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骨突这么喊了,可是无济于事,三个万夫长的军队早已经彻底崩溃,军不成军,千夫长找不到百夫长,百夫长找不到自己的手下兵士。
更加上三个万夫长的人混扎在一起,除了退却下来,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最难得的是,这些退得巧妙,直接将大营中后续人马的路给封着了,昏暗中,草原民族都有夜盲症,更是难以分拆清楚。
这追兵不好派啊。
李牧云这边一样有阻力,知道卢龙塞人开始突围了,北周方向的突特军队不是傻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突围。
草原上的圣器神刀落入李牧云等人的手中,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可惜驻守在北周方向的突特军队,只有两个万夫长手下而已,连日来的大战,特别是下午的突袭战,多少次,整个卢龙塞除了中间一道城墙外,其他都已经被打下来。只要把两边石屋与悬崖中的人都清杀光,就可以彻底拿下,可是一次次冲击,除了损失大量手下外,到最后还是没能打下来。
现在看到突围了,却是手下都是疲惫之兵,根本都跑不动了。
勉强的吆喝起来,却是挡不住李牧云等人的突围军锋,呜咽的牛号角声响着,在李牧云等人成功逸去之后,慢了一拍的突特人总算跟进上来。
此刻的卢龙塞已经空荡荡的一片。
鞠狈,乌骨突等人是连夜商量,派出了比耶这个年轻有为的万夫长,陪同乌骨突追神刀去。
那些神殿萨满,很多都是草原上的高手或者大贵族,勉强凑出八千多人了,科比罗调动了两百精锐空骑士,负责为大军侦查。
将近六万人追击部队。
失去了城墙的保护,按兰若军师的说法,六万人足以吃定卢龙塞那一万狼籍之兵。那些民壮与逃奴能有多少战斗力,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逃窜下来的突特军士,有勇武者直接讲了出来,“瘦弱的逃奴,他一刀砍翻过三个人过。”虽然有可能作假,但普遍查探下来,刚才的攻城中,这些卢龙塞戍卒的战斗力普遍高低相差太大。
这是得到了公认。
擀尔干有些气急败坏道:“就是这样低劣之兵,竟然阻挡了我们这么多天,耻辱,绝对的耻辱啊。”
科比罗却是赞赏道:“这个李牧云的城寨营建办法,的确厉害。他那些烂兵的战斗力被他运用到了极致。只可惜此等人才不能为我们突特所用。”
鞠狈却是松了一口气道:“这个卢龙塞,我们总算是拿下来了。还是快点过去的好,免得迟则生变。”
不过,他们还是需要等。
比耶与乌骨突负责追击的部队,是第一序列负责追击,这过卢龙塞,大军也不是这么好过的。没有贯通的通道,很多人淤积在第一个院落中,各自找寻着简单易行的路,城墙上已经拥挤了太多人。
对封挡住他们这么多天的卢龙塞,他们显然好奇的很,正在查探李牧云一些精巧的设计。
更多的人是努力打通中间城墙的城门洞子。
前后都有斜坡可以上城墙,唯有这城门洞子相当的麻烦,不破开城门洞,他们只有从城墙上用绳索和梯子下去。
看着满塞的突特人,倪赶牛的呼吸声是越来越低了。
他挤在了一堆杂物中,除了两个眼睛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挣扎着身体,他给了自己寻了一处绝对盲区的地界。
这天黑可真是好啊。
他忍不住回忆家乡的一切,两个老婆,自己拿一大堆只知道嚷爹喊饿的娃,为了这些娃能够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他做了大半辈子的戍卒,军功求来的银钱,让娃儿们一家家起来了。
真想回去瞅一眼啊。
看看那些只知道名字的孙子们,不知道那些小崽子们的刀法练的怎么样,要是能出一个和队率大人一样的厉害的,那倪家的门楣可就兴旺了。
不过想到队率大人,倪赶牛却是奇怪地很,为什么摔了一下,就变得如此厉害。正在想着一众突特震天般的呼喊声。
中间城墙的城门洞子,总算被他们疏通了。
积聚着的突特人,通过城门洞子很快地冲了过来,后院一样狼籍,还需要冲上城墙,从城墙上经过缓坡才能冲出卢龙塞。
上城墙的斜墙显得很是麻烦,诸多的厚木板让人只能低头进去,这还是撬开一块板后的情况。
后院很快又是挤满人,后面的人在陆续进着,催促着前面的人。
前面人自是忙着掀开木板,却是骂着后面的人不要挤,直到有人陆陆续续把瓦罐踢掉,却是浓烈的火油味穿了。
在这夜晚是显得如此突兀,让有些机灵的不寒而栗,“快让开啊,有火油。”
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子唤作倪赶牛,突特崽子们,一起上路吧。”
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火光,随后一蓬黑烟上浮,让远在十数里外的李牧云等人一阵黯然,“倪赶牛,壮烈了。”
惨叫声震天传来。
赵大同听着隐约声音,“这声音不对,至少**千人以上。否则没这么大动静。”
杨奇擒着泪道:“这老东西,临死不忘赚上一笔。”以一个人擒杀一个万夫长,火烧近乎一个万人队。倪赶牛这一夜的战绩,已经越了太多的人。
李牧云慌忙喊着,“计算军功的军候人呢。”
大家都在呼喊,很快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我是,我是。”李牧云指着红彤彤的卢龙塞道:“这卢龙塞里的惨叫声都听见了吧,近乎万人吧。写上吧,老卒倪赶牛火烧卢龙塞,烧杀突特军士一万人,千夫长之类的军官无法估算。”
的确是有好几个千夫长在里面,就连比耶这样万夫长都是在起火之后,迅从前院的城墙上滚下缓坡的。
太恶毒了,这帮卢龙塞人恶毒到了极点。
这引火之物分明是操纵在人手里的,一个北周军士,就是看着突特军队进入卢龙塞人多的时候,方才点的火。
这火起的也邪性,烧太快了,就连中间城墙上的突特人军士,就连前院的都没跑得掉,多少人在火里哀嚎。
身上的铁甲不再是护体的好东西,而是成了夺命的利器。
人挤人的被烧着,没有任何逃命的办法,前推后攘的一个个被烧熟烧焦。
看着漫天大火,这一时间多少突特人跌坐在地,擀尔干的拳头握紧了,“李牧云你个歹毒小儿,我不杀你,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