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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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而起,痛苦地捂着额头,林寒哀嚎道:“两个倒霉孩子!”
阿离从林寒的臂膀中探出头来,慵懒地白了他一眼,推搡着娇嗔道:“起床了,都是做师父的人了,起得却比两个徒弟还晚,也不害臊!”
“明明是小兔崽子们起得太早。”林寒不满地嘀咕一声,望着怀中佳人的美好春光,擦弄中又被挑起了火气,期期艾艾地不愿起身。
感受到早晨里强烈的男人气息,阿离连忙逃出林寒的怀抱,一把将被褥拉过去,颤声道:“你想也别想!”
林寒丝毫不在乎仲秋的凉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一步一步地向着**的小绵羊逼去,“就一次!将昨夜里的欠账补上好不好?”
“林师弟,起床了么?”
就在林寒一个饿虎扑食、阿离在劫难逃之际,院子里又传来李季的声音。在阿离的‘咯咯’笑声中,林寒一个‘狗啃泥’摔在阿离的大腿上,顿时泪流满面:“那个祸害怎么还在?”
“你忘记了,昨天李季师兄要回山的时候,你不是挽留了一句么?”阿离幸灾乐祸地说道。
林寒一愣,苦笑道:“我不过就是客套一句,他怎么就当真留下来了?”
阿离妩媚地怀抱着被褥,轻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季师兄就是个武痴,若不是左师伯催促,你以为他愿意离开?可你倒好,偏偏还要撩拨一句,问他要不要多留几天,活该!”
听着阿离的话,林寒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嘴贱!”
“好了、好了,快起床了!”阿离双腿缩在被窝中,可劲地踢打着林寒,“别让李季师兄等急了。”
“哎……”叹息一声,林寒憋屈地从阿离丰腴的大腿上爬起来,苦哈哈地在床头、床尾来回奔波地搜寻着昨夜急急忙忙甩落的衣裳。
将所有的衣物归拢在一起,堆到阿离身前,林寒嬉笑道:“不是应该是妻子伺候丈夫穿衣的么?”
“你还说?三媒六聘呢?八抬大轿呢?”阿离狠狠地在林寒的胳膊上扭了一把,不过还是接过面前的衣物,仔仔细细地给林寒穿上。
“嗯……那个……”林寒轻声地说着。
“什么?”阿离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
林寒握住她的手,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笑着问道:“你觉得什么时候办婚礼最好?”
“啊……”阿离惊叫一声,颤声道:“你说什么?”
笑着将欣喜不已的阿离搂在怀里,林寒轻轻地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柔声道:“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总要给你一个交待。以前是因为有太多的不确定,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终于是安定下来。”
“嗯!”阿离缩在林寒的怀中轻轻地抽泣着。
紧了紧胳膊,林寒说道:“现在是九月,若是年前操办,显得太过于仓促,不如放在明年,你觉得呢?”
“嗯!”林寒颤动着弯弯的睫毛,羞涩地点点头,“都听你的!”
林寒笑道:“那就明年二月十五,恰恰是个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非烟从房门处探出头来,忽闪着眼眸问道。
林寒与阿离相视一笑,从她手上接过外衫,披在身上,缓缓地走到非烟面前,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你离姐姐的好日子,也是你的好日子!”
说完哈哈大笑着出了门,留下一脸疑惑的非烟和巧笑嫣然的阿离。
“离姐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非烟凑到近前,在阿离的惊呼声中,一脸得意地钻进了暖暖的被窝中。
阿离笑骂道:“小妮子,你倒是不赖床,却每次都钻进姐姐的被窝来。”
“谁叫姐姐的被窝缓和呢?”非烟搂在阿离的胳膊,咯咯咯地笑起来。
摇了摇头,阿离戏谑地说道:“林大哥可是说了,明天就给你暖床去!”
“啊……”非烟惊呼一声,待得看到阿离的笑容,才知道被耍了,立即伸手报复,两人你来我往地笑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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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簌完毕,来到院子中,只见好马‘流氓’趴卧在草地上,刘满、小蝶两个小鬼头却是倚靠在‘流氓’温暖的胸月复处,正定定地望着演练剑法的李季。
此刻李季正在演练着一个剑式,抖腕、跨步、立剑、下劈,长剑携着一道长虹,以蛮横无理之势,霸道地向着半空斩击。
呼呼的破空声中,一圈隐约可见的光晕划破长空,向着远方吞吐而出。
吸气、收剑、吐气……
啪、啪、啪……
“好,好霸道的一剑,好蛮横的一剑!”林寒拍着手掌夸赞道。
“师父!早上好!”刘满、小蝶两个听到林寒的声音,轱辘一声从马月复处起身,恭恭敬敬地排成一列,弯腰行礼。
一手一个,模着两个人的小脑瓜子,林寒笑道:“每天都那么早,你们早上都不睡么?呃,我是说他们,与师兄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李季摇了摇头,在两个小鬼头的呵呵笑声中,开口问道:“师弟觉得怎么样?”
