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忽见一黑点从草丛中飞来,转瞬及至眼前,是支飞箭。
我脑子一刹那空白,迎身扑上那支箭,肩膀一阵刺疼,像钉穿了一样,眼前模模糊糊的涣散,身后像是无底的深渊,我瞬间跌下去,万劫不复。
真疼,幸好没扎在他身上,我躲了,他就不在了吧,那箭锋的方向,正对着他喉咙,纵然他不爱我,可我爱他,就容忍不了一点对他的伤害,尤其是,在我面前。
抱着倒在怀里的人,景行清冷的面容碎裂,抚着她脸,叫道:“苏宜家,你起来,我让你挡了吗!苏宜家,你这个傻瓜!不会躲吗?!”
心里有些许慌乱,他说不清,就只是惊慌,这种感觉他以前没有过,害怕,他害怕怀里的女子不复醒来,为什么会这样?
周围飞来的箭逐渐减少,不过片刻,四周又是安静,只听得钟声缈缈。
简单的止了血,箭还不能拔,景行抱起女子,跳出车,施了轻功向山上掠去。
苏宜家,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吗,让我一个人惊慌失措?
苏宜家,我命令你醒来,出嫁从夫,你现在就得听我话!
苏宜家,你要是敢舍下我,我就让你身边的人统统陪葬!
一抹墨青身影落至庵庙院内,吓得院中尼姑和香客一阵惊叫,俱愣下来呆呆的看着来人,妙龄的女子更是脸羞得娇红,低下头,却还偷偷转着水灵灵的眼睛,随着那男子的脚步飘动。
殷红的血染透衣裳,蔓延绽放,似肩头开出流动的花朵,男子墨青衣袂飘动,双臂紧抱着怀中藕荷衣裙的女子,宛如一幅凄清寂寥的画,于青烟缭绕中,画中人下至凡尘。
庵中匆匆行出一尼姑,走到景行面前,行了个佛礼,道:“阿弥陀佛,施主请随贫尼来。”
景行颔首,随那尼古到一客房。
握着女子的手,景行不住地为女子擦着额上的汗。
尼姑让人打来热水,轻轻擦拭伤口处。
将衣裳退至肩膀,血还在潺潺的冒着,周围有流干的暗红血渍。
尼姑拭着血渍的手蓦的一顿,盯着女子肩头侧面的紫青胎记,眼中涌上一片神伤,久久凝视,往事纷纷,空念远,爱恨回首,辨不清朗,断愁肠。
“师太,师太!”
尼姑回过神,敛下眼,道:“阿弥陀佛,贫尼去取些东西。”
门后有小尼姑引着,又跑进来两人,是苏以泽和碧梧。
景行抬头见着碧梧,微微舒开眉,还未开口,听得苏以泽吼道:“百里景行,两两要是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景行未作回答,朝碧梧道:“快给她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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