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侍女推门而入,行至床前,扫了一眼,床上被翻红浪,不由得脸微红。
“给她穿好衣服,你去找大夫,两盏茶时间,否则不用回来了。”
惊醒拿着湿巾给女子擦脸,她唇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又不免自责,她伤口未好,他昨晚是疯了才想跟她行——房,应该等她好了的。
一侍女候在一旁,悄悄看着这一幕,她没见过这样的王爷,平日里见着的王爷虽温雅却拒人千里的清冷,而此刻,给王妃擦脸的王爷,让她觉得有些不同,更像是平常夫妻。
还未过一盏茶时间,那侍女匆匆而入,后面跟进来个中年男子。
“回王爷,大夫请来了。”
“一盏茶时间未到,在哪里找的?”
“回——回王爷,是在——在王府门口。”
“办事偷懒,拖下去。”
“啊!王爷饶命——饶命啊——”
“哈哈哈,怎么娶妻了还是这样?”
这声音?景行猛然回头,见着门口站着一位着青衫的男子,年岁看起来逾不惑,一身仙风道骨,丰采高雅,面目清朗,只眼睛生的似桃花。
“师父?!师父来了怎么不通报一声?”
“我刚到门口,便听这侍女说要请大夫,这就匆匆进来了。”
“师父请坐,来人,上茶。”
“不必多礼,还是先看看病人吧。”景行将师父引到床前,恭敬地立在一旁。
师父搭上女子的手腕,诊脉片刻,又问道:“她是不是受过伤?”
“不日前肩处受过箭伤。”
“嗯,把伤口拨开,许是伤口感染了,引发烧热。”
景行将缠在肩上的纱布一层层揭开,到最后两层已是和伤口粘在一起,透着血黄的脓水,景行不敢硬扯,换了碧梧来处理。
碧梧拿着把烧过的小刀,一点点分离纱布,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待完全剥下来,伤口坦露,周围粘着暗红的血渍和一块块黄色的结痂,从伤口处又不断的冒出浓黄的脓水。
师父开好药方,遣碧梧去抓药,屋里只余下了景行和师父外加个不省人事的。
师父扫了一眼床上,面露尴尬,却又提醒道:“她伤未好,在房——事上不宜踏太过激烈。”
景行顿了顿,方道:“嗯。”
不多时,碧梧煎好了药端来,景行接过药,盛了一勺塞进女子嘴里,刚灌下去,那药汁又顺着嘴角流下,褐色的污迹散着甘苦。
碧梧找来根细竹管,这才勉强给女子喂了药。景行与师父去了书房,留下碧梧守着。
门外一阵哭天抢地,未见人先闻哭声,碧梧一猜准是三三,却也奇怪,三三昨晚不知去了哪里,一整夜都没有回房。
三三一进门,见着她家小姐躺在床上,哭的更厉害了,又把方才的事忘在一旁,扑到她家小姐身上哭道:“小姐——呜呜——小姐你怎么了——”眼睛瞟到她家小姐脖颈处,被皮肤上的青青紫紫吓了一跳,又想起昨晚她在门口就隐约听见她家小姐的哭喊,心下暗惊,小姐她该不会是被姑爷打了吧?姑爷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是个斯文败类,还敢打小姐,看她三三不跟姑爷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