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有消息称,圣姑被扣押在嵩山少林寺。”西宝和尚稍显担忧地说,看来这些黑道中人对于任盈盈还是很有好感的。
林寒愕然地望着他,西宝和尚恼怒地说:“怎么,林少侠不相信吗?”
“不是。”林寒摇着头说道,“几位莫怪,林某只是没想到少林派会主动与魔教交恶。”
抬头望着洛阳方向,林寒一阵叹息:没想到经过这么多曲折,任盈盈最终还是和令狐冲勾搭在一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
林寒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一向低调的任盈盈不可能主动去招惹少林派,只可能是因为令狐冲。没想到岳不群最终还是去了洛阳金刀门,更没想到在师父重伤、门派中需要他挑起大梁的时候,令狐冲还是与岳不群发生了分歧,最后更是遇到了任盈盈。唯一不同的是令狐冲在治伤,而岳不群也在疗伤。
“也不知道非烟那丫头怎么样了,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她,还真的很是想念,没有她在身边叽叽喳喳还得很不适应。”林寒自言自语着说,随即又问道:“只是任盈盈一人被困在少林寺吗?她身边还有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西宝和尚迟疑一阵,摇头说:“这个倒是没有听说过,道长知道吗?”西宝和尚向旁边的玉灵道人问道。
玉灵道人点点头,见西宝和尚已经说开了,也不再避讳,说:“确实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跟在圣姑身边,一直叫圣姑为‘姐姐’,在圣姑被困在少林寺时,少林原本无意为难她,她却主动要求陪在圣姑身边,后来有人认出那姑娘是日月神教前光明右使曲洋的孙女曲非烟。”说到这里,玉灵道人特意看了林寒一眼,想必也听说过林寒与曲非烟之间的事情。
想到非烟那丫头陪着任盈盈流落在冷清的嵩山少林寺,也不知道习不习惯,林寒在关心之余也是暗自恼怒:不知道任盈盈是怎么办事的,先前还特意交代过不要带着曲非烟到处乱跑,没想到令狐冲的魅力那么大,就算身边有了一个拖油瓶,还是挡住不令狐冲的魅力诱惑,真不知道叫人说什么好。
林寒寻思着:看来有必要去一趟少林寺,希望左师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不会祸及到非烟那丫头身上。不过也不必急,等得令狐冲召集人马杀向少林也不迟。
至于任盈盈,还是等着她的‘冲哥’去救吧,好在林寒早就知道她不会是自己的菜,也从来就没有抱什么希望。之前在洛阳调笑一番之后,就知道她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轻易不会接纳一个人,也只有令狐冲这等奇葩‘婆婆、婆婆’地叫着才能勾动她的心思,而林寒的性格注定他不可能像令狐冲一样弱势地与她相处,所以对于她最终与令狐冲走到一起也没有多少遗憾。
之前见到方生的时候,林寒还以为他既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崆峒派做客想必是没有与任盈盈、令狐冲接触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他在将令狐冲的问题抛给方证之后就下山去了。既然是这样,那离令狐冲结识向问天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前面遇到的‘点苍双剑’正是要去围捕向问天,那两个短命鬼还不知道自己是去赴‘死亡的约会’。
时间就在林寒与几人的闲聊之中过去,茶足饭饱之后,林寒三人起身告辞,向闽浙交界之地行去。
在离开杭州之后,除了目的地是福州之外,林寒还就没有刻意要去的地方,而且为了达到游历江湖的目的,脚程极为缓慢,就连之前骑乘的骏马也被他托付给驻扎在杭州的外门弟子送回嵩山。
一路之上,几乎是见山开山,哪怕是芝麻大的小门小派,林寒几人都会前去拜访一番,虽然是打着见识交流的名号而去,但是实质上与踢馆也没有大多区别。如此下来,近两个月的时间,所走的路程竟是还未过半,仍然停留在浙江境内。而一路之上的武林门派都是心惊胆战,也不拜什么祖师爷了,一个个都把观音菩萨供养起来,求菩萨保佑三个煞星能够放过他们那等小门小派。却没想到那些门派下意识的避祸行为竟然引领了一道潮流,在不明就里的民众的盲从之下,江浙一带的观音庙都好生兴旺,带来的直接好处就是人口递增。
在这两个月里,通过不断地扫荡武林门派,再加上之前的作为,林寒竟然得到个令人哭笑不得的外号,人称‘追风剑首’。
林寒就曾不止一次地抱怨:“追风也就罢了,虽然不济风雷、闪电、冰火这般来得响亮,但好歹还能形容一个人的剑法快到极致,犹若追风一般;不过那‘剑首’又是怎么回事,初听还以为是‘追风剑手’,显得小家子气,之后才发现不是‘手段’的‘手’,而是‘首先’的‘首’,呵,‘追风剑首’林寒,我还‘南麟剑首’断帅呢。”
丁坚打趣道:“追风剑客,多好,连风都能追到,还是剑客之首,比之剑客之类的可要响亮的多。”
林寒只得无奈地接受这么一个与自己心意相差甚远的名号,不过之后却是挑战得更加勤快,哪怕是最底层的门派也不放过,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怨气。却没想到那些下三滥的门派武功虽不怎么样,但一些招式还真是叫林寒大开眼界。
从一个叫做‘混元无极门’的小门派出来后,林寒气恼地问道:“不知丁兄、施兄行走江湖之时,可曾使出‘挤女乃龙爪手’、‘猴子偷桃’这等武林绝学?”
