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苗女眼中光彩沉暗,一片死寂,失了往日爽朗的样子,这次定是伤了心,也跟着气不过,指着花梓期道:“花梓期,你太过分了,怎么这样说苗女,你才一厢情愿呢,你知不知道她为了找你,一个人从苗疆大老远的跑来,一个女孩子,就算会点武功,那也是很危险的啊,没想到你才是最危险的,花言巧语的骗她不说,现在还这么说她,你还有没有良心,就算不喜欢她,也不能随意践踏啊,你良心被——”
“苏宜家,被说了,我们走。”苗女转身而行,背影凄冷。
绛河清浅,霜华满地,映着桂树铺在地上的枝杈,似一只只巨大的手,慢慢伸向他,冷露悄寂无声地打湿桂花,细碎的花瓣落下,沾满衣发。
树影婆娑,风烟朦胧,眼里只剩她渐渐模糊的身影,与那日光景恍惚重叠,傲然绝尘,今昔过往弥合,前尘似烟拂面。
花梓期眼神暗了暗,之前那句话也觉确实过分,像她那样倔强又护着自尊不放的人又如何接受,只是她总有本事把他一肚子的火都拱起来,遇见她就没有一回能心平气和的,举动奇怪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就像刚才当着她的面吻了别人。看她眼中流出受伤,却还是那么一副不容侵犯的坚强,只觉心莫名的颤动一下,心道,傻瓜。
温和的话梗在喉中,没待开口,就见她转身离去,夜风瑟瑟。
那日与苗女离前,我劝慰道,千万别想不开,可不能在一棵烂桃树上吊死,没准后面还有大堆的梨树和杏树等着你呢。
苗女摇头道,说她认识的花梓期不是这样的,那时遇见的他行侠仗义,不是这样的。
我算是明白了,苗女是一心扎在花梓期身上了,事实都摆在眼前了,他花梓期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公子,还有什么可不信的,看来这回戏本子又说对了,爱情中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公的母的,都是傻子,还不是一般的傻。
几日后,闲来无事又去街上乱逛,现下帝都整个张灯结彩,为庆祝皇帝寿辰,街道两旁都挂上了各式的彩灯笼,还有挽花的彩绸。更是多了不少西域和南疆的使团,身着的衣服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竟与我们日常的衣服差别很大,而且色彩艳美,看得我眼花缭乱。
还碰见了云大哥一回,因他有事,没久坐,我问起花梓期,他道这几日师弟不在帝都,外出办事了。
果然我到苗女住的客栈,掌柜说苗女两日前便走了,想是随花梓期而去。
皇帝寿辰当晚宴请群臣,本来爹爹要带哥哥与我同去,谁还不知道爹爹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让我俩看看谁家的小姐好哪家的公子棒吗?也不想想靠谱不靠谱,见一面就能知道好坏啊,还不是被外表蒙蔽,那令狐什么的看着一表人才,还不是满肚子花花肠子。
我推说身体不舒服,爹爹一瞪眼,看向哥哥道:“你身体没有不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