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霏再未在宁寿宫见到康熙,但那句"你好好待在这儿"却死死地哽在她心里。本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可从皇上口里说出来却仿佛是一道命符,困得雨霏喘不过气来。可能在也没有机会冲破这樊笼了,太多双眼睛都在盯着她。
她本应该跟着沙津到皇太后寿辰时进宫的,如今她独自一人被先召进来,哪里还容得了她逃月兑。老祖宗,皇太后待她好是一方面,可谁又能懂她内心的苦闷呢?她不敢去找胤禟,她不愿意让他因为自己受到无辜的连累。
日复一日的忧思,让她又恢复了一度寡言少语的清冷脾性。想到前路渺茫,她确实是快活不起来。六月初七是雨霏额吉的祭日,雨霏提前几日便求皇太后准她去宫外的古刹悯忠寺上香祭祀。皇太后起先不答应,毕竟出宫不能随意。但雨霏满心的诚恳,又怀揣一腔孝心,皇太后不忍,便还是准了。只说要多带上两个侍卫才好,雨霏觉得不必如此惊挠,又不想违太后的意,便求太后要来了司医的梦竹,好让两老安心。
悯忠寺在宣武门外,宣武门又是九大内城之一,因此并未花多少时间在路上。
正是初夏时节,寺里的丁香都谢得差不多了,但隐约还能闻到丝丝幽香。梦竹也常随老祖宗和皇太后来寺里烧香祈福,因此对悯忠寺的布局十分熟悉。雨霏被她引着很放心,海莺则跟在后头像放出笼子的小鸟,左顾右盼。
雨霏走进大雄宝殿,命海莺,梦竹候在外面,抬首,是文殊菩萨的佛像。她拜了拜,仿佛额吉南宫秀雅就在身前,心中悲恸更为彻骨。想哭却连一滴眼泪也落不下来,她跪在地上,只能企盼额吉可以让她在深宫之中免受纷争侵扰,安静度日。跪了许久,她支起身子,又低喃了几句,才转身出来。
悯忠寺比扬州的寻常寺庙要大得多,雨霏想到难得能出宫,便让梦竹领着四处逛逛,也好平复平复心情。
走过观音阁,就看到一小群精致的舍屋,里面偶尔传来清晰的禅音。雨霏觉得此处静谧,又有佛音环伺,是个落脚休息的地方,便走近想去瞧瞧。刚踏上中间屋子的青阶,却看到一道银光射了过来。她当即一偏头,用手去钳那光,却了然,夹在两指之间的竟是一把剑!海莺和梦竹已在后头惊出一身冷汗,话都喊不出来了。雨霏一个回身飞快的跳回了前场。海莺在身后大叫"格格",却听到持剑人喝道:"大胆刺客,还想往哪跑?"雨霏再不及闪躲,剑落在了她的颈旁。
"好厉害的女刺客。说,混到悯忠寺来做什么?"持剑男子问。
雨霏浅笑,海莺反问:"我们家格格哪里像刺客了?你是谁家的奴才,这么有眼不识泰山?"男子顿了顿,梦竹随即射了一根银针,把他手上的剑打落,雨霏向后退了几步。
"你!"男子扶着手瞪向她,还想上前,却因一阵发问止住了。
"图兰,发生了何事,外头怎么这样吵?"声音很低,却是不容置疑的威严。随声而至的是个一身白衫的年轻男子,面庞清秀俊逸,很有几分潇散仙人的味道。
"回主子,这几个陌生面孔突然闯进来,奴才怀疑是刺客。"图兰跪在男子身旁。
男子抬眼看向雨霏三人,一双黑眸清亮得出奇,让人看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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