“哈、哈、哈”丁坚大笑出声,说:“林兄却是想错了,丁某还不曾学得这般神功,不过想不到那无极门主还真是厉害啊,愣是以那两招绝学逼得林兄后退三步,那可是多少武林一流高手都不曾做到的。”
施令威笑道:“下三滥的门派自有其生存的道理,就拿那无极门主来说,武功自然是上不得台面的,连三流都算不上,却能将‘挤女乃龙爪手’、‘猴子偷桃’这等无赖的招式使得炉火纯青,还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寒点头,一般的武林高手自重身份,几乎不会使用模胸、扣阴这等令人廉耻的招式,最多也就是以剑反撩,目标多是胸月复,涉及下阴也不过是顺带罢了,哪里会像那些不入流的武师那样直奔着下阴而去,突兀之下遇到还真是叫人狼狈不堪。
丁坚道:“那混元无极门虽然是个小门派,但是消息还真是灵通。”
“不错,林兄觉得他的话有几成可信?”施令威问道。
“十成。”林寒答道。
“哦?”丁坚道,“林兄为何这般确信。”
林寒笑道:“还记得林寒之前前往梅庄之事吗?”
丁坚道:“难道林兄的意思是?”
点头应是,林寒道:“不错,恐怕两位兄长还不知道吧,那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正是被囚禁在梅庄地牢之下。”
虽然心中已有猜想,但丁、施两人还是骇然无比,没想到竟然与任我行这个大魔头做了十几年的邻居而不自知,施令威说:“怪不得几位庄主每次都会叫我等多准备一份饭菜,十几年来从不例外,我还以为是哪位庄主的饭量大,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
丁坚道:“那现在任我行已经逃月兑?”
林寒以眼神肯定他的问话,思索着说:“外面的消息多半是真的,任我行应该已是月兑困了。”
“有大庄主看守,十几年都没有意外,任我行又是如何逃月兑的?”施令威问道。
“怕是少不了令狐冲的参与。”林寒笑着说。
丁坚疑惑地说:“令狐冲?就是那个因与向问天同流合污杀戮白道中人而被华山岳不群逐出师门的令狐冲?”
施令威点点头,说:“应该是他,听说那小子剑法几位高明,已远超过其师岳不群,既然与向问天勾搭在一起,还真有可能一同前去救援任我行。”
“令狐冲是个什么东西,剑法在高能高的过林兄,就连林兄都不能打败大庄主,那小子又如何过的那一关,就算是加上向问天也不见得讨得好去。”丁坚不屑地说。
摆摆手,林寒道:“令狐冲的剑法小弟见过,确是高明,但小弟也能胜得过,想要斗败黄钟公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黄钟公就不能放水吗?”
“林兄的意思是?”施令威会意地问。
“不错,四位庄主确是囚禁了任我行十数年,但又何尝不是任我行囚禁了四位庄主十几年呢?”林寒叹息着说,“现在东方不败倒行逆施,还不如有任我行来做魔教教主之位。”
丁坚点头,说:“东方不败号称武功‘天下第一’,但是在管理教务方面确是远逊于任我行,如今的魔教势力已是远不如任我行时期,大庄主还真有可能顺水推舟地放出任我行。”
丁坚又道:“既然令狐冲的武功那般高,又逢岳不群身受重伤、功夫剩不下几成,岳不群怎么会糊涂到将他逐出门墙?”
林寒笑了,说:“这正是岳不群的高明之处,大弟子不知自爱地与魔教妖人搅在一起已是天下皆知,在武功大损不足以自保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忍痛放弃令狐冲,以君子的面目示人,以此应对可能的非议。”
“岳不群还真是不可小觑。”施令威佩服地说,随即话锋一转,又回到任我行的事情上来,问道:“任我行会如何对待作为帮凶的梅庄呢?”
“哈,事情的结果未必就会如黄钟公所愿。”林寒颇有深意地说。
“林兄的意思是?”施令威不解地望着他。
林寒笑着说:“两位兄长不要忘了,任我行可是在那黯无天日的地牢底下被囚禁了十几年,心中就没有怨恨不成?”
施令威点头,说:“恐怕大庄主的如意算盘是打不响了。”
“江湖从此多事。”林寒大笑着说,“也是我等浑水模鱼的最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