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原地,两个侍卫拉着她的手,双手己经松开了交握着的匕首,看着地上在夜色中闪现着寒光的匕首,冷寒从心底升起。
她被算计了!
从开始鑫雅摔倒,引起争执,采玉的冲撞,她出手的这一刻,就己经注定她不能独善其身。
全身在寒悚。
为什么云宵王会在这里,这里是皇宫,不是他的云宵王府,纵然出现,也不应当是在暗夜中出现嫔妃最多的地方。
时间又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就好象是在那里等着看这一场好戏一样,开锣后他就上场了,他们想做什么?
她只是一个越妃身边的小宫女,他们犯得上花那么大劲对会她,最后,竟然连行刺的匕首都己备下,又有谁连她的心思也算计好了。
是谁设计了这一场闹剧?难不成他们早知道她是谁,所以连她当时的心思也己经算在内。
她突然很想笑,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全是预谋,而她就是那个最傻的刺客。
对于刺客这个行业来说,她是最失败的。
慢慢的闭上眼睛,任两颗泪珠在夜色中滑下粉女敕的脸颊。
夜色很暗,没人可以看到她的伤痛,如果夜色可以更暗,是不是可以把整个世界埋葬掉,她无力为娘报仇,到最后竟然又给他人设计。
或许,刚才早点动手刺杀,也不用空担一个刺客的罪名,泪痕中透出冷冷的笑意。
闭着眼,不去看被带到什么地方,反正什么地方也一样。
一个刺杀失败的刺客,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又能说什么,她的心头泛起凄凉的笑意,无力而婉转。
她果然象扑火的飞蛾,任火焰燃烧她的翅膀,受伤也在所不辞。
她果然只能做一个失败的刺客,一次次的送上门。
袖子中的手,用力的握着拳,任手指刺入手心,疼的钻心。
泪,在夜色中肆虐的流着。
心底的刺痛让她陷入一种无意识的茫然中。
看不到边上冷冰的面具后,闪烁着的冷洌目光中掠过的一丝异样。
看着她腮边挂落的泪水,晶莹剔透,纯美净洁。
这是什么地方?这不是监牢,云宵王的监牢她见识过。
周围没有一个人,高大的宫殿,比越妃住的更多了一分凌厉气势,简单的书案,宽大的比当日上官琼的虎案也大了许多。
桌上的东西堆的整整齐齐,全是一些书,没有女儿家的妆台,宫幔高高挑起,屏风上画的也不是一些妙曼的仕女。
这不是一女子的宫闱,但也不是西冷熵的宫殿,没有那处处可见的明黄色,宫中还有其他男人的住所?
这是云宵王的地方,她的心有着不可自拟的颤抖,没有原因,就是直觉。
这肯定就是云宵王的地方,如果说开始只是猜测,那么现在她就能肯定。
他想做什么?
他抓住一个小小的宫女打算做什么,对付越妃?不,越妃没那么重要?是,对付越国?
用力的抓住边上的柱子,她无力的靠着,手指哆嗦,只觉得寒意从心底升起。
冰冷沏骨。
是谁利用了这次小小的争执?
是鑫雅,还是西冷殇或是西冷熵?
她不知道,只是下意识的抓紧那柱子,
一念竟起,全身战悚!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等云宵王来
不管他有没有发现她的,她必须逃离,因为她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是自己,不然等待她的下场将比刺客很可悲的下场。
梳理了一下惊颤的心,抚着柱子的手开始恢复温度,在这宫里没有人可以救她,那么她只能自己救自己。
趴在门上听了一下,外面很安静,好象没人,但是透过门缝她还是看到外面站着的侍卫,一动也不动。
是那种训练有素的侍卫,如若不看,站在那儿气息全无。
她趴在门上用力的喘息了一下。
门口看起来不行,特地把她抓到这里来,怎么可能不加个人看着,就算是只小猫没人看着也会跑掉的,更何况她这么大一个人,嘴角泛起冷落的笑。
云宵王还真是看得起她!那么铁血的士兵只看守她这么一个弱女子。
窗口正好在桌前,她束紧自己的裙裾,爬到桌上,她绝对不能束手待毙。
小心的推开窗探出头看了一下,没人,的确是一个人也没有,一直提着的心轻轻的放下。
这个时候心不能乱,她大口的呼吸了一下,以静自己的心絮。
然后伸出手去,推开一扇窗,伸出了一只脚,警觉的看着屋角处,这窗开的比较后面,算了一下,就算她整个人探出去可能门口的那两个侍卫也看不到。
一只脚先点了出去,探了一下,没有东西,也没有站的地方,刚刚目测过这个地方也不高的,应该可以很轻松的跳过。
而且这里也没人。
但她还是怕出错,把一只脚伸出来后再看了一下,没有人,抿了一下唇。
只要再伸出一只脚,轻轻的跳到地上,然
后马上跑的话,门口那两个侍卫因为转角的关系肯定是看不到的。
再次的收拾了一下宽大的裙摆,用来扎牢在后面,事不宜迟,趁着云宵王还没有来的时候,绝对要速度快。
脚伸出去后用力的一划,借着这股势,另一只脚也快速的伸了出去,许是惊慌,这个动作太快了点,前一只脚好象有踩到一个东西。
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己经冲出来了,然后正看到一个宫女张大着惊鄂的眼睛倒在自己边上,很明显是一副惊吓过度,马上要大叫的样子。
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叫,脚部重重的磕了一下,不过她没在意。
虽然惊魂未定,她还是马上做出反应。
想也不想就顺着自己倒过去的趋势,伸出一只手,全不去管自己的脚,手正好堵上了宫女的惊叫。
“不要叫,救救我?”下意识的装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为了博取同情。
想不到,原来她也是会演戏的。
不出意料,她真的从宫女的眼中看到了同情。
看着小宫女同情的目光移到她的脚上,她的目光也移到自己的脚上,腿脚上的裙裾沾染着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