知道李季问的是他演练的剑法,林寒点头赞道:“凶狠、霸道,充满了勇往无前的气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很好,看来师兄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
林寒的话并不是虚伪的称赞,对于李季,他没有必要说好听的话,确确实实是在李季的剑法中看到了一种气势。
刚才李季的一式斩击,是向着半空而发,原因是不想破坏了院子里的草地。若是与人对敌,那一剑必定会下压三分,劈砍的必定是敌人的身体或者兵刃。
林寒完全能够想象道,若是主动攻击,李季这一剑,必定以雷霆之势摄取对方心神,让人避无可避,除了硬接,别无他法,端的是狠辣的招式,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正因为李季断了一臂,独臂运剑的他,更需要搏命的勇气。
若是敌方攻击,李季这一剑同样可以以攻代守,携着风雷之势,斩击对方的长剑,要么硬拼,要么逼退对方,从而扭转不利的局面,反败为胜。
回剑入鞘,结束早晨的修炼,李季陪在林寒的身边,坐到铺上了软垫子的石凳上,开口问道:“我也觉得只有‘霸道’才更加适合,以我的情况,本就比别人少了一臂,若是比拼剑法的繁复,先天就处于不利的局面。只有‘一力破万法’,才是最好的出路。”
林寒听得连连点头,分说道:“我嵩山的剑法,气势森严、如长枪大戟、纵横千里,乃是堂堂正正的剑法。但是其中还是有些延绵不绝的繁复变化,与你并不完全相合。”
“嗯,我也发觉了,不知师弟可有办法改良?”李季问道。
摇了摇头,林寒答道:“我嵩山的剑法,乃是左师伯集合门中长辈,花费数十年精研而来,除非从头开始,否则已经很难再改良了。”
李季亦是深深地叹息,剑法虽好,却不适合他,而要他自己去模索出一套完全属于自己的剑法,太难了。
微微一笑,林寒提议道:“师兄缺失一条手臂,若只是单纯地求一个‘狠’字,还嫌不够,正所谓‘刚不可久’,当再融入一个‘鬼’字。”
“诡?”李季疑惑地问道。
摇了摇头,林寒笑道:“不追求招式的变化,而是在出招的手法上下功夫,也可以理解为剑走偏锋。意想不到的出招,加上霸道的气势,或许效果会好一些。”
“嗯,‘霸道’只是威慑,目的不是为了硬拼,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招,剑法确实可以得到加强。”李季认同道。
“师兄可以去参考泰山派的剑法,毕竟他们是以阔剑为主,倒是不缺‘霸道’。”林寒笑着说道,“我记得门中录了一份《泰山十八盘》,这门剑法将泰山的地势融入剑法之中。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法也是越转越是狠辣,算得上是兼具了‘力量’和‘鬼道’。”
“泰山十八盘?”李季喃喃道,“倒是要见识一下,不知这么剑法如今藏于何处?”
望着跃跃欲试的神情,林寒笑道:“去问问左师伯不就知道了,既然是你要看,哪里还会不应允?”
“呃,呵呵!”李季幡然醒悟,可不是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寒一边与李季讨论剑法,一边叫过两个小鬼头来练功,直到非烟将早饭做好,才歇息下来。
早饭之时,李季浑身都不自在,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看着李季魂不守舍的样子,林寒‘善意’地提醒道:“师兄这是怎么了,就算想要见识《泰山十八盘》,也不用这么急吧?”
泰山十八盘!
林寒的话犹如一颗启明星,瞬间照亮了李季混乱的世界……
草草地吃过早饭,李季连忙向林寒三人辞行,一刻不停歇地返回观胜峰去了。
望着李季的背影,阿离悄然问道:“李季师兄是怎么了?什么‘泰山十八盘’的?”
“肯定是林大哥又耍了坏心眼!”非烟不留情面地将林寒揭穿。
“没什么!”林寒敷衍着,心里却乐开了花:可算是将碍眼的家伙给忽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