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袭月惊呼出声。
一丝心绞痛莫名袭来,捂着心口的上官凝馨淡淡地说:“没事。”
痛感慢慢消失,袭月扶她慢慢站起来,“秋。”大声喊了一句。
秋以闪电的速度飞上楼阁,“小姐不舒服,你去请大夫去。”
“嗯。”秋点了一下头,正要离开,“别去了,我没事。”
“怎么没事?您看您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汗水,秋,你快去。”
“扶我回去躺一会,别让他们担心。”
袭月无奈,只好按她说的做。
秋关好书房的门,也一起离开。
“皇上,您这是要……”
“别跟着。”
一袭明黄进入宗庙,看着堂上摆放的祖宗牌位,看到那个刻有中宗的灵牌,站立一刻后,跪在蒲团之上,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那个灵牌,“父皇,您没想到吧,这江山最终却落在儿臣的手里,你定是失望的吧?可儿臣从来没有想要觊觎这皇位,儿臣只是想要活下去,想要保护想保护的人。您的父爱从来都是吝啬的,最开始的时候儿臣还奢望能得到您一星半点的怜爱,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后来死心了。
儿臣想要活下去,必是要得到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即使不为自己,也要为母后,她为儿臣受了太多的苦,儿臣不能让她终日活在慌恐中。是,儿臣使用了手段,从尘儿手里夺得这帝位,儿臣一直坚信自己没有做错,我能善待他,保他一生富足无虞,儿臣从来没有想要任何人的性命,可这江山的到手确实是踩着万千尸骨而来的,六弟一直以为是儿臣指使人在南宫娘娘的药膳中投了毒,害她不治而亡,看着他怨毒的眼神,儿臣愧疚,以怨报德说的大约就是儿臣这种人了。
大抵是报应来了,儿臣最想要得到的却轻易地从手中溜走,越是想抓得紧,越是流的快。这么多年,她就像儿臣心中的一盏明灯,照亮未来那布满荆棘的道路,驱走黑暗,带来光明,儿臣自以为再见她时定能把这尊宠一并给她,可她不加思考就予以拒绝了,儿臣以为她想要的定是清晨相依,落日相伴,随即想要舍弃这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却不料终究是自己错了,不是高堂,亦不是乡野,她想要的只不过不是我这个人而已。她说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儿臣却觉得那比任何事都要难,自认为自己不是个轻易放手的人,可是对上她那淡然的眸子,儿臣彻底死心了,父皇您应该在笑吧?儿臣也觉得可笑,自以为什么都抓在手中,不曾想松开手竟然什么也没有。”
宗庙里香烟袅袅,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掷地有声,只是没有人会听到,那牌位上的人早已作古,在这一刻,柔和的烛光渐渐平定内心,心里如同月光下宁静的海岸,微微胀满一种情绪,一种惆怅的温柔,尽管心底还有疼,但眼中却是无比的释然。
黑夜降临,上官凝馨觉得今天的心无来由的慌乱不已,“袭月。”
“小姐。”
“知道哥哥去哪了吗?”
“少爷啊,不知道。”
“难道是哥哥……走,和我一起去娘那问问。”
“小姐,天色已晚,您今天身体又不舒服,还是我去吧。”
上官凝馨从床上起身,拿起外衣穿在身上,打开门,“主子。”
“你们俩怎么在这站着?”
“老爷让我们日夜守在小姐身边。”
袭月点燃琉璃盏,“小姐要去夫人那里。”
“馨儿,我陪你一起去。”秋若水走过来。
“姐姐怎么还没睡?”
“你看你脸色多不好,我怎么睡得着?走吧,我们一起去。”
“嗯。”
咚咚咚,“爹,娘,睡了吗?”
屋内灯火盈盈,上官夫人打开门,一看是她们,“你俩怎么还没睡?快进来。”
上官胤岚走出房间,“你姐妹俩这么晚来有事吗?”
“爹,哥哥今天怎么不在家?去哪了?”
“你哥他……”上官夫人说道。
上官胤岚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军中事务比较多,他可能要在军中住上一段时间。”
“春夏和他一起去的吗?”
“嗯,早上你出去了,就没告诉你。”
“哦。”
上官夫人走的她身边试试她的额头,“馨儿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病了吗?”
“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娘不用担心。”
“找大夫看了没?”
“不用,我又没有生病。”
“娘就别担心了,我会照顾好馨儿的,馨儿是不放心哥,担心他有什么事,所以才来问问,现在没事了,那我们就回去了,爹,娘,你们也早点休息。”
“嗯,路上慢点,天黑路不好走。”
“知道了,娘放心吧。”秋若水扶着上官凝馨起来,正要出门,忽见张官家匆忙跑来,“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这样慌慌张张的。”
“小姐的院子着火了。”
“什么?”
“现在下人
们正在施救,小姐还是先别过去了。”
秋若水问道:“怎么会着火?来的时候好好的呀。”
“老爷,这……”
“别担心,我去看看,你们俩就呆在小姐身边,那都不要去。”
“是。”
“老爷,老爷,他们打起来了,好多血……”一个小厮慌忙来报。
“在哪?”上官胤岚心里一紧,该来的终于来了吗?
“前,前院。”
“大约来了多少人?”
“不清楚,好多,围墙上还有很多弓箭手,那箭上还有火星,几处房子都着了火,不知从哪又冒出一帮黑衣人,正跟他们在打,但他们人多势众,……”
秋冬抽出剑,做好迎战的准备。
“老爷,怎么办?她们来了?是她们吧?”
“夫人,别担心,有我呢。你去把锦盒找出来,交给馨儿,她们定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看来今天很难躲过去了。”
“老爷……”上官夫人神色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