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扫竹叶,回荡着沙沙哗啦的萧飒声,青石板路两旁的一片青竹掩映在墨色暮光下,如一大团的黑云,漫过天际,压在头顶。
暗红色的门掩着,我本以为又是锁着,却不料轻轻一推,门开了个小缝。
侧着身和苗女轻手轻脚的溜进去。院中还是如那时一般寂静,被夜幕笼着,倒也看不出凄清,院中没有荒芜的迹象,草地上一片平整,没有在黑暗中伸出细长的荒叶,好像是有人打扫过一般。
屋里的夜明珠散着淡淡的光晕,和着这柔光,飘舞着淡淡的幽兰香。我一时怔在原地,看着光晕中的那抹身影,青衣翩然,恍若一直就立在此处,等着谁。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他侧身对着我,夜明珠投在他脸上的光一明一暗,凤眸却在这一半暗处如一颗黑珍珠般闪着耀眼的光华,忽而又如一口深潭没让人看不清潭底的景象。
隔了半晌,很奇怪的谁都没有说话,一丝不明了的气氛在我们之间流窜。
苗女在旁边捅了捅我胳膊,我方回过神,道:“原来你在这?”他没有回答,我却觉得有些局促,自顾自说这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
“你知道吗,苗女还是你表妹呢,她娘亲和你娘亲是姐妹,嗯,我带她来就是看看你娘亲的画像,你——”顿了顿,突然又什么都不想说了。他还是一动不动,伫在原地,长身玉立,我看了他片刻,忽觉他此时隐了往日的清冷,隐隐的透着丝哀愁,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我见他不理我,也有些赌气,遂拉着苗女去看画像。画中女子淡眉如秋水,仪静体闲、气若幽兰,一双凤眸在她的容颜上竟不似景行那般凌冽,满眼尽是道不尽的柔情秋水。
苗女微微皱了眉,嘀咕道:“奇怪,姨娘长的怎和娘亲不像?”
我细细地将苗女与画像对照了一番,还真是,除了都美若天仙,竟怎么也不像!可是苗女不是说她娘亲与景行娘亲长得有八分像吗?
我顿时甚是疑惑,月兑口道:“景行,这真的是你娘亲?”
他此时已坐在椅上,凤眸里阴鸷的光像把闪着寒光剑一样朝我射来。我顿时觉得后脑勺阴森森的,乖乖闭上嘴巴。
苗女还在纠结长得不像的问题,我道:“你又没见过你姨娘,怎么知道她和你娘亲非得长的一个样。”
这屋子里,我犹喜欢那靠着雕花窗而设的两张椅子。尤其是黄昏时分,余晖盈窗而入,金光缕缕,丝丝如描画,坐于此处,满目迤逦缥缈,思绪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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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实在是太忙了,没时间更了,对不起啦,大家表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