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做刺客抓来,但既然西冷殇没有责罚她的意识,她也不想留在这里等他们来发现她不是那个梦儿。
“梦儿,我想你了。”他温柔的声音让她的心一颤,抬头想看清他的眼,却只在幽黑深远的眸子看到双眼迷离的自己。
那个不知所措,那个看上去迷蒙着雨雾的女子真的是她自己?冰雪般纯净,又如冰雪般清冷,还有一份隐藏着的无助和凄凉。
微微的咬了一下下唇,让自己从他深幽的眼神里收回,不敢沉迷他的温柔,那是一份慢性的毒药,己经死过一次的她不再会沉迷。
她要的只是找机会报仇,其他什么都是假的,这个男人的一切全是假的,那冰冷的面具后,只有他冰冷的心,而那颗冰冷的心对于她来说,只是一种致命的毒药。
人,死了一次后如果再不醒,那真的是笨的无可救药了,她不相信自己真的会那么笨,所以,这一次他的温柔注定与她无缘,她要的,他己经给不起了。
“梦儿,不要离开我,好吗?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耳边轻轻的叹息如同是低低的呢喃,那份深情如果不知道,肯定会沉浸入去。
但现在她不会,再也不会了,经历过那么巨大的痛后,她现在己无心。
淡漠的笑在唇边绽放,物是人非。
他不是当初的他,她又何曾是当初的她。
“越妃自杀了。”他的声音并不高,但与她却是一惊,手一哆嗦,越妃自杀了!
“娘娘为什么自杀?”她的手又不掐到了一起。
“可能是觉得跟刺杀事件有关。”他回答的很淡然,就如同西冷熵淡漠疏离的表情
长袖内的双手互相掐着,生痛。
“过几天,到皇上那里侍候!”
她听不见他的话,却看得见他眼底的冷漠,是的,与他,越妃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越妃娘娘自杀。”这是第二天函月来说的,“因为越国灭亡了。”
她坐在榻头,掐着双手,寒意从心底升起,冷洌如冰。
越国灭了,灭的毫无价值,因为听说宫中越妃得宠,对楚国毫无戒心。
所以楚国起兵一举就攻下了越国。
原来,越妃得宠,不在于她的方法用的好,只为了麻痹越国。
原来自她入宫之日起,便己经种下了这个果。
不管是冷洌寒冰还是软语温柔,都是有价值的,以一国为代价换取君王的片刻温存。
这就是代价。
而她只不过是其中不起眼的一点小小浪花而己。
并不是衣服穿得单薄,但她却冷的连嘴唇都发青。
刺骨的寒意让她的的手指冰冰凉的交互握着。
一切缘于价值,越妃有价值了,自然温柔密爱。
若无价值,则连生命也要舍去。
国亡之日,则越妃命丧之时。
西冷殇阴霾,西冷熵又何曾温情,无情最是帝皇心,几番风雨记前情。
不知道这冷漠的君皇,现在还会不会想起那个异域的妃子轻歌曼舞在梅花丛中。
男人,果然是不可信的!
“梦儿姑娘,你的头发真的是又多又密,还这么乌黑顺滑,真的好漂亮。”函月一早就过来帮她梳理长发。
这阵子云宵王差不多每个晚上都不在,只在白天的时候偶尔出现一次,函月说云宵王在府外还有院子,宫里住的时候本来就不多。
现在来的己经比以前多的多了,以前半个月也不一定来这里呆一会儿的,现在倒是每天都来了,肯定是因为她在这的原因。
函月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地笑着看她,只不过她却没言语,他来这儿多了,只是因为他以为她是他心中的那个梦儿。
而她不是,她只是流落人间的一缕残魂,想不清为什么会受伤至深。
“姑娘,你都是用什么来保养你的头发的?”函月低低的问道。
“怎么了?”今天的函月有点怪,她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看她,提起头发这个话题己经不止一次两次了,虽然进来也没多久,但却己经提了九次了。
“姑娘,你的头发怎么长这么多?”
“姑娘,我的头发好少啊!”
“姑娘,头发长多了好还是长少了好?”
“姑娘,头发,…”……
“姑娘,听说你们南越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头发长的又密又多,真的吗?”梳理着头发的函月显得有些呐呐的道。
南越有这个方法吗?好象是的,她以前也听说过,而且还特地去查寻过,只不过现在不需要了。
所以后来就算是到了南越,在南越住了一阵,终究也没有再问过,因为己经不需要。
心中一阵酸楚,鼻子更加酸涩,有烟雨迷离在眼中。
眼眶热热的,抿一下嘴忍了下来,她淡淡的道。
“好象有的吧!”
“那梦儿姑娘,能不能教我一个法子,可以重长出头发的法子。”函月很高兴的道。
“可是我不太懂。”努力平息一下心里的酸楚,她的确不太懂。
>那种方法对于中毒后落发没有办法的,因为只要毒不除,体内毒素的沉积,就会让头上的秀发全部沾染毒素,头发月兑落。
“这样的啊!”失望的声音。
“下次我帮你问。”本来越妃也是知道的,但现在。
曾经的美丽也只不过是梦一场。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身后函月激动的跪了下来。
她忙站起了身,扶起她,“你们家什么人需要长头发?”
看函月激动的样子就知道需要的人肯定是对她至关重要的人,而曾经自己也会这样的,如果那个时候有人告诉自己可以长出头发的方法。
让娘可以重新的长出秀发的话,那么她也肯定很激动感谢的。
“是奴婢的姑母。”起来后的函月继续给她梳理着头发。
“什么时候开始掉头发的?现在怎么样了?”听的明白才能说的明白,到时候才可以再去跟南宫说说,他可能会知道,必竟是他让她以越女的身份进的宫。
“奴婢也不知道姑母是什么时候掉的,但现在头上己经没有头发了,姑母才只有三十几岁。”身后的声音有点哽咽。
她的心猛的一哆嗦,人不由自主的向后转,后面的函月根本没注意她突然转了过来,梳子正搁到了眼前,正挂到了伸过来的缠梦儿的脸上,轻纱给梳子一扯之下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