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在夜色中显得深幽,连绵不知数几里,整个小山落仿佛也在它的怀抱中,今天不再有雨,月色明媚的照在大地上,高高的祭坛耸立在群山中,并不灰暗。
月色照在祭坛的一个高台上,耀眼明亮,高台上很突兀的出现一个人。
祭坛下的人全跪了下来,“恭迎宫主!”她也被洛寒绝拉了下来跪下。
昨天回去后己经很晚,睡到下午才起来,发现洛寒绝己经等在外面,洛洛惊喜的目光和简云锦的敌意她都没在意。
在这里,能看到洛大哥,真好!
洛寒绝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此时正是烟月横空之时。
“带蝶后!”虽然跪在下面,总觉得有阴冷的目光凝视着她,让她呼吸都觉得压抑。
边上过来两个人想拉她,她惊吓的躲到了洛寒绝身后,洛寒绝拍拍她的手,示意没事,拉着她一步步走上高台。
台上的人静止了一下。
蝶后,烟罗不知有多少年没有蝶后了,蝶后消逝在烟罗的历史中己不知有多少年,所以听闻这个女子就是蝶后,下面的人欢呼起来。
高台上的人手微微向四下压了一压,下面的人全停了下来。
“蝶族圣女,蝶后重现蝶族,带来了蝶族的圣物,烟罗玉蝶,烟罗玉蝶现,我们蝶族才可以盛世不衰。”
“盛世不衰!”台下的人群情激愤,她不由的一哆嗦,看了看下面,人潮涌动的人群,有些微微的怯意和不安全感。
“烟儿,没事。”洛寒绝握着她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淡若星辰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没事的?真的没事?怎么她就是觉得有事,连腿脚都有些发软,用力的闰拉住洛寒绝的手,停了下来,有些嚅嚅的道,“洛大哥,一定要上去吗?”
“没事的,你是蝶族的蝶后,是最尊贵的人,不会有什么事的。”掳起她袖底的玉镯。
她的手冰冷,他的手却是温暖的,只是这温暖暖和不了她,在这天气中,寒意侵入心菲。
“父亲,她来了。”拉着她的手,缓缓的登上高台,洛寒绝的眼里有了激动的神色,无所谓蝶后,只因为是她!
今天在这高台上,父亲将为他证婚,他可以跟她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她有些瑟缩的看了看眼前的中年人,依旧英俊的脸带着一种不健康的苍白,苍白的近乎透明诡异,毫无血色。
脸上连脉络都青青的扎在那里,他在笑,只是带着阴阴的气息。
这个人,就算是站在那里,她也不觉得有丝毫的生气,宛如是一个抽空了的躯壳,连灵魂也是阴冷的。
“绝儿找了你十年,蝶后,你终于出现了。”他似在对她说,又似在透过她对着一个莫名的存在说话,目光静澜若死水。
“我,”她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个人诡异的可怕。
“当年,我跟你母亲就定下了你和绝儿的婚约,一听烟罗国出事,绝儿四下找你不见,整整找了你十年。”他在笑吗?为什么如同扯动一张刷白面具,带着恐怖的整齐一致。
还有他在说什么?什么时候洛大哥跟自己有了婚约,洛大哥找了十年的未婚妻就是她吗?
心在慌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一把甩开洛寒绝拉着她的手,“洛,洛大哥,他在说,说什么?”她在笑,不过笑容僵持在脸上,看起来比哭更难看。
“烟儿,不喜欢洛大哥?”洛寒绝淡笑的脸有了一丝苦涩,眼眸期待着看着她。
“不是,烟儿喜欢洛大哥,可是”洛大哥心好,人也好,萍水相逢却一直想帮她解毒,跟洛大哥也是没来缘的投缘。
曾经闲着的时候想过洛大哥寻找了十年的女子,该是怎样的倾城,让洛大哥谪仙一样的人物,整整挂念了十年,寻找了十年,真是个让人羡慕的女子。
只是就算让人羡慕,她也没有想成为那个女子的意思,因为,她的心底己经再容不下别人。
“烟儿喜欢洛大哥,洛大哥也喜欢烟儿,况且我们还是未婚夫妻,名正言顺。”洛寒绝柔柔的说,伸手想拉住她的手。
“不,洛大哥,烟儿不能嫁你。”虽然不忍心伤到洛大哥,但又不得不说,眼眸里是浓浓的歉意。
洛寒绝微微一怔,眼眸里闪过一线痛楚,怎么会这样?
“你是蝶后,是绝儿定婚十年的妻子,做为蝶族的圣女,你的出生就是嫁给绝儿,当年你母亲也是这么认为的,莫不是因为你母亲不在,你便不听从婚约?”中年人冷冷的笑,带着一丝嘲弄。
“当年之事,我并未知情,又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看到那样的笑容,她又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相信?”中年人的笑容越发僵持玩味,带着阴测莫名的诡异,双手一举,下面的人群顿时安静无声,“蝶族的蝶后,只能是谁的妻子?”
“少宫主!”下面的人齐齐应答。
“怎样?所有的蝶族人都知道绝儿跟蝶后的婚约,难道做为蝶后的你还敢违背蝶族自身的命运和你母亲的遗愿?”中年人的笑容里含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打断。
“没有什么可是,如果你还顾虑你母亲的遗愿,还想着你是蝶族圣女的身份,不想你母亲在九泉下也不安心的话,就在此与绝儿成为夫妻,在天地的证媒下,在族人的见证下,成为真正的夫妻。”中年人笑着指了指下面。
下面的人群重新跪下,恭敬的道:“愿少宫主和圣女永结同心!”三拜后才起立。
她呆呆的看着下面,脑海里只的一句话,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你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当日的情影如重演般在脑海里显现,火光冲天而起,遮蔽了宫闱,高台之上,母亲一曲低舞,媚丽如仙,最后回首定格在眼前,樱唇微启听不清是什么,但她却知道,母亲在说:“烟儿,好好活着。”
高楼中火焰升腾,倾城的绝世成了云烟,瞬间倒塌的又岂其是楼宇,母亲的身影也瞬间消逝在火云中。
她狂乱的叫着,回首不肯走,她一把抱起她,在被火烧倒的宫殿前狂奔,零乱的长发,扫过她的脸颊,带着疲惫和痛苦。
她叫的嘶哑,娘怕人听到,用一块手娟堵住她的嘴,双手紧紧的抱着她在逃,而后,她就慢慢的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