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女也是一愣,垂下眼,道:“苏宜家,谢谢你让我在这住了这么多日,我要走了,保重。”
“去哪?”
苗女停下手中的活,道:“我要嫁人了,你见过的。”
“啊?是真的呀,你俩是怎么认识的,那花梓期呢?”
苗女有些落寞,在床边坐下,低着头道:“嗯,我与熙哥哥从小就认识,也从小一起长大,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后来我遇见花梓期,你知道我喜欢他,可他不喜欢我,直到有一日,我听阿爹讲,熙哥哥提了亲,我便从家跑了出来,寻花梓期,我想嫁给他,一直都是,嫁给花郎——”
我听得苗女声音愈见哽咽,拍着她的肩膀,又有些不解道:“那你为何还要嫁给姓滕的?”
苗女一直摇着头,不说话,眼泪流在我肩上,阴透了衣衫。
“苗女,你别这样,是不是他逼你的?”可我看着那滕宗熙挺温和的啊,对苗女又很好,应该不会逼迫苗女吧。
“苗女,你不说,我怎么帮你,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苗女离开我肩膀,拭着泪,道:“苏宜家,花郎他快要死了!”
什么!妖精不都是长生不老的吗,花妖也有会死的一天?
我用眼神示意苗女说清楚,听她道:“花郎中了毒,研制这毒之人已死,解药只剩了极少的几粒,几乎都在熙哥哥手里,熙哥哥是配药之人唯一的徒弟。除了嫁给他换解药,在没有别的办法了,你知道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到底什么毒,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别人就没有解药了吗?”
苗女默不作声,她怎能告诉她,别人也有一粒解药,在你夫君百里景行的死对头手里,她怎能告诉她,换回那解药的代价是她要取了百里景行的性命?
“这毒叫红绡断,是文昌国最厉害的毒药,除了制毒之人谁也解不了。”
世间死法千种万种,有时候能痛痛快快地死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最绝望的,莫过于,亲眼看着死期将近,却无能为力。
“这个该死的姓滕的,肯定就是他给花妖下的毒,你不能嫁给他!”
“只要我嫁给他,花郎就可以活下去了,反正他也不爱我,我嫁给谁还不都一样。”
我本就心情郁闷,听得苗女的话更是悲戚。
苗女忽的想起什么,道:“苏宜家,你不能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一辈子都不想。”他若是知道了,该会不吃这解药了,她也不想他今后能记得她或是偶尔的想起是因为这个原因,若是这样,她宁愿他什么都不记得,甚至忘了曾经有一个学着他一样的穿着红衣的女子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事情已是这样,我也劝不了苗女什么,何况也不能眼看着花梓期死去,只希冀着,苗女嫁给滕宗熙之后能幸福。