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猛的挥着着马鞭,马车飞奔,哒哒的马蹄声连成一串,车头却已转了一个方向。想起今早收到的密信,信上并未言及姓名,只说将一女子带到北郊十里亭,并付千金。除信之外附有女子画像,正是在客栈见过的宫装女子。
光影重重,溶溶之中那人的背影寂寂。窗外笛声幽缓,墙内明珠寒,茶凉人已散,空余冷梅香淡。
明光照着景行的侧脸,棱角分明的冷俊,眸光幽暗深邃,左边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看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几颗棋子,实则在思考着兵符一事。
现今昭明国兵力一分为三,一部分为当今皇帝所掌控的禁军及京城军队,一部分为陆将军所掌的边防军,另一部分则为令狐家所控,现今令狐家主令狐将军则是皇后的嫡兄。
自古掌兵符者方能号令军队,如今的形势该是要变了。景行方要起身,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袭来,却是蓝慕,此刻已走到跟前,神色焦急,声音透着一丝紧张:“公子,不好了,苏小姐不见了。”
景行未站稳的身体微的一顿,微蹙眉,凤眸幽深,声音凛冽:“派暗卫去查。”
“公子,会不会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金石掷地:“先去看看。”
房中幽幽的熏香弥散,阳光透过纱窗,错落而散,细小的微尘在光晕中飘舞,和着光落在他肩上,金晖满衣,剑眉下双眼清冷幽深,静静环视房间。
房内桌椅典雅精致,青花瓷瓶如娴静仕女暗自独立,一切如平常,只有这香来的诡异。
是想拆穿他还是有什么把戏,以为把丞相之女劫走就能让他受制于人吗,还是他们根本就是一丘之貉,看似天真烂漫的苏家小姐其实只是一个虚构?若只是一场巧合,他们的目的则是玉和,他便更不能放过。
景行说不清心中似什么感觉,只是脸色阴霾,早就猜测到会有人监视他的举动,便偷梁换柱,以苏宜家代替玉和乱人视线,却不想假的玉和真的苏宜家被劫走,当时只派了暗卫把守在密室门口。
手腕青筋绷起,神色凌厉,此事,定不轻饶。
烈日渐斜,淡淡暝色漫入高楼,楼上人执盏独立,望远山一带碧。
这一觉睡得挺香,醒来的时候眼睛转了一圈,随机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今天总是醒来的时候不知身在何处,又庆幸了一下还好脑袋还在脖子上。
我撑着床慢慢坐起,浑身还是有些绵绵无力,后脖颈也隐隐约约的痛。
床不很宽却是舒服,沾着淡淡的荷叶香,青色锦被白纱帐??????不像是客栈,看起来倒像是一男子的房间。我想象着这男子定是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才当得起住在这样的房间。
算是确定了身在何处,是一个陌生男子的房间,一个陌生男子房间的床上。我有些害怕,怎么说女子的名节也还是很重要的。若是主人回来,见一女子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这女子又不是温香软玉、倾国倾城,定然会误解我是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女采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