吉财左臂的曲池穴。王吉财心中立刻明白,又一位武林高人出现了!他骂自己,“他女乃女乃地,今天